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白袍的男人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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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中充滿了鎮定和威嚴,猶如嚴師或長輩。
從聲音來判斷,説話的這個高個子白袍人是個男人。
卓不凡又是一怔,沒錯,這個人,這個聲音,他絕對是認識的,但一時又想不起這人究竟是誰。
所以,在聽到這話之後,不由一怔,失聲道:什麼?
那個個子稍微矮一點兒的白袍人雖然用風帽裹着自己的面孔,可是,在説話的時候,卻能夠讓人清楚地覺到是帶着一種譏誚的,道:卓不凡,我看你最好還是讓這些人乖乖地收起他們的兵器,否則,就像你自己説的,他們的命將不保。
説話的這個個子稍微矮一點兒的白袍人的聲音中帶着一種女人所特有的那種尖尖的聲線,應該是女人了。
這個白袍女人的話彷彿起了那些早就躍躍試的家丁們全身的怒氣,聽到這話之後,怒吼道:哈,真是囂張的傢伙。
説着,朝着他們近了一步,一大步。
而手中的兵器眼看就要出手了。
那個白袍的女人又是一聲冷笑,裹在身上的那件寬大的斗篷不知道是被山腳出來的風還是故意溢出來的殺氣鼓得獵獵而起,道:我再跟你們説最後一遍,雖然這最後一遍你們或許還是不會停的,但還還要提醒你們一遍,最好收起你們的兵器,否則,你們的命將不保。
卓不凡彷彿已經預料到了什麼似的,忽然衝着那些正在慢慢緊的家丁們大喊一聲:危險,快躲開。
可是,已經晚了。
他們已經開始發動攻擊了。
只見站在最前面看起來最衝動的那個家丁忽然一抖手中的長槍,隨手挽了個槍花,帶着蒼龍出水毒蛇出之勢,朝着那個白袍女人急刺而去。
而其他人隨也跟着一擁而上。
刀砍。
劍劈。
槍刺。
各種兵器帶着月那清冷而朦朧的光輝在富甲山莊那種特有的靜寂的夜中閃動,滑過,猶如墜落的星在西山的天際飛過。
但是,他們的兵器最後並沒有擊中那兩個白袍人,甚至連他們的衣衫都沒有碰到。
它們就像是撞在了一面寬大的堅硬的但又看不見的牆壁上一般,自己又倏然飛了回來,飛向它們各自的主人那裏。
當最後一件兵器返回的時候,最後一個站着的家丁也應聲倒了下來,沿着腳下長長的青石台階,一階一階地滾落下去。
人亡,兵器毀。
是荻鏡宮特有的絕技,迴光返照。
白袍女人猶如展開翅膀的白鳥般的斗篷也慢慢地落下來,猶如從懸崖飛瀉下來的瀑布溜進深潭復歸寧靜,望着那倒了一地喪命的家丁,冷哼道:我早就警告過你們,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説到這裏,她從那風帽的後面出一雙猶如寒星般清冷的眼睛又慢慢地從那些死屍身上轉移到卓不凡身上,似笑非笑,道:你呢?是不是打算阻止我們?
説着,向前近一步。
可是,旁邊那個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靜的白袍男人卻突然伸手擋住了要硬闖過去的那個白袍女人,沉聲道:等一等。
白袍女人看了看他,彷彿有些不解。
白袍男人道:梧桐,你放心,卓不凡是決計不敢向我出手的,因為我相信,他還沒有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從山腳還是從密林深處吹來的風正好吹進那個白袍男人的袍子裏,出了一雙原本隱在寬大白袍下面的一雙手。
那是一雙一塵不染的手。
那是一雙完美無缺的手。
美得猶如江南煙雨濛的詞,美得猶如北揚起的風沙遮住了太陽的詩,美得猶如夜雨打金荷,竹滴清響。
而在這雙絕美得近乎完美無缺的手中,則握着一柄刀,一柄涼風般嬌羞的輕,彩雲般淡然的短刀。
這柄短刀與卓不凡手中握着的那柄絕無二至。
看到這雙近乎完美無缺的手,看到這柄如風如葉的短刀,卓不凡的冷汗立刻從髮後面沁了出來,心裏不由地“咯噔”一下。
果然是那個人。
心裏這樣想着,身體不由地跟着顫動了一下,猛然打了個趔趄,差點兒跌倒,不由地期期艾艾地道:不…你…怎麼會…
風漸漸平息,鼓起的長袍慢慢地飄落下來,恢復平靜,而裹在那寬大的白袍裏面的卓不凡識的那個男子突然冷哼道: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給我跪下。
卓不凡像是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仍然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滿身殺氣地來到富甲山莊,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雖然在出發前,鳳飛飛和其他一些江湖前輩也曾經叮囑過,今次,荻鏡宮定會派出宮中最頂尖的高手前來搗亂,甚至是屠殺,但是,卓不凡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荻鏡宮派來富甲山莊搗亂屠殺的人。
他真的不相信。
這個人在他的心目中已經近乎於神。
自己心目中的神怎麼會做這種違乎江湖道義的事情呢?
他不信,他真的不信。
但,事實就在眼前。
心裏這樣想着,身體不由地後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被那白袍男子滿身的殺氣給退的,還是因為太過於驚訝而後退的。
他望着那個白袍男子期期艾艾地説不出一句話來,怔在那裏,猶如突然被風化的石像。
白袍男子又是一聲冷喝,道:還不跪下?卓不凡,在離開的這幾年裏,難道是你的翅膀長硬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卓不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噗通”一聲,在那個白袍男子的面前跪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敬慕,還是驚恐。
而這個時候,密林中正好有一羣白鳥被什麼驚起,直竄雲霄,驚擾了夜的寧靜,驚擾了富甲山莊的寧靜,遮天蔽,遮住了月星辰。
落的羽大團大團的落下來,落在那白袍男子的身上,落在卓不凡的身上,落在那些滿地地富甲山莊家丁們的屍體上,如雪,如櫻花。
白袍女子將落在袍子上白鳥的羽撲落,跟在那白袍男子身後,從跪在那裏戰戰兢兢的卓不凡面前施施然地走過,完全視卓不凡如無物。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