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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英雄救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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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還沒張開,楊悦已如知人心境一般,搶先叫道:“你想罵我,還是省省吧。如果我讓洪道一個失手,某人會不會摔成漿不知道,但至少會三天不起。”滕王大怒:“小子,你敢!”卻終是不敢亂罵。忙哀求地看向尉遲洪道,擔心他真會失手,將自己落到地上。

尉遲洪道又高又大,少説也有七尺左右,也就是近二米上下,加上臂長。此時滕王距離地面足有三米高。尉遲洪道如果真將他扔出去,不傷幾肋條,只怕不會罷休。

“你看我敢不敢。”楊悦笑嘻嘻地伸手向尉遲洪道掖下,作勢呵癢。

滕王看得清清楚楚,又驚又懼,哇哇大叫:“越王,紀王,你們兩個…”越王、紀王雖然因為蜀王原因,與楊悦關係還過得去。特別是紀王李慎原本是個冷莫子,自芙蓉園與楊悦一起品評女人以來,趣味相投,向來引為知己。李貞雖然由於黃四孃的原故,一直看楊悦不順眼。但是由於大唐軍神製造的誘惑,又不願意得罪楊悦,所以見騰王與楊悦打架,才會袖手旁觀。但是二人畢竟與騰王一起來教坊吃酒,怎能見死不救。

見到楊悦玩得過火,才要上去勸。卻聽滕王大叫道:“蜀王,快來救我。”原來滕王張牙舞爪,不經意見發現李愔便在眼前。李愔站在二樓,正好與滕王高低相若,滕王看到他如獲大赦,趕忙求助。

不用説李愔與尉遲洪道的關係,便是與長安公子的關係,整個長安城也幾乎是無人不知。幾個人一起搞詩社,一起到弘福寺拜師,每一個都不是安靜分子,專門製造些奇聞怪談。

李愔原本只想看熱鬧,此時卻已不能夠。只好吩咐尉遲洪道將滕王放下來,一面走下樓來,細問原因。

卻原來是因為黃四娘娘子。

原來黃四娘等眾花魁見長安公子來,紛紛來向楊悦敬酒。楊悦知道李貞一向喜歡黃四娘,回頭看他,正看到李貞一雙眼睛痛紅,狠狠地瞪着自己。沒來由接了他一雙“紅”眼,一時頑皮大起,便故意攬住黃四孃的軟,向李貞挑釁。沒想到李貞還未發作。斜刺裏衝出一個滕王,將黃四娘一把搶了過去,叫道:“黃四娘娘子是本王的最愛,誰敢輕慢?!”滕王閣,楊悦聽説過。未來的大才子王將來會為它寫個“序”便是文學史上赫赫有名的《滕王閣序》。至於滕王是誰,叫什麼,張什麼樣兒,還是第一次見到。

問了楊豫之,才知道這個氣勢洶洶的年輕滕王,原來是李淵的最小的小兒子李元嬰,也就是李世民的小弟弟。年齡只比越王大一點,比蜀王還要小些。

見滕王與自己搶女人,楊悦如何丟得起這個人。自然不客氣地打了起來,滕王於是乎到了尉遲洪道的頭頂上…

楊悦見李愔竟然向着滕王,如何肯幹,大叫尉遲洪道不準放下滕王。尉遲洪道看看李愔又看看楊悦,不知聽誰的好。

李愔忙低聲向楊悦軟語相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便饒過他吧。”

“不行。”

“好悦兒,你要什麼回頭我給你,滕王總被洪道舉着,一會兒舉累了,一失手落下來,反墜了洪道的威風…”楊悦原本也不想真將滕王怎麼樣,見李慎如此説,略一沉,笑道:“如果你肯將水娘子給我,我便饒過他。”李愔一怔:“什麼水娘子?”

