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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大唐軍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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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身材奇高,神矍鑠,雖然鬍子髮都已雪白,不過仍然依稀看得出當年偉姿,神間不怒自威,顯然年輕時是個極酷的帥哥兒。

楊悦順着他的眼神去看,見菏塘中有許多金鯉,聚在一起游來游去。更奇特的是這些魚兒竟然隨着李靖手中的拂塵,忽而東倐爾又西。仔細一看竟然是在圍追堵截一隻金龜。金龜的體積雖然比魚兒大了許多,但眾魚兒纏糾不休,它左衝右突竟然始終不能突圍。

楊悦看了些時候,看出些門道,原來李靖手中的拂塵便是一個指揮,眾魚兒聽了李靖口中的“曲曲”聲,隨着李靖的手勢,對金龜緊追不捨,金龜被得無可奈何…

楊悦“哧”的一聲笑道:“天下太平,將軍無用兵之處,衞公驅魚圍龜,演練兵法麼?”李靖見説這才抬起頭來看看楊悦,手中拂塵一甩,眾魚兒四散去了,金龜才得以身。向裴行儉看了一眼説道:“他是誰?”裴行儉忙陪笑道:“他是長安城中十分有名的‘長安公子’武悦武公子,因為仰慕師公威名,才隨…”李靖不待裴行儉説完,不耐煩的揮揮手,止住裴行儉話頭兒。只用眼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楊悦,並不説話。

楊悦看到他將拂塵間,拂塵的木柄是上好的檀木,澤殷紅,心中一動,説道:“紅拂猶在,紅拂女安在?!”李靖聽了微微一怔,起雙眼,怔怔地望向遠方的水面,似是勾起了回憶,許久一動不動。

裴行儉心中惴惴,見楊悦胡亂説話,不知李靖是喜是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好一會兒,見李靖還是一動不動,輕咳一聲説道:“師公若心情不佳,我們改再來拜訪吧。”李靖這才回過神來,向裴行儉看了一眼,又轉向楊悦説道:“果然不錯,是個聰明的娃兒。”楊悦看李靖神,已知自己心中猜想中了七八分,笑道:“晚輩若沒猜錯,這拂塵是否與當年的拂塵一模一樣?”李靖點點頭。

楊悦心情動,説道:“如此説來,紅拂夜奔識英雄的佳話當真確有其事兒?”李靖轉向楊悦,起眼睛問道:“小娃娃都聽説過些什麼?”楊悦也不客氣便將後世有關風塵三俠的故事嗚哩娃啦地説了一遍。

故事裏説的是李靖雖然滿腹才華但一直不能得志,三十歲還是一事無成,到長安拜見當時的大隋司空楊素之時,被楊素的歌紅拂女看中,夜晚投奔李靖,私奔而去。他們私逃之時,路遇虯髯客張仲堅,張仲堅對紅拂女一見衷情,但紅拂女衷情於李靖,因而與紅拂女結為義兄妹。號稱風塵三俠。後來李靖果然成為大唐第一名將,戰功赫赫,所向披靡,功封衞國公。紅拂夜奔識英雄成為後代演義的絕好話題。

李靖聽了皺眉説道:“這都是從哪聽來的。亂七八糟,哪裏有什麼虯髯客,我怎不知。他很愛阿塵?還與阿塵結拜了兄妹?”楊悦笑道:“或者那虯髯客純屬子虛烏有,不過李靖與紅拂看來是真的?”裴行儉聽了兩人對話,正奇怪楊悦從哪來的這些奇談怪論。見楊悦直呼李靖其名,顯然有些不敬,擔心李靖發火,忙向楊悦説道:“賢弟休要胡説,師公與師婆…”不等裴行儉説完,李靖揚起頭,哈哈大笑道:“小娃兒説得很對,當年我在楊素府上結識了阿塵,阿塵與我私下定情,從此跟定了我,是我一生最愜意的事兒。沒什麼不可為外人所道地。”楊悦點頭笑道:“自古美人愛英雄,英雄美人自來是傳唱的佳話。紅拂夜奔更是美人慧眼識英雄的千古佳話,別人豔羨還來不及,怎會有人説笑。即使沒有‘風塵三俠’,但紅塵中一對佳偶已天動地。晚輩恨不能得見當情景,親自向二人道賀。”李靖聽了更加哈哈大笑,説道:“好娃娃,紅拂地下有知,有你這樣的知己,定然也十分高興。”三人在水榭亭中坐下,談天論地。楊悦對紅粉佳人竟然比對戰事兒還要興趣,盡問些紅拂女的事情,比如紅拂女為什麼叫紅拂女,是不是因為手執紅拂愛穿紅衣的原故?紅拂女本名叫做什麼?紅拂女是否是個道士等等八卦問題。

搞得裴行儉十分鬱悶,不知道楊悦到底從哪來的這許多奇怪問題。李靖卻十分喜歡,楊悦每問一句,他便仔細的回答。

原來紅拂女是楊素的歌舞,楊素本想納為侍妾,紅拂女卻寧可作道士也不肯做侍妾,楊素無耐只好由着她去,只是不肯將她放出府去,紅拂女平便以道士裝扮,手執拂塵,便是李靖手中剛剛拿的那柄拂塵,被人稱做“紅拂”她的本名沒人不知道,是自小被拐了賣到楊府,所以姓楊,叫做紅塵。後來,紅拂與李靖私奔,為了躲避追蹤,才改名換姓叫了張出塵。

