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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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不知多少時候,麻木自背心開始,一圈一圈向外擴散。
終於,有了知覺。楊悦沒死,而且筋骨也沒斷。
然而一瞬間,痛,像是被數千萬只蟲蟻噬咬的痛,傳透每一寸肌膚…
水淙淙,就在枕下、身下、腳下…漸漸地,楊悦明白,原來她的半個身子是躺在水中,而另一半卻搭在河谷邊的礫沙亂石上。
有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楊悦緩緩地坐起身來。
左臂忽然傳來一陣巨痛。回過頭去,左臂血涔涔,已腫成一個巨包。楊悦這才想起左臂中箭。雖然她在跳下山谷時,已將箭頭拔出,但畢竟沒有上藥,一直在血。此時才到鑽心之痛。
痛吧。楊悦突然咧一笑,雖然痛得呲牙咧嘴,可畢竟還活着。能有痛已是萬幸。
只是此處是那裏?是還是未來?
楊悦記得滾下山谷時,還是天陰如水,此時卻已月光如洗。
待到抬頭四下去看,卻不由大驚失。
原來楊悦向前數寸便是一個斷崖急瀑。她實在是僥倖,一隻腳被一塊巨大的青石掛住,才沒有順而下。
楊悦回頭看向身後,看到深水裏的月亮,猜想剛才定然僥倖落到了深水中,才沒有畢命。而後又被洪衝出,左腳被這塊巨大青石板掛住,才沒被洪衝下斷崖急瀑。當真是萬分僥倖。
楊悦已能夠地扶着青石板站起身來。
然而,與此同時,楊悦雙眼落到掛在青石板的左腳之下,怔怔地愣來。
一個軟綿綿地白包裹,竟然粘在她的腳下。
一塊梅花方巾從一個白包裹中出一角,靜靜地躺在青石板一角,躺在楊悦左腳之下。
女嬰兒?
電光一閃,楊悦腦海裏突然閃過落下山谷時的看到的一幕。
呼,楊悦只到呼已經停止。一種異樣傳遍全身。左腳不自主地抖動起來。
腳下軟綿綿,難道是那女嬰兒?是否是那女嬰兒?
楊悦大駭,一動都不能動。
半晌,才哆嗦着雙手將腳下的包裹取下。
軟綿綿地包裹卻只是一隻白羊皮。裏面只有一塊梅花方巾,本沒有女嬰兒的影子。
難道是聽了?楊悦詫異地瞅着白羊皮包裹直髮愣,她分明聽到一個女嬰的啼聲。
然而,那包裹完好,綁帶未松,裏面若真有女嬰,至少不可能掉出去。
是聽,還是女嬰不翼而飛?
楊悦四下看時,突然不遠處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隱約看到兩個人影躺在那裏,不知死活。
楊悦艱難舉步,才左腿上有一個大大的口子,從小腿直到膝蓋。楊悦苦笑一聲,順手從白羊皮包裹裏拽出梅花方巾紮緊傷口,已顧不上多想,一步一步向那二人挪去。
一男一女。
男的是楊悦認識的“雪人”女的黑衣黑帽,看不清面目。
楊悦一瘸一拐走,探一探“雪人”鼻下,還有氣息,不由心頭一鬆。走近那黑衣女子,剛一探手,驀然一隻黑手豎起將她拂開。
“你還活着。”楊悦又驚又喜道。
“死不了”黑衣人冷冷言道。
“阿難弟子?”楊悦再次又驚又喜,這次不會有,雖然看不到黑衣人的面容,然而那冷冷的聲言,忘記?楊悦在西域之時,與她多次會面,一直稱她為“黑衣怪人”然而她怎會在此出現?
“你怎會也在這裏?”楊悦奇道。
阿難不答,卻道他沒有死?”聲音雖冷,楊悦卻分明聽那聲音裏的一絲顫抖。
“你喜歡他?”楊悦輕聲一笑,突然想起在洛陽尚善坊的翠雲樓,曾經見到“雪人”而“雪人”身後追着一個“黑衣怪人”
“他沒有死?”阿難再次問道,聲音裏有一絲急切。
“你即擔心他死活,為何不看。”楊悦再次笑道。
一陣沉默。
“若能,何須問你”阿難冷冰冰地道。
“?腿摔斷了?”楊悦這才意識到阿難未死,卻一直躺在地上一動未動。
忙去扶她,卻被阿難一把推開。
“呈強?”楊悦笑道。
“你快去救他”阿難冷聲言道,聲音裏已是十分急迫“他已經昏了四個時辰,若再不醒,只怕…”
“救法?”楊悦遽然一驚,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已顧不上閒扯,忙向“雪人”走去。
“你先拍他的百匯,再推太陽、鳳池…”阿難弟子一步步指點。
楊悦遵照所説,一步步施行。
過了大約半刻鐘“雪人”果然幽幽醒來。
“你沒死,果然沒死。”李治睜開雙眼,看到楊悦,竟然喜極而泣,一把扯住楊悦雙臂,緊緊握住。
“是啊沒死。你沒死,我沒死,她也沒死。”楊悦訕訕推開李治,一指阿難弟子笑道。
“她是誰?”李治奇道。
“她是誰?”楊悦不由大笑。
阿難弟子對這個“雪人”分明十分“特別”而“雪人”竟然不“阿難弟子”是誰原來是“暗戀”楊悦想起翠雲樓夥計説過“黑衣怪人”時常遠遠望着“雪人”沒想到一去半年多“雪人”竟然還是一點不知。不由暗暗搖頭,古人談戀愛真是慢死牛。
“她是…”不待楊悦説出,阿難弟子突然急道我姓陳,名碩真,叫我陳碩真便是。”陳碩真?楊悦心中暗樂,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阿難弟子的名字,不知真假。但已明白阿難弟子之意,定然是不想讓“雪人”是彌勒教中人。
“阿難弟子”自然是她在彌勒中的稱號,而非真實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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