“你還裝傻,我早聽説了,你常到這教坊中,便是因為喜歡那個水娘子…”

“胡説八道什麼。”李愔又好氣又好笑,説道“好吧,你要想要,讓給你便是。”

“好。”楊悦拍手笑道“水娘子歸我了,以後不准你再來找她。”才回頭讓尉遲洪道放下滕王。

滕王被尉遲洪道凌空舉了半天,顏面盡失,怒火三丈,恨不得立時將楊悦大卸八塊,但看看尉遲洪道在一旁虎視眈眈,又不敢上去,雙目狠狠地瞪向楊悦。

又見黃四娘坐在楊悦身旁,更是直愣愣的瞪向楊悦,雙眼冒出火來,狠不得吃了楊悦。楊悦看了好笑,越發與黃四娘對飲取樂。李慎看了不住搖頭暗暗好笑。

滕王卻不甘心,坐在一旁反而不走。

楊悦突然看到滕王裏掛着寶劍,想起李愔曾説過“青霜劍,為騰王叔父所有”心中一動。笑向滕王道:“喂,你別隻瞪着兩隻眼睛嚇人。你若真心喜歡黃四娘,先將你那青霜劍送上,我到是可以考慮不與你來搶美人。”滕王看了看手中寶劍,想也未想:“好,一言為定。”滕王李元嬰乾淨利落,竟然將寶劍從中解下來,放到楊悦面前。

反而是楊悦沒料到滕王會為了一個歌,如此肯下血本,而且便是自己不與他爭,自有人與他爭。搖頭笑着拿起寶劍細看,但見寶劍青光凜然,一道劍氣讓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楊悦不由大叫一個“好”字。這把劍一看上去要比李愔的“青龍劍”炫目許多。青霜劍鋒大,劍鞘更是珠光寶氣,七彩斑斕。飾以蛟龍紋,鑲七顆寶石,分別是“赤橙黃綠青靚紫”按北斗七星的方式排成一個勺型。任誰一看便知此劍價值連壁。與“青龍劍”形成鮮明對比,一個極低調,一個極高調,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貴族一個草芥,簡直不可同而語。

楊悦見滕王對此等寶物視而不見,可知愛煞了黃四娘。自己是一女人原本不過開玩笑,當真與他也爭不得風吃不得醋。當下收了寶劍,向滕王抱拳言道:“滕王重輕物,真乃重情義的好男兒,黃四娘若跟你好,本公子絕無二話。”回頭卻去白了李愔一眼,低聲説道:“你卻是‘輕重義’,不是好東西,比滕王要差遠了。”李愔一愕:“什麼輕重義?”

“那水娘子被你如此便輕意送給了我,不是輕重義是什麼?”古人向來有“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之説,重輕友的事兒向為人不齒。子才不過是一件衣服,歌向來不過是用來取樂。時人向來以互贈美人,或將自己的姬妾送給友人為豪

滕王“重輕物”本應被人不齒,反被楊悦褒揚。李愔“輕重友”本來應是豪之事,而且李愔原本知道楊悦是女人,不過是順着她胡鬧而矣。反被她數落。李愔不由苦笑不得。

滕王一向一個紈絝子弟,尋花問柳,自命風。對女人卻極為珍愛,凡他喜歡的女人一向當做心頭寶貝一般,這種“重”之人,一向為眾人取笑。沒想到卻被楊悦大大誇贊,一呆之下,卻也立時看楊悦順眼了許多,心有慼慼。

李愔看楊悦與滕王推杯把盞,竟然在片刻之間與騰王化敵為友,無可奈何。…

*******

三更時分,幾個大醉的少年,騎在馬上東咧西歪。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千萬要躲開…為什麼老虎不吃人,模樣還可愛…”‮夜午‬,靜寂的街頭被幾個少年又跳又唱劃破。

這首怪聲怪調的曲子,自從楊悦在弘福寺前指揮眾美姬大唱之後,立時被時人傳唱,有專業樂人評為:此曲詼諧有趣,曲調活潑,語句直白,風格大膽…甚至還傳唱到宮中,博得當今聖天子李世民一笑。