楊悦對紅拂女的大膽與明豔十分的敬慕,可惜古代沒有照像機,無緣得見美人姿容,實在是遺憾,口中嘖嘖不住嘆息道:“只可惜這樣的佳人不能一睹芳容,實在是人生之一大憾事。”李靖興趣盎然地説道:“這也不難,老夫這裏有夫人許多畫像。”楊悦聽了忙摧着去看。李靖興沖沖地帶着二人到書房去,找來當年的畫像,展開來讓楊悦看。但見畫中一少女,身材窈窕,脖頸頎長,一襲紅衣,明豔照人。

楊悦讚道:“大膽的紅拂,明豔的婀娜,一代的佳人,出塵的俗。”李靖聽了她的讚歎,撫須大笑道:“這畫中不過只能畫出阿塵十分之三的美,還有十分之七的神韻無處可寫…”楊悦心中大樂:説你胖你就。不過紅拂女實在是自己見到的美女中最為美麗的人。

一老一少兩個人對着紅拂的畫像,一個痴情,一個豔羨,讚不絕口。

裴行儉被晾在一邊,不上話。心中暗暗納悶,這些年李靖連親戚都不肯見,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理會。他裴行儉因為蘇定方傾囊所授,承繼了李靖的兵法,李靖得知後,十分愛惜,才被李靖青睞。然而楊悦來此未談一句兵法,便得到李靖的歡心,實在是非常的奇特。

李靖拿起紅拂的畫像,豎在楊悦身旁,嘖嘖叫道:“你若穿上女裝,到是與紅拂有幾分相像。”楊悦見説,哈哈一笑説道:“老英雄抬舉了。”李靖回顧裴行儉説道:“你看怎樣?”裴行儉見李靖將楊悦比作女人,正擔心楊悦會生氣,見李靖竟然還讓自己來評,訕訕地一時不知如何説才好。

李靖哈哈一笑對楊悦道:“你看我這徒孫一表人才,要才有才要樣有樣,你便嫁了他如何?”裴行儉聽得目瞪口呆,心想師公的玩笑開大了,生怕楊悦生氣,諾諾地説道:“師公別亂開玩笑,前些子由師父做媒已聘了兵部侍郎陸大人的女兒為。”李靖吹鬍子瞪眼道:“陸一個維維諾諾的乾癟老頭有什麼好,我看這娃兒英俊風才是佳偶。”裴行儉心道:“師公真是老糊塗了,我娶的是陸大人的女兒,又不是陸大人,怎麼會是個乾癟老頭兒。再説長安公子雖然俊俏,可畢竟是男子怎能婚配,當真是糊塗之致。”口上卻不敢多言,維維諾諾説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楊悦知李靖看破自己是女子,嘻嘻一笑説道:“你這徒孫到和你有一拼,都屬大囂晚成型,將來出將入相,會有很大成就,只可惜名花已有主。老道厚愛,晚輩心領了,何必強人所難。而且晚輩閒雲野鶴,如你這般做個道士,豈不更加逍遙灑?”李靖橫了裴行儉一眼,對楊悦説道:“他這種木頭一樣的人,如何配得上你。”裴行儉對二人的話聽得如墜雲霧,見一會兒被李靖贊,一會兒又被李靖貶,莫名其妙。

李靖與楊悦越談越投機,楊悦一直想着他的駿馬,於是東拉西扯地扯到天下名馬。

李靖説道:“老夫有幾匹馬還看得過去,不妨去看看。”楊悦嘻嘻一笑説道:“聽説將軍有五匹駿馬,正想要見識一番。”李靖橫一眼裴行儉,知道是他多嘴。裴行儉低下頭,不敢説話。

楊悦雖然不懂馬,但是如果好馬與好馬相比或看不出來,但好馬與劣馬相比,卻一眼便能看出。李靖的馬個個神采飛揚,與楊悦來時騎的馬相比,不可同而語。一看便知一個貴族一個草

追風、赤電、浮雲、絕影、白玉。這些馬兒顯然對李靖十分愛戴,李靖走向他們,馬兒眼中出親熱,或李靖的手,或用嘴拽拽李靖的衣襟,或嗚嗚低嘶…

李靖親呢地拍着它們的頭,一陣耳鬢廝磨。指着追風説道:“這是追風,是老夫最喜歡的一匹。”追風是一匹青花馬,但顯然年歲已長,與李靖一般,有些英雄暮年的味道。

裴行儉在一旁説道:“這是師公當年攻下江陵,滅了南梁,當今聖上當年還是秦王,送了這匹獅子驄給師公,陪獅公南征北戰,立了不少汗馬功勞。”楊悦見那獅子驄鬃長及地,頭部如一頭亂髮,果然象是隻獅子一般,十分雄壯,開玩笑道:“老馬須及地,老道鬚髮及,很是相得益彰。”引得李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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