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不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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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仇萬千”這個名字的時候,白輕衣的表情更加嚴峻了,一直放鬆的身體忽然有些緊繃,道:當年,仇萬千與劍三十的那最後一戰風靡江湖,大家親眼看到劍三十在最後關頭一劍削斷仇萬千的金槍,然後,刺進他的心臟。
大家都以為他被劍三十殺死了,其實,他並沒有死,當時,劍三十的劍刺進他的身體的時候故意偏離了心臟一寸。
劍三十的目的只是想錯一錯他的傲氣,並不想殺他,所以,在出手的時候才避開了心臟位置放他一命。
但仇萬千卻沒有恩,而是隱藏在某處暗暗地研究劍三十劍法中的破綻,想捲土重來,重建他在江湖中的聲威。
於是,他就建立了一個組織,大家都叫它荻鏡宮。
白慕雲再次失聲,道:什麼?
白輕衣卻沒有看他,只是繼續説下去,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僅僅能用嚴峻來形容的了,緩緩地道:他建立這個龐大的惡組織,目的就是想在江湖中掀起腥風血雨,打敗劍三十,奪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
儘管這個勢力越來越龐大,已經延伸到江湖中的各門各派,大有將江湖中的正義力量一舉殲滅的氣魄。
可是,以劍三十為首的人卻成為他們施展陰謀實現野心的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一次次地破壞他們的計劃。
為了打壓劍三十,除去這個最大的絆腳石,仇萬千無所不用其極,可是,他們卻一次又一次地被劍三十的鐵劍挫敗。
而這,也恰恰是劍三十被稱作江湖不敗神話的原因。
不敗神話的意思並不是説,劍三十的劍是不敗的,而是説,他身上所代表的那種正義是不敗的。
其實,即使是號稱曾經打敗過劍三十的我也知道,劍三十的劍法,本就是沒有破綻的,仇萬千本就沒有機會。
但後來,仇萬千卻在無意中得到一本劍譜,據説劍三十在退出江湖之前寫給江豐的“鐵劍十三式”的劍譜,不知道怎麼就落到了他的手裏。
為了掩人耳目,於是,他就故意在你面前演了一場戲,趁着你發動宮變的時候,詐死躲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去研究那份“鐵劍十三式”的劍譜了,以期能夠徹底打敗劍三十的鐵劍,重新達到他獨霸江湖的野心。
所以,此刻躺在這具水晶棺材裏面的這個人,並不是真的宮主,你所殺死的那個只不過是他的替身而已。
白慕雲的肩頭又微微顫動了一下,但是,他所驚訝的並不是荻鏡宮宮主仇萬千的詐死,而是…
他幾乎都要跳起來了,大聲道:你是説,劍三十他…本就沒有死?那他跟葬劍島的那個二十年之約…
白輕衣道:那個二十年之約是真的?
白慕雲道:那索命青衣…
白輕衣道:索命青衣代替劍三十出戰也是真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劍三十之所以讓索命青衣代為赴約,絕對不是害怕。
白慕雲道:那…
白輕衣道:至於原因究竟如何,或許…
説到這裏,白輕衣無限慨,彷彿已經明白了劍三十的用意,喃喃地道:劍三十,我相信他一定會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然後,轉過身來,看着白慕雲,突然轉換話題,道:甚至在仇萬千之後一直跟劍三十作對的姬四絕也沒有死。
姬四絕,大俠柳青,他們在富甲山莊一戰中的那個陰謀,我想,與仇萬千都多多少少有一定的關係。
相思城一戰之後,姬四絕就在江湖中失去了蹤跡,可是,現在,卻又異常高調地在江湖中重現,你知道原因嗎?
白慕雲:…
白輕衣道:姬四絕重現江湖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本劍譜,而那本劍譜又跟荻鏡宮宮主仇萬千有關,所以,只要找到那本劍譜,就能夠找到仇萬千,而反過來也成立,找到仇萬千就能找到劍譜。
説到這裏,他的嘴角忽然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道:而這幾天,我終於還是查出了冥鏡仇萬千的下落?
白慕雲:…
白慕雲實在不知道該説什麼了。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二叔白輕衣重出江湖這幾天所查出來的秘密,似乎比他這二十年所知道的秘密都要多。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二叔會不會真的像杜延宗説的那樣,成為自己實現野心的道路上的絆腳石?
這個想法讓白慕雲害怕,但是,卻又是他以後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所以,在面對着這樣一個尷尬場面的時候,他只有沉默。
白輕衣儘管已經發現了他的尷尬所在,但並沒有點破,而是繼續説下去,似乎是想用仇萬千的事實讓他放棄自己的野心,道:雲兒,或許,你也已經聽説過,甚至曾經親眼見過,近幾個月,江湖中,突然出現了兩個姬四絕,其中一個,前些子就曾在我們擲金山莊的賭場裏出現過,據説,還曾經跟不死鳳凰藍玉棠過手,而另外一個,儘管不聲跡,但最後還是讓人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因為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隱藏在葬劍島歸雲莊的後院裏。
劍三十的假死,兩個姬四絕重現江湖,索命青衣與葬劍島的一戰,我想,這完全就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徵兆了。
説到這裏,白輕衣忽然走到白慕雲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也不知道是警告,還是安,沉聲道:所以,雲兒,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你畢竟還年輕,你太過於低估自己的對手了,江湖,並不適合你。
説到這裏,他那原本緊繃着的表情忽然完全放鬆,而嚴峻的神中也突然充滿了關愛,温和而親切,道:現在,你是這世間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你有什麼閃失,而且,我也曾經答應過你的父親,要好好照顧你的。
説着,説着,他的神突然暗淡下去,彷彿已經預料到了殘酷的未來,望着外面越來越重的暮,沉沉地道:所以,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我們叔侄倆會將自己的劍進對方的膛裏,親手葬送了這世間唯一的親情。
白慕雲僵硬的身體突然解凍,故作瀟灑地聳了聳肩膀,轉過身來,衝着白輕衣苦笑了一下,朗聲道:可是,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二叔你的劍朝着我刺過來的,我這個做侄子的也不能不接招吧?
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所以,接下來是一陣很長的沉默。
兩個人似乎已無話可説。
無話的結局,只有離別。
已經二十年沒有見過面了,難道還在乎這短暫的別離嗎?
也許,這短暫的別離,會成為永別。
以後的事,誰能預料呢?
白輕衣雙手負在身後,沿着那道長長的階梯,緩緩地走出了這座沉悶而壓抑的地下宮殿,意味深長地聲音在地宮中飄散,道:雲兒,你還是自為之吧。
聲音還在飄散,可是,身形卻已經消失在漫天的暮之中。
白慕雲木然地將一直託在手裏的那張猙獰的黃金面具重新覆在自己的臉上,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站在地宮口的廢墟上,望着漫天沉重的暮,喃喃地道:又一天過去了,新的一天又將到來,可是,誰又能預料明天究竟會發生些什麼呢?
説着,一揮手,整個地宮便開始晃動起來,大塊大塊的石頭落下來,將那個被杜延宗撞破的大門重新封上。
在石頭的轟隆聲中,白慕雲的身影也漸漸被這暮所噬。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