一火街使巡衞見幾個邊唱邊東倒西歪的少年,原本要抓住冶個“無故喧譁”之罪。不過其中一個巡衞看到大光頭尉遲洪道,認出是“三車法師”便沒有開口。

從少年見挑戰成功,更加大笑着的唱得歡了。

“嗖!”突然,一支冷箭直擊楊悦面門。

“什麼人?”李愔拔劍將冷箭擊落,一縱身已向伏在街邊屋頂的一個身影撲去。

“大膽鼠輩!”一支冷箭從另一個方向過來,尉遲洪道將楊悦向左邊一拉,已躲過冷箭,不及細想,也向箭的方向撲過去。

“嗖,嗖”又有兩支箭從身後過來。

“豫之爬下。”楊悦一縱馬“月光”如飛已將兩支箭甩在了身後。楊悦竟然有閒向楊豫之大叫一聲,自己也伏在馬上,一動不動。楊悦暗道一聲“僥倖”幸虧這些子與李愔一起“溜馬”騎術大進。

“什麼人要來害我?”楊悦暗自盤算,四支箭的目標分明便是自己“高陽?還是騰王?”楊悦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霜劍。七顆彩石在夜中閃出幽然冷光。剛才與騰王吃酒,她到還不至於真以為騰王會甘心送他“青霜劍”教坊距離衞公府不過兩條里小巷,穿過十字街便是,楊悦打馬直奔衞公府。

轉過教坊前巷,楊悦立時知道自己月光雖快,卻也不過是快步衝向敵陣而已。前面有四個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楊悦摞馬細思,是快馬衝過去,還是…不過看到不遠處一高一低兩條絆馬索,楊悦立時放棄了這種打算。

對方顯然對自己十分悉。左右兩支箭將李愔與尉遲洪道引開,後面兩支箭又將楊悦着向前跑出,甚至“月光”也在來人的計算之內…以“月光”的腳力之快,加上李愔與尉遲洪道若被引向相反方向的話,兩人便是趕來相救,只怕也已來不及。

楊悦自知不是對手,已從懷中取出鐵哨,撮而吹。武權這幾被楊夫人派出去辦事兒,所以沒有跟在楊悦身邊。不過,聽到鐵哨聲,李愔與尉遲洪道自然知道自己又遇到險情。

李愔向東去追放箭之人,已追出一里左右,追着追着,心中越來越到不安;只到聽到鐵哨聲,心中一凜,大驚,立時轉身向哨聲方向掠去。

“調虎離山——”看來尉遲洪道也被調開了楊悦身邊,李愔心中暗罵自己大意,顧不上召喚青驄,發足急奔。

哨聲時斷時續,李愔心急如焚。幾乎能聽到楊悦的嬌斥聲…

不遠處傳來尉遲洪道的叫聲:“豫之,豫之,你怎麼樣?”李愔顧不上躇足。哨聲嘎然而止,心中一沉,憋足一口氣,大喝一聲,撲向十字街口。

十字街口,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個人立在倒在地上的人身邊。

“悦兒…”動之下,李愔撲過去,將楊悦緊緊摟在懷裏,整個人幾乎虛

楊悦掙開李愔,滿臉都是詫異。倒在地上的人並非是她,立着的那個人才是。

隨着楊悦的眼光去看,李愔看到一道傷口,倒在地上的人一身武士裝,面朝着地面,只看到背上一道長長的劍傷。

“你?”李愔滿臉疑惑,看了看楊悦手中的青霜劍。

楊悦搖了搖頭,知道李愔誤以為是自己刺傷那人。眼中閃過一道笑意:“我還沒這本事。”示意李愔將那人翻轉過來。

“柴令武?”李愔失聲叫道,驚詫之極。

楊悦點點頭。柴令武顯然受傷過重,已昏過去。

“原來是他伏擊我們。”李愔眼中閃過一道笑意。

“是他救了我…”楊悦臉上出怪異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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