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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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千秋閃身進去。
門很小,可是,院落卻很大。
放眼望去,屋子挨着屋子,院子挨着院子,幾乎望不到頭。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裏。
如果換做是以前,這層霧就會幻化成一層無形的結界,將整個庭院隱藏起來,隱藏在虛無縹緲中。
可是現在,那層結界已經被撤去。
這裏,當然是巨豪軒。
南陵城獨一無二的巨豪軒。
一個讓人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巨豪軒。
當布在外面的那層結界消失出它的本來面目的時候,人們反而不知道面前這座巨大的庭院就是巨豪軒了。
蕭千秋輕車路,本就用不着別人稟告,就徑自拐過曲折的迴廊和深深的院落,來到一處清靜的小院子前。
這是一座與巨豪軒融為一體又相互獨立的院落。
這座院子褪去奢華,盡顯清雅,修竹,籬笆,涼亭,葡萄架…
盡顯雅士風範。
這裏,當然是慕如淨葉的住所。
那位大小姐,此刻就住在這裏面。
這裏是花間坊。
門口那隻印有花間派標誌寫着“花間一壺酒”的燈籠,當然早已被摘去。
蕭千秋想了想,剛要抬手叩門的時候,温八卻突然出現。
温八將蕭千秋抬起打算敲門的手一把抓住,笑着道:“大老闆已經知道了一切,所以,你最好別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他。”蕭千秋一怔,看着温八。
温八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絹帕,遞給她。
蕭千秋這才有工夫擦汗,收拾狼狽不堪的匆匆形。
收拾完了,才道:“那個姓梅的,不是説好了只是在什景塘裏將向不負的那五十萬枚金銖給他嘛,怎麼後來突然對他發動攻襲。結果,向不負死沒死不知道,我的整個什景塘和焚香聽雨樓卻毀了。我該怎麼跟大老闆代呀?”説到這裏,她看了看院子裏,試探地問:“這都火燒眉了,大老闆他…現在還在裏面陪着那位大小姐?”温八雙手負在身後,沿着一條迂迴曲折的幽靜走下去。
蕭千秋只有在後面跟着。
已經是深秋。
頭頂的花架,花已凋,葉也飄零。
石徑上滿是落葉。
兩個人一前一後,踏着落葉走下去。
走了很長的路,温八才接着蕭千秋剛才的話,詭秘地笑着道:“眉燒了,還可以再長出來,可是,這座花費了大老闆巨大心血的焚香聽雨樓燒了…老朋友呀,你的前路很令人擔憂呀。”蕭千秋面一變,但又假裝鎮定地道:“我知道,樓燒了,我要擔負一部分責任,可是別忘了,當時我也是奉了大老闆的命令協助那個姓梅的行事的。可誰知道那個姓梅的並沒有按照事先的約定乖乖了錢就走,而是在錢的時候,突然出手。那一劍確實打了個向不負措不及防,可誰知道,最後還是失手了。姓梅的一個人對付向不負和他的屬下幾十個人,當然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可是,誰知道最後卻…突然起火了。火勢居然很大,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樓都少了起來…”話還未説完,温八卻道:“這麼説,是他們手的時候,不小心斬斷了蠟燭,這才將什景塘引燃的?”蕭千秋道:“應該是這樣,當時,我是親眼看到那個姓梅的一劍揮出,正好斬在那牛角蠟燭上,蠟燭跌落地上,燃着輕紗,輕紗引燃了柱子,然後,整個院子裏就燒着了,想救火都來不及了…”温八道:“一把火,就燒了大老闆多年的心血…”説到這裏,他眉頭突然一凜,口氣突然沉了下來,道:“其實,你的心裏還是很高興的是不是?”蕭千秋彷彿被這話嚇了一跳,道:“我…我高興什麼?”只聽得一個聲音從幽靜的那頭傳了過來,冷冷地道:“這把火,也燒掉了你虧空的罪證,是也不是?”慕如淨葉悠悠地走了出來,雙手負在身後,冷冷地看着蕭千秋,臉很不善。
蕭千秋全身的神經突然收緊,趕緊躬身道:“見過…大…老闆。”慕如淨葉還在看着她。
蕭千秋被他看得戰戰兢兢。
慕如淨葉突然一個耳刮子扇在了她的臉上,打得她的整個人幾乎都要飛了出去。
可是,她的身體才剛一落地,就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
彈到慕如淨葉的腳底下,跪在那裏,拉着他的衣服,不停地磕頭。
慕如淨葉又一腳將她踢開,冷冷地道:“如果不是這次為了給向不負籌措那五十萬個金銖,我可能還不會發現,進斗金的焚香聽雨樓居然會虧空得這麼厲害,居然連區區五十萬金銖都籌不出來,居然還要讓我從巨豪軒的庫房以及那筆剛剛從李灝手裏劫來的資金,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