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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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這裏,他大口大口地着氣,像是陷入了一陣驚悚的回憶中。
直到江豐説錢算我的讓他灌了一大口酒之後,他才回過神來,繼續下面的故事。
“我本以為憑着我和我的夥計很快就將她制服了,誰知道你的那位如夫人居然還會點兒功夫,而且功夫好像還不錯,打得我們本就無還手之力,她見我們上去阻止,她居然一閃就把我們甩了,然後,左閃又閃,我這店裏可就糟了大殃了,桌子椅子櫃枱全部讓她給砸了。砸完了前面,一轉身,又到了後面。後面是我們的廚房呀。如果讓她跑到廚房裏其他事不幹,只把灶膛裏的火那麼一丟,我這個小店恐怕就得化為灰燼。我們還未來得及阻止她,她就一哈,抬起一隻桌子,堵住通往廚房的路口,然後,將灶台上的碗呀,碟子呀,食用油呀,米麪袋子呀當做武器,躲在那面擋在門口的桌子後面向我們發起攻擊。你瞧瞧我這身上,全都是糧食呀。眼看着碟子、碗呀,在我們頭上亂飛然後在腳底下爆炸成碎片,眼看着米麪袋子在我們頭上飛揚,造孽呀,真是造孽呀…”
“我覺得不能再讓她這麼造孽下去了,就跟我的夥計分兩路進攻,我的夥計負責正面進攻,我呢,則從後面進行迂迴,想給她來個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有好幾次眼看就要成功將她擒住,結果一個不小心,還是讓她給逃了。你猜她是怎麼逃的,對,是從屋頂上逃的。她簡直就像是一隻母貓,在我們的迂迴包抄下,噌的一下就跳到了梁頭上,然後捅破屋頂跳了上去。還衝着我們直敲銅盆嘭嘭嘭進行示威呢。我們沒辦法,只好在下面衝着她乾瞪眼。其實,我也不是心疼我的小店,而是怕她有危險,那麼高的房子,一個姑娘家家的,如果一個不小心摔下來的話…結果怕什麼來什麼。你也知道的,我們的屋頂是用茅草做的,她走一步將房頂踩一個窟窿,走一步踩一個窟窿,走到最後,沒踩窟窿,而是突然一個趔趄,突然栽了下來…”江豐正在灌酒,聽到這話,“撲稜”一聲,大半罈子的酒全部都倒進了脖子裏,看着他大聲道:“什麼?”那老闆心疼地看着他倒進脖子裏的那半罈子酒,砸吧了一下嘴巴,道:“哦,不要擔心不要擔心,你的如夫人沒事,因為就在她眼看就要栽下來的時候,只見遠處突然飛過來一個影子,提着她就消失不見了。”
“什麼?”江豐比原來還要吃驚。
不過,他也知道,聽這酒店老闆這麼多廢話,這個才真正説到點子上。
這才是最主要的。
江豐趕緊問:“你有沒有看清楚救她的人是誰?他們又逃向了哪裏?”那老闆看着他手裏把玩了好久的金銖,看江豐遲遲沒有付錢的意思,故意睥睨着眼睛不看他,在那裏自言自語道:“當時天又陰又下雨的,我哪看清楚救她的是什麼人?哪能看清楚他們逃到哪裏去了?當時我只顧着在那裏打算盤,算算我經過她這麼一折騰,我會損失多少錢呢。”江豐會意,故意將手中的金銖向上拋了拋,在他面前拋成美麗的弧線,道:“哎呀,我説老兄呀,你就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裏吧,你的這一切損失,我會加倍償還的,連同你的這壇酒,不要這麼市儈嘛,趕緊説説當時究竟什麼情況,我好付清你的賬趕緊將我的媳婦兒給追回來,綠帽子可不是好玩的。”聽他這麼一説,那老闆嘿嘿笑了幾下。
他先是用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哎呀,你瞧瞧我這記,真是的,等等,當時…哦,我好像想起來了,當時呀…剛才我不是説了嘛,你的那位如夫人跳到了房頂上。我們本來不想把她上絕路的,只要她下來乖乖地給我們認個錯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可是,她不僅不下來道歉,反而自己在屋頂山耍起寶來,一會兒豎蜻蜓,一會兒學蝴蝶飛,一會兒還學猴子翻跟頭,反正我的房頂在她的手裏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大草窩。正在玩得正嗨的時候,突然一個失足,差點兒跌下來,可就在這個危急關頭,從遠處飛來一個人…嘿嘿,説出來小兄弟你不要生氣呀,那個從遠處飛過來的,好像是個年輕的公子哥,長得呢,那可謂玉樹臨風、面如冠玉、白衣振眉,猶如從天邊飄來的一朵瀟灑的雲,舉手投足之間,真可謂萬般風。大姑娘落入這樣的風人物手中,下場往往可以預料的,而且,我可聽説,最近這南陵城裏一直在鬧採花賊呀,説不定這個時候,你的那位如夫人已經慘遭荼毒…”江豐卻沒事人兒一般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我這人一向很大度的,什麼白衣振眉的翩翩公子哥,什麼花間派的採花賊,我才不會在眼裏呢,哦,對啦,你知道他們朝着哪個方向逃了嗎?”江豐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呀?”那老闆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江豐道:“哎呀,你説你這個老哥究竟怎麼回事呀,明明知道那是我的老婆,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人帶走了呢?”沒想到一聽這話,那老闆立刻跳了起來,哇哇大叫道:“喂!你以為我想呀,可是,他們一個個的武功都這麼好,飛檐走壁的,我能管得了嘛。就你那位如夫人一個人都已經把我的小店給拆成了這個樣子了,如果我多管閒事阻止他們逃走的話,誰知道他們兩個發起威來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呢。好啦好啦,反正不管怎麼説,我已經把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也快點兒把錢賠給我吧。”説着,伸手就要從江豐手裏去奪金銖。
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見江豐突然衝着他背後一指,像是見鬼了似的,用一種幾乎變了聲的腔調繃着臉哇哇大聲道:“喂喂喂,老兄,剛才你看見的那個白衣公子哥是不是…是不是他?”順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老闆扭頭一看,呃,什麼白衣公子哥,本就沒有人嘛。
再然後回頭再一看,得,江豐也沒影兒啦。
老闆那是一個勁兒的罵呀。
江豐也就假裝沒聽見,撒開倆腿,騰,騰,騰,跑出一里地。
騰,騰,騰,跑出兩裏地…
騰,騰,騰,已經在五里開外了。
反正也不知道大小姐去了哪裏,乾脆就找吧,找到哪裏是哪裏,找得到找不到那可就得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