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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世界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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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趕緊將手撤了回來。

錢發不停地在身上蹭來蹭去,一邊蹭,一邊喃喃自語道:哎呀,哎呀,回家得好好地洗一下,不知道會不會爛掉呀。

甘老大呢,更直接。

他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塊手絹來,不停地擦呀,擦呀,像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擦完之後,拔出劍來,將它斬得粉碎,省得它留在世間遺臭萬年。

然後,他們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頃刻間雷電加,喀嚓,喀嚓,喀嚓,青煙四起,狠狠地“哼”了一下,誰也不服氣誰的走掉了。

看着他們的背影,佟秀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彷彿是甩掉了一團臭狗屎,有彷彿是鬆了口氣,剛想回去接着拍他還未拍完的馬,然後,一轉身,就看見劍三十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佟秀才冷冷地道:喂,你怎麼會在這兒?你有什麼事?

劍三十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淡淡地道:哦,其實也沒什麼事兒,我只是來看看這位官大爺什麼時候走?如果他不走的話,我又怎麼會有工作做呢?

佟秀才搖了搖頭,冷冷地道: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唉,對啦,我忘記告訴你了,不管你幫誰家幹活,我那一兩銀子的佣金還是一定要收的。

劍三十彷彿給這話嚇了一跳,大叫道;哇,每個人幹活都要收一兩銀子,那你這個芝麻官不就發財了?

佟秀才彷彿也覺得自己的這個要求實在是有點兒不合情合理,又有點兒不可思議,索引説完之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道:唉,沒辦法了,你要吃飯,我也要吃飯,大家都要吃飯,我是這裏的父母官,你們呢,是這裏的百姓,百姓拿錢養着自己的父母,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劍三十嘆了口氣,道:早知道是這樣,那我也去做官了,不用做事,就可以拿錢,有了事呢,又可以不管,還趁機渾水摸魚,天底下的便宜都讓你們這些做官的給佔完了,那我們百姓還剩什麼?

佟秀才伸出食指,衝着他擺了擺,撇着嘴道:喂,喂,你用不着這麼諷刺我,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也不想的,想我也是飽讀聖賢書之人,也知道什麼是禮儀廉恥的,本來想等做了大官之後有所作為的,可是,誰知道天不遂人願,偏偏不想讓我有所作為,考了一次,失敗,再考一次,還是失敗,一連考了七次,才終於考中一個秀才,我的十年寒窗只換來一個秀才,連吃都吃不飽,還能有什麼作為呀?

劍三十看拉看他,道: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你這麼説,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不想掙錢了吧?

佟秀才嘆了口氣,道:我不掙錢又能幹什麼呢,真的去替百姓伸冤哪。你自己也都看到了,他們這兩幫人,個個財雄勢大,人又多,而我呢,就只有我一個人,跟那麼幾個所謂的侍衞去剷除他們?哼,你以為我真的是活得不耐煩啦?唉,朝廷的俸祿只有那麼一丁點兒,難道就為了這麼一丁點兒錢,就拿命去拼呀?所以,還是省省吧,我還不如得過且過,將就着算了呢。

劍三十看了看他,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淡淡地道:早知道是這樣,那你就不應該去做官嘛,做了官卻又不去管,那你豈不是佔着茅坑不拉屎,提着褲子不放嗎?真是豈有此理。

佟秀才冷笑了一下,道:哦,你説得倒是輕巧,不做官,難道去做老百姓呀?如果我像他們那麼慘,還不如死了算啦。十年寒窗苦讀,為了什麼?你以為真是為了替百姓伸冤訴苦呀,你別傻了。

劍三十笑了笑,道:你説得好像淒涼似的。

佟秀才嘆了口氣,道:唉,淒涼也好,不淒涼也罷,那又能怎麼樣呢?既然不能為民除害,那就只好順水發財,跟着那些人同合污嘍,清官又怎麼樣呢,到頭來還不是白骨一堆,大不了在《史記》上你給劃上兩三行。

劍三十冷冷地道:你在搞什麼咬文嚼字呀?

佟秀才指了指頭上的烏紗帽,一臉得意地道:哼,這個還要用你説呀,我好歹也是一名秀才呀,如果連個文字都咬不住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呢。

劍三十白了他一眼,喃喃地道:唉,怪不得別人老是説,百無一用是書生,看來一點兒不假呀。

聽到這話,佟秀才好像高興了。

他指着劍三十的鼻子反相譏道:你説什麼?你到底念沒念過書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莊周夢蝶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西出陽關無故人嗎?哼,還來教訓我?如果做官真是那麼容易的事,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辭官歸故里啦。

他是真的生氣了,所以,説起話來轟然有聲,嘴巴里像是炸了雷一般,唾沫星子都噴到了劍三十的臉上。

劍三十擦了擦臉,一臉噁心地道:哇,你幾天沒刷過牙了,怎麼這麼臭呀?哼,真是豈有此理。

他剛想再説些什麼,可是,佟秀才彷彿已經不想再聽他羅嗦些什麼了。

現在,對他來説,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前程,如果這個時間拍好了那位知府大人的馬的話,那他就不用再蝸居在這個小鎮上了。

所以,當劍三十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發現佟秀才已經不見了。

他早就回去拍馬去了。

劍三十搖了搖頭,喃喃地道:豈有此理。

街上很靜,連一個人都沒有,甚至可以聽得見五里之外麻雀鬥嘴的聲音。

劍三十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他忽然覺得很不習慣。

這裏實在是太靜了,靜得就像是呆在墳墓裏一般。

如果讓你呆在墳墓裏,你會不會覺得不習慣?

劍三十摸了摸脖子裏的那道疤痕,然後,信步走進飛仙樓,找了張乾淨而又看起來舒服的桌子。

他一坐下,就衝着戚老爹抱怨個不停,道:唉,那個狗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真是悶死人啦。

戚老爹看起來比他更悶。

他將雙手攏在袖筒裏,耷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思考問題,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聽到劍三十對他抱怨個不停,便將眼皮勉強撐開了一道縫隙,微微斜視了他一下,懶洋洋地道:哼,你當然希望他快點兒走了,他走了,到時候就會有人請你做打手了,是不是呀?

劍三十從間摘下竹筒,喝了一口,然後,衝着他道:哎,這下你可猜錯了,那個狗官不走呀,也照樣有人請我的,你信不信?

戚老爹的臉上立刻出一種也不知道是譏笑還是不相信的申請,道:是嗎?那我怎麼沒見他們來請呀?

劍三十拈顆花生,剝開,隨手拋了上去,然後,嗖的一下,掉進嘴裏,嚼了幾口,淡淡地道:這幾天他們在拍那狗官的馬,有點兒心煩嘛,不過,我想現在他們應該差不多快來找我了。

話音剛落,只見甘老二扛着一把鬼頭大刀,雄赳赳地走了進來,像只走進玉米地裏覓食的野豬一樣,朝着四周瞄了一下,不可一世,彷彿這個世界他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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