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一團混亂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唐承念叫了人,虞河霧也不甘示弱。
沒多久,一團團光芒爆而來。
等小院子裏擠滿了人,各自見到對方的臉,立刻都愣住。
怎麼全是人啊?
明月崖中的確分了派系,可在這裏的都是一派的人,能不尷尬嗎?
唐承念知道虞河霧要叫人,因此直接通知了明月晉。
她沒有讓楚良玉等人過來,就是怕她們人微言輕,受欺負。
果然還是明月晉厲害,站在這裏,就讓虞家那邊的人沒敢立刻呵斥。
原本世家大族處理事務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一個下馬威再説,可是誰敢給掌門親信以下馬威?只好一個個都閉嘴。
明月晉揮手做總結:“先給兩個孩子解毒。”説完,他先到唐承念身邊去,看完她的情況後,給她了一枚赤紅的藥丸。
唐承念已經吐了滿地鮮血,整個人都虛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可即便如此,她還有閒心説笑:“這枚藥丸看起來嚇人得緊,能不能吃進肚子裏呀?”
“吃你的藥,哪兒來這麼多廢話?”明月晉心焦,立刻呵斥了一聲“還要不要命了?”
“要,要,我吃就是了嘛…誰能不要命呀。”唐承念笑嘻嘻地掉了藥丸,沒一會兒便停止了吐血,然而面依舊蒼白,不得不依靠在之後趕來的楚良玉身上。
明月晉見她吃了藥,才放心,卻也苦笑道:“中了毒都堵不住你的嘴。”
“説起中毒…”唐承唸的眼神冷了下來“讓虞公子在我的院子裏吃了毒藥,還真是不好意思…”唐承念將話題轉回了重點,她和虞河霧究竟是怎麼中了毒?
明月晉亦是早就想到了,他一收到唐承唸的傳音。便帶了大批長老來,來這裏不為別的,這羣人只要幹一件事:封門。
不只是唐承唸的院子。就連她這整座山,都被封得滴水不漏。
沒有人能再進來。沒有人可以出去,就算是提前走了的,也被抓回了院子裏。
外院中不是沒有人喧譁吵嚷,然而鎮守此地的畢竟是內門長老,隨意派出一個去震懾一番,這羣人便都不敢再言語了。即便在明月崖中有規定,內門外門不分貴賤。內門長老與外門長老也各司其職,但是這話又有幾人會當成真的?便是唐承念,都不可能相信。
明月晉這一次難得被氣得狠了,有人竟敢給他的外甥女下毒!
就算沒人知道唐承念是他的外甥女。難道還看不出他對念兒的看重?竟敢將手伸進這間院子裏來,是不要命了,還是純粹看不起他,看不起明月家?明月晉越想就越是覺得自己被挑釁,被藐視。整個人都火了。這樣的發展並不在唐承唸的意料之中,然而她樂見其成。難道還不好麼?明月晉的本事可比她高,若是能搞明白她得罪了什麼人,招惹來這樣的禍事,自然好。如果讓她自己動手,她還不知道要從何處開始查起呢。
還是明月晉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立刻下達了命令,一羣人搜身,另一羣人去查問。
説是搜身,外院裏的弟子們也不是都全無依仗呢,就算搜身是男人搜男人,女人搜女人,可是這羣將面子看得比天還大的世家子弟,能夠服氣嗎?唐承念暗暗想道。因此,當她見到明月晉一聲令下,這羣囂張跋扈的子弟就當真聽話懂事地舉起手來一個個去排好隊伍,等待搜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還是她知道的那種眼睛長在額頭上的大家族弟子嗎?
其實,唐承念也是想岔了。
明月晉為人從來狂放不羈,沒人管得住他,除了明月初。偏偏明月初也是個衝動的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冷若冰霜,但實際上卻是烈火一般,想到要做,便一定要做。加之他如今節節攀升,連連突破,直讓族中的長老們瞠目結舌,可以説,明月初在明月世家中的聲望已經達到了頂峯,這羣知道他已經突破成化神境界大圓滿的長老們,都將明月初看做明月世家再崛起的希望。
因此,明月初想要做什麼,已經不需要努力了,他想做,明月崖上下人人聽從,沒人敢不服。他將這個權力暫時接給了明月晉,也將自己能夠使喚的人全部給了明月晉,讓他鎮住場子——料明月晉直接催使這羣人去搜身,以這些由明月初直接調動的人的實力,隨便放出什麼王霸之氣,便能讓自己的搜身對象乖乖聽話,於是外院沒一會兒就變得和諧無比了。
唐承念一邊看得嘖嘖稱奇,忽然想起一事,忙走到明月晉身邊去。
在內院中的幾乎都是自己人,便不是,也是在明月崖宗門中很有身份的人,因此她也無所謂避諱自己與明月晉的親密關係。
“念兒,你別怕,這一次我與大哥一定為你做主,不教你受委屈!”明月晉見她走過來,還以為她是要問進展,便彎下來説道,語氣温柔。
唐承念仰起頭,依舊掛着那張劫後餘生的蒼白無力臉,只是語氣凜冽,並不似一個七歲的孩子。她只説了兩個字:“杜遮。”杜遮?
