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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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彷彿也被白輕衣的這種冷靜給鎮住了,生怕中了他的什麼陰謀。
所以,在暗器出手馬上就要命中目標的時候,跟着彈出準備接着對白輕衣進行致命一擊的身體卻突然縱開,改變方向。
而手中的短刀便跟着改變方向,遲遲不敢再遞過去。
出的鈍刀和杜延宗先前出手的小箭則擦着白輕衣的耳,前額和後頸急急地錯過,在白輕衣背後的石壁上,錚錚作響。
好迅疾的刀。
好冷靜的白輕衣。
剛才,如果白輕衣稍微動一下的話,那麼,宋延秋出的小箭和杜延宗的鈍刀很可能真的會給他造成致命的一擊。
小箭和鈍刀“鏗鏘”一聲進冰冷的石壁之後,杜延宗和宋延秋身體一癱,差點兒跌坐在那裏。
而這個時候,猶如冰雕般靜默在那水晶棺材前的白慕雲卻突然開口了,嘴角帶着無盡的譏誚,冷冷地道:我想,這個時候,你們應該已經明白了,我骨子裏的那種隱忍頑固的冷靜究竟是跟誰學的了吧?
沒錯,就是他,擲金山莊的二莊主,我的親二叔,白輕衣,二十年前繼劍三十之後,新一代的劍神。
我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裝傻賣乖偽裝了二十年,而我二叔,卻在後山的菜園裏隱忍了二十年,冒險了的二十年。
而剛才,儘管在恢復劍神的身份之後,仍然又冒了一次險,我想,現在,你們一定很後悔吧,後悔沒有真的出刀吧?
杜延宗和宋延秋確實有些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對望了一眼,彷彿在道:如果剛才自己不怕白輕衣在搞陰謀,而真的刺出那一刀的話,説不定,此刻,白輕衣可能真的已經倒在了自己的刀下了。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但是,白輕衣為什麼沒有躲?
他們隨即明白了,白輕衣躲不躲剛才的那一擊,主要是看自己的。
他彷彿是已經看準了自己絕對不會真的將鈍刀小箭襲擊他的,如果自己剛才沒有及時收手的話,這個時候,恐怕已經變成兩具屍體了。
好冷靜的白輕衣。
攝人魂魄的白輕衣。
白輕衣仍然雙手負在背後,施施然地站在那裏,背對着他們,既沒有説話,也沒有笑,臉上仍然一副淡然的表情。
看到這副表情,杜延宗和宋延秋更加堅信了自己剛才的那些想法,剛才,即使他們刺出了那一刀,也一定不會成功的。
因為在經過了擲金山莊後山菜園裏的這二十年的隱忍生活之後,他的劍法已經達到了劍法的頂峯。
他已經將劍法完全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裏,融入到了身體中的每一個神經。
此刻,他的身上雖然沒有佩劍,可是,他的整個人就是一柄出鞘的劍,他全身上下的劍氣又無處不在。
他的整個人本就是無懈可擊的。
白輕衣雖然沒有出手,可是,卻已經將杜延宗和宋延秋完全擊垮了。
白慕雲緩緩地走到白輕衣的面前,和他錯身站在一起,看着癱倒在那裏一臉驚愕的宋延秋和杜延宗,那掩蓋在黃金面具之下的面孔上出來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揶揄,還是冷酷,沉沉地道:不過,剛才你們兩個老狐狸所演的那場戲還真是不錯的,出手的時機也把握得很準,甚至連我都要被你們給騙過了。
但是,我卻知道,你們絕對沒有騙過二叔。如果當時是我處在二叔的位置上,我相信我也會保持冷靜不動的。
因為剛才宋延秋出的那兩粒小箭和你杜延宗出手的短刀我雖然是可以避開的,但是,你們最後發出的那兩件致命的武器即使是已經練成“迴光返照”的我也是無法避開的。
那一擊,簡直可以稱之為完美的一擊,無懈可擊的一擊。
這除了你們的內力異於常人之外,更重要的是,你們出手的方式和手法曾經得到過宮主的指點。
“迴光返照”雖然可以將對方所發出來的力道完全反彈回去,就像是朝着鏡子中的撞擊揮拳一樣,可是,如果對方的內力遠遠大於自己,甚至是跟自己不相上下的話,迴光返照就完全失去效用了,就像是強烈的光線會將鏡子擊破一樣。
所以,當時唯一的反擊方式就是敵動我不動,使用心裏戰術,讓你們心虛,自己收手。
二叔之所以不動,除了不屑於跟你們動手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早就知道你們雖然心機縝密,陰謀過人,可是,疑心卻太重,本就不會真的出手的。
況且,剛才你們所發出的那三把短刀和兩支小箭所的位置正好二叔的空當,如果他要避開你們手中的短刀的最後一擊的話,必然要挪動身體,但這樣一來,便會顧此失彼,可是,如果一動未動的話呢,不僅填補了空擋,而且,還唬過了你們這兩隻老狐狸。
説到這裏,白慕雲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甚至有些得意。
笑聲震得整個地下宮殿轟隆隆作響。
初冬的黃昏的暮好像開始凝結變冷了,從那被打開的出口處慢慢地侵入,可是,這地下甬道里卻沒有絲毫暗淡的樣子。
這裏仍然光亮如曦。
而腳下的石塊,則開始有隱隱地水沁出來,猶如融化的冰,冒起一層層細密的霧氣,在剛剛被拋出來的那四具屍體上結起一層細密的白霜。
而就在白慕雲笑得最為得意的時候,杜延宗的嘴角忽然溢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暗喜,就像是陽光灑落下來的時候在不經意間折出的七彩的陽光。
然後,他手中仍然攥着的鈍刀,忽然就出手了。
而宋延秋手中的鈍刀,也在同一瞬間出手。
他們的目標分別是白輕衣,白慕雲。
他們以為,在經過上一次出手的挫折之後,白慕雲和白輕衣一定以為他們的自信心已經被完全摧毀,絕對不敢再瞬間發出第二次的攻擊。
所以,他們一定會在一剎那間放鬆警惕。
而這一瞬間的放鬆,卻決定着他和宋延秋的最終命運。
所以,他們絕對不能錯過這一瞬間的放鬆。
所以,他們同時就出手了。
而在這一瞬間,白輕衣仍然施施然地背對着他們,沒有動,就像是他們在發動第一次攻擊的時候那樣。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