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説二日月宗事件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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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月將紙重新疊好,這次再放回桌上,又用剛才壓它的石頭壓着。
這是告訴那位小姑娘,她已經看過了。
不在乎,就是不刻意對待它。
不管它就行了。
林惜月想到這裏,又不自省:這會不會是另一種刻意呢?
‘罷了,我怎麼又多心了?’此事畢,她或許真該出去走走,據説,困得久了,也會心亂。
‘還是該出去歷練一下…人家做得,我怎麼做不得?’林惜月自問。
她決定返回地下石室繼續修行,再一次突破後,她就要告訴兄長和二位前輩。
得去辭行了。
林惜月朝地下石室入口的方向,正踏出一步,就猛然轉身,大喝道:“是誰!”紫竹林中,藏着個人。
他緩緩走出來:“被你發現啦?”語氣中,並沒有多少遺憾。
林惜月呆呆地看着他,幾乎忘記這時候自己應該説什麼。
你好?
好久不見?
怎麼來這?
怎麼來這。
“你怎麼會來酆都?”林惜月終究還是沒法厚臉皮地問任自在為什麼會來林家,是不是找她?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於是退而求其次,問他來酆都做什麼。
可即使是這樣説,林惜月也實在難以啓齒,吐出那七個字,她就安靜下來。
但她低頭等好久,都沒聽到任自在的回應。
她抬起頭。便發現他看着她,她這樣,正好與他的目光撞到一塊。
這時候。任自在才開口説道:“我來找你啊。”這話凝重沒多久,任自在就又恢復了死皮賴臉時的樣子。
“我被長老們陷害,被趕出月宗,我現在一無所有,無處可去了。”任自在雖然一臉誠懇,可是語氣着實難以令人信任。
尤其是他説的話的意思。
林惜月無奈,將那張紙拿過來再一次展開。抓過來舉在任自在面前:“被長老趕走?”任自在面不改:“他們想把我抓回去,幹掉,善後。”
“他們可沒這麼大膽子。”尤其在任自在展出明光盞威力後——那件至寶可只聽任自在自己一個人的話。
他如果想。舉着明光盞滅了月宗上下都能做到,這也是當年任玄御敢離開將月教扔給任自在自己管理的緣故,明光盞在手,多少反|對|勢|力都不需要放在眼裏了。
任自在心一橫:“反正我已經下了赤金山。也回不去了。”
“你寫這個幹嗎?”林惜月已經肯定這是任自在的筆跡。
任自在笑了:“你怎麼知道是我寫的?”
“筆跡是你的。”
“你認得我的字跡?”林惜月忽然意識到她已經完全被任自在套進去了。
她不應該站在這裏和任自在你一句我一句。
她打斷了任自在的話尾。道:“你來這裏,究竟做什麼?這是林家,如果你沒事,還請離開吧。”直接送客。
任自在問:“如果我不走呢?”林惜月變臉:“你總會走的。”她準備通知雲長信和扈梟了,可是,在這時候,任自在問道:“你不是想離開酆都,去外面歷練嗎?不想請那位扈前輩還有那位雲前輩幫忙。你自己一個人,怎麼去?”林惜月震驚了。
震驚的是。任自在到底來了她的院落多久!
他到底觀察了她多長時間,才會毫不猶豫地説出這樣的話?
可是,任自在的話也的確叩中了她內心最執着之處。
所以那送客之語,便很難再説一次了。
林惜月遲疑了一下,問道:“任宗主,你…”
“我不是宗主啦。”任自在笑道“寫那封信,我是想看看你會不會被嚇到,不過赤金山沒人找我,月宗宗主另有其人,你不用管。”林惜月不理他,堅持那個稱呼,問道:“任宗主,前任宗主將月宗給你的時候,沒説過允許你這樣玩吧?”當年任玄御那麼努力才復興月教,為此,以明樓的名義暗自活動那麼多年…
他潛伏那麼久才達成的成就,就這樣被任自在拱手讓人?
任自在搖搖頭:“你不懂他。”林惜月能懂任玄御才怪了,即使在明樓時林惜月跟着任自在與任玄御抬頭不見低頭見,但也看不透任玄御那張面具底下到底是什麼想法。只是得知任玄御一生裏唯獨任自在之母,等她死後再未續絃,有些慨,但也僅止於此,那只是任玄御這個人其中一種組成部分,絕不是全部。
任自在説完就意識到自己的話恐怕會讓林惜月更加茫然。
他接着説道:“我爹那麼努力復興月教,一來,是因為那的確是任家最不甘心的事;二來,也是想用月教做跳板,支持他全力修行,破飛昇。畢竟,一個人努力修行,和以一個教宗的供奉來修行,當然是後者更快。”何況,一旦月教成,任玄御便是一教之主。
連大門派的弟子都比散修更有潛力飛昇,何況是大門派的掌門?
任玄御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飛昇成仙。
“如今有了登仙路,月教對他來説,本來就沒用處了。”所以任玄御接得那麼快。
任自在接着説道:“任家的執念,是月教消失,可我爹已經復興月教,雖然我改名為月宗,不過本質卻是一樣的。只要這個宗門存在,任家的目的便已經達到,誰做宗主,又有什麼了不起?我不在乎,我爹更不在乎。”任自在説得這麼坦然,林惜月倒是不知道他的話自己應該如何接了。
她想了想,才問道:“那…他那麼努力飛昇,想做什麼?”林惜月實在費解。
在她看來,任玄御什麼都有了,明明可以將基礎累積得更好再去。
現在這樣…豈不是太快了嗎?
任玄御的確很強,但距離靠自己的力量飛昇那種前輩,還是太弱。
仙界裏一定強者如雲,任玄御不怕去那裏受到欺|辱?
“他非得去不可,越早越好。”任自在也免不了嘆息一聲。
也許有人會覺得任玄御為了自己的執念而拋下月教,拋下任自在,很沒有責任心。
但只有任自在自己不能這樣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