明月晉咂咂嘴,品出了味來。
他想起那天被杜遮當面打臉的事情,這廝都敢在明月初的府外埋伏,還有什麼事情不敢?何況此人居心叵測,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脅唐承念,讓唐承念招惹麻煩,便是此次事情與他沒有干係,明月晉自忖也得藉着這個機會好好敲打一番這個杜遮。簡直沒有規矩,連他,連掌門大哥都不放在眼裏了!
於是明月晉立刻言道:“你放心,我會幫你好好查一查他…你先去休息,這次的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代!”唐承念點點頭“那就都拜託您了。”説完這句話,她便在楚良玉和羅遺珠的攙扶之下慢地回了房間去。
薛月盈面慘白不輸於她,蓮步輕移,卻不是嬌弱,而是怕到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等薛月盈緊趕慢趕跟着唐承念三人進了唐承唸的閨房,她“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師侄有罪!”這番變故,教楚良玉有些詫異,但她七竅玲瓏心,很快就想通透了。
而羅遺珠天生詭思,在薛月盈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她就已經想明白了。
唐承念沒有理睬她,任憑薛月盈跪着,不説話安撫,也不伸手攙扶,自顧自地爬到了牀上。
羅遺珠自動自發地起身,去旁邊點燃了一柱香。
香味幽雅,唐承念多嘴問了一句:“這是什麼香?”
“是安寧香,觀您有些虛火狀,因而我想點燃這香,讓您安神。”羅遺珠解釋道。
“這香味不錯的,以後都點這種。”唐承念依舊和羅遺珠拉扯着無聊的閒話。
薛月盈依舊跪着,眸子裏一開始還有點畏懼,現在都沒了。
唯獨只剩下空靈的平靜。
“薛師侄。”唐承念這回沒叫她姑娘,既然薛月盈自稱師侄,她就喚她一聲師侄“你起來吧。”薛月盈和唐承唸的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知道她不是愛客套的人,尤其是和自己人,尤其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因此她不敢再做多餘的事情怒她,聽到了唐承唸的命令之後,薛月盈沒有絲毫遲疑,便立刻起身,這極為迅速的動作讓唐承念看在眼裏,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笑道:“你的罪是什麼?我瞧你辦的聚會好呢,換了旁人,比如我,一定會搞得現場一團糟,我最不會做這種佈置了,你卻幹得不錯。”
“我請來的丫鬟裏有人手腳不乾淨,害了您,是我的罪過。”薛月盈沉穩地回答道。
唐承念原本只是躺在牀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説,只是聽到了這裏,卻忽然轉過了腦袋,看向了薛月盈,她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卻讓薛月盈不看她也冷得很:“我小舅舅還沒有得出答案,怎麼你這兒就已經蓋棺定論了呢?你知道什麼?”最後一句倏忽變得嚴厲。
薛月盈連忙答道:“我怕是丫鬟裏出了問題,因此先謝罪!”開玩笑,她若是説自己確定誰有問題——還讓那個有問題的人進來?她是不是搞鬼?
一時間薛月盈真恨不得自己能蠢一點了。
唐承念聽了之後,沉默一會兒,才笑道:“既然你不確定,便不能算有罪過。別站在這裏了,我偏着腦袋看你還嫌我脖子疼呢。”
“是。”薛月盈幾乎要笑出聲音,好在她還記得這是什麼場合,趕緊閉嘴,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只是雙手仍舊放在自己的膝蓋,看那動作,彆扭得要命,束手又束腳。
“楚師侄,羅姑娘,你們兩個人也都坐下。”唐承唸的語氣十分温和,便好像要準備講的是一個睡前故事“哎,坐好了。其實,今的事情,並不能説薛師侄有什麼過錯,她又不是長了天眼的人,誰有問題,誰沒問題,有多少人會蠢得刻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