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獅子搏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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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王”向博虎從來就沒見過像王湘北這麼難對付的人。
這個傢伙,簡直就像是蝨子一樣,讓田博虎不知道怎麼下手。
田博虎本來打算從王湘北這裏獲取有關花間派、有關温八的情報,然後將其一網打盡超越乃兄向不負的。
可是,那位王湘北卻像是鐵了熊心豹子膽,一口咬定本就不知道什麼花間派更不認識什麼温八。
有關王湘北這個人,作為南陵城的第二捕頭,田博虎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王湘北出身底層,私底下喜歡搞一些坑蒙拐騙小偷小摸的事。
很多時候,田博虎雖然將其抓捕歸案,可用不了幾天,就有人將其保釋出去。
這使得王湘北的氣焰更加囂張。
當然了,這也與他偷人十分送禮七分有很大的關係。
捕快的薪水很低,小偷們的收入很高。
薪水低的捕快需要提高自己的收入,小偷們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作為支柱。
於是,“狼狽為”這個成語就應運而生。
田博虎有沒有收黑錢沒有人知道,但他現在堂堂的獅子王居然連王湘北這麼一個小賊都搞不定,就是件讓人很髮指的事情。
我們的獅子王,簡直開始咆哮了。
咆哮聲,整個南陵城都能聽見了。
“獅子”搏“蝨子”確實無從下手。
可是,“跳蚤”搏“蝨子”就半斤八兩了。
向聰就是那隻跳蚤。
當向聰過來叫向博虎出去吃飯的時候,向博虎正在對着王湘北咆哮。
咆哮完了,連啃了五隻燒雞。
向聰:“二少,還沒搞定呀。”向博虎:“那個傢伙,簡直就像是放了五個月的饅頭,從裏到外都硬透了,本油鹽不進嘛。”向聰看了看緊閉的審訊室,又看了看向博虎,突然詭秘地笑了一下,湊到他耳邊低低地説道:“嘿嘿,如果二少相信我的話,可以讓我試試,‘獅子’搏‘蝨子’無從下口,可‘蝨子’搏‘蝨子’,嘿嘿…”向博虎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雖然他也知道,連自己都辦不成的事情向聰會想出解決的辦法。
但事實並非如此。
因為就在向博虎啃第七隻燒雞的時候,審訊室就傳來王湘北討饒的聲音:“大哥,大哥,我説,我説還不行嗎?”向博虎一下子怔住了。
他再也顧不上對付他的燒雞,一下子衝進審訊室。
他看着向聰,一臉訝然地道:“怎麼?招了?”向聰衝着他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向博虎驚訝得差點兒把叼在嘴角的雞腿兒掉在地上,道:“你怎麼讓他招的?”向聰蹭了蹭鼻子,衝着癱軟一旁的王湘北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詭笑道:“他不是説他不認識温八嘛,我就跟他做了個猜謎遊戲。”向博虎:“猜謎遊戲?”向聰道:“我知道這個小子平好賭,所以,我就把存放在櫃子裏的所有通緝要犯的畫影圖形鋪在桌子上開始賭,賭我們能不能猜出上面的人是誰,什麼來路?一張一枚銀毫。結果前面的十五張都讓我給猜對了,這小子就有點兒急眼了,讓我猜第十六張是誰。我猜是温八,他卻糾正我説,這個人絕不是温八,因為温八的胎記在右臉上,而不是左臉。於是,他就什麼都暴了…”向博虎拍了拍向聰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阿聰,等抓住了温八,我給你記首功。你小子太有才了。”向聰摸了摸後腦勺嘿嘿道:“這是因為二少你的功勞,跟了二少你這個獅子王神探這麼久,就是蝨子也能咬人三口。”向博虎道:“嘿,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向聰趕緊道:“誇你誇你。”向博虎道:“好啦,別廢話了,咱們還是一鼓作氣將他拿下,他説出温八的下落,好將花間派的那些賊一網打盡。”可是,還沒等他們倆人問出温八的下落,就見外面走進來幾個捕快。
他們二話不説,提起王湘北就往外走。
向博虎不樂意了,使勁一拍桌子,將他們攔住,大聲:“嘿,我説你們怎麼回事?沒看我正審訊的嗎?”其中一個捕快衝着他一哈,歉然道:“哦,對不起二少,我們是奉了向捕頭之命,現在帶王湘北出去審問。”向博虎兩眼一瞪:“我什麼時候命令過你們帶出去?”捕快道:“是…向不負大人吩咐的。”不提向不負還則罷了,一提向博虎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蹦得老高,原地哇哇怪叫,道:“真是豈有他的此理,人我抓的,憑什麼他來審訊?!”捕快道:“對不起二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別讓小的為難。”向博虎把膛一,執拗道:“如果我不允許呢?”捕快道:“那麼,屬下只有無禮了。”向博虎道:“你敢?!
…
”這種事應該不止一次了。
所以,知情識趣的向聰趕緊拉住了他,道:“二少二少,你別生氣。”説着,衝着那捕快一抱拳:“兩位大哥,人你們帶走吧。”臨出門的時候,王湘北一瞪向聰。
那意思彷彿在道:“那又怎麼樣?爺我又出去了。”哦,對啦,以前他被抓的時候,也是由向不負帶人將他釋放的。
向不負給出的理由是,王湘北是他的眼線。
用現在的話説就是他的線人,他的魚餌。
——你向博虎把魚餌給拿掉了,讓他還怎麼釣魚呀。
這也是向博虎不服他大哥向不負的其中一個原因。
在他看來,這是因為向不負已經覺到了他向博虎的威脅,怕他追上他,所以才故意從中破壞。
——哼!
王湘北跟在捕快的後面很是得瑟。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在南陵府衙門的幾進幾齣了。
誠如捕快們所言,他確實是虎膽向不負布在南陵城的眼線。
幾年來,他也確實為田博虎提供了不少情報。
——花間派與向博虎信息的傳遞,其中一部分是向博虎將他抓進來的時候趁機傳達給向不負的。
信息傳遞完畢之後,再由向不負派人將他釋放。
一切做得滴水不漏。
每次釋放之後,他都可以從向不負那裏得到一筆為數不少的賞金。
向不負心情好的時候,甚至還會請他吃頓豐盛的酒宴。
可是,今天出去的時候,王湘北卻有種不好的預。
釋放他的捕快有點兒面生。
帶他出南陵府的時候,甚至還換上了便衣,帶着他在南陵府到處兜圈圈。
期間,一句話也不説。
這種無言的沉默讓王湘北的預越來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