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第二卷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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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雖然我很不想提到這個男人,但是為了洗清我的冤枉,就不得不説了,袁家…袁澤玉是我三弟的人,你是知道的吧,袁家娶你是為了那東西,這點我不否認,哼,好在那小子自視甚高,看不起商賈之女,不然我絕對不會輕饒他!”周颺説着説着,表情就變得陰暗了起來。
陸黎詩知道他是為了她在這故意耍寶呢,不由把身子往他那邊靠了靠,“誰家醋罈子被打翻了,真酸。”周颺就是喜歡這種不需要把話説得太明白,就能互通心意的氛圍,繼而情不自的輕撫起她的臂膀來,“至於那個時候支走張世忠,我承認這是我的私心,因為當我看到你拉着你家信兒去對付柳明揚的時候,我就對你產生了興趣,我只想看看一個深閨淑女還能做出何種出格的舉動來,”陸黎詩笑,“光看不盡興,索加速毀了陸家,然後把我拐來這裏,好讓你從旁觀者變成當事者?”周颺也笑,“知我者,莫過於阿黎也!最後説到柳明揚,那純粹屬於我三弟的個人報復行為,因為找不到想要的東西,加上你和同你阿爹又連夜離開了陸府,他就讓袁擇玉找了許多世家公子去接近他,拉着他去吃、喝、賭,當然,因為你,他是想piao也沒辦法piao。柳氏畢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生意完全不懂,隨着越賭越大,就拿鋪子去抵押,等那些個世家公子再一合計,給柳楊明下套是一下一個準,與此同時,其他想上位的商家,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到最後,除了我三弟賺了一筆,入國庫的真沒多少。”陸黎詩哼哼一句,“周璟我遲早會收拾他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呢,你就這麼看着我孤兒老父被人欺負?”周颺狠狠的吻了下她的,“我是那樣的人麼?我的小玩物,只有我能欺負,其他人想都別想。”
“是這樣嗎?”陸黎詩微微眯眼,大有一副他不把話説清楚,她絕不會跟他善罷甘休的意味。
周颺討好的抱了抱她,“我承認最先開始是想你陪我玩,可你得知道,這個世間,有資格陪我玩的人,一個手都能數完,而你正是其中之一,誰想之後會演變這這樣啊!”陸黎詩冷笑道:“如此説來,我該謝您看得起我咯?還有,這樣是那樣?”周颺最怕她這表情,終是“投降”
“真是怕了你了!你還記得當你同信兒合謀算計柳楊明的時候,本來抵不過一個大男人的力氣,誰想他居然昏倒了,於此,才讓你們得手,你以為他為何突然昏倒?”陸黎詩順着他的話細細回想了一下,後略帶驚訝道:“你別説他是被人暈的,而且很不巧的是,那人正好是你啊!”周颺輕咬了她一口,“什麼叫很不巧?那就是我!還有,你以為你們帶着這麼個東西,還能平安無事的離開京城?而你願意着我的道,又是為什麼?”陸黎詩嘴巴張合了幾次,最後用沉默表達認可。
好吧,他説的不錯,她承認她來這裏,就是為了利用他的勢力安全離開,雖然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這股勢力到底來自何處,也不知道會否是另外一個陷進,然則她要的就是這段時間,畢竟多活一天,就能多一天時間想辦法不是?
周颺擔心她着涼,又緊了緊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接着道:“雖然你阿爹很聰明的把這東西做成了戒指,讓我三弟的人怎麼都找不到,不過你可別忘了我去你家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我想查,就沒有查不到的,比如你覺得你把它偷偷進平一寒的醫藥箱裏,就能瞞天過海了?那不過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陸黎詩略帶鄙夷的望了他一眼,“是啊,您是誰啊,翻牆可能是您的拿手本領呢,還專翻未婚少女的牆,你這個可惡的採花賊!”周颺拿鼻子蹭了蹭她的勁間,同時低笑道:“此言差矣,在下此生只翻過一個女子的牆,也只想採一朵花,而這朵花,此刻正在對在下生氣呢。”陸黎詩毫不客氣的推開他的臉,就這麼坐了會,才又説道:“説到這枚戒指,你當時是打算告訴我它的真正用處,然後讓我去向皇上求嫁給你,是嗎?”聽到這話,周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後温言道:“阿黎,你不要太小看了我皇兄,也不要太小看我,他讓我娶穆珏,不過是同你義父賭氣,順便讓你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國的人罷了,畢竟你成了斡亦剌八公主的事,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我中意你,而我若是不想成親,誰也沒辦法bi我,包括我皇兄和母妃。”陸黎詩沒做聲,安靜的等他説下去。
周颺順着她的下巴,劃過臉頰,輕輕的撫上她的耳朵,“我與皇兄之間,是手足,是君臣,也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他犯不着明知我想娶的人是你,卻因為一場意氣用事而同我鬧僵不是?他很清楚,在這世間,只有我才是他最大的威脅,既然不能與我樹敵,便只能牢牢的栓緊我,如此,你還覺得我會讓你去求他嫁給我麼?你那麼聰明,你想啊,聖旨是隨便什麼人能代為宣的麼?穆珏自作聰明的找劉常貴來宣旨,事後,我完全可以殺了劉常貴,再告他一個假傳聖旨,然則,這並不是你想看到的,我説的對嗎?”陸黎詩望了他良久,而後將臉貼向他撫她耳朵的手,“周颺,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只能説句抱歉,為我那時的任和無理取鬧,真的很抱歉。”可不就是任和無理取鬧麼,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時就跟得了失心瘋似的,一味的拒絕聽他解釋,一味的將他推得遠遠的,也一味的拒絕冷靜的分析問題,她真是…哪還有半點像她啊。
周颺笑着把她拉進懷裏,手也隨之輕撫着她的後背,“不用説抱歉,我知道你是因為太在乎我才會如此,若不然,我會開始懷疑,這個女人到底值不值得我把她視為生命般重要。”到這個時候,陸黎詩也不知道對於能遇到一個這麼瞭解自己,又同自己這般心意相通的男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一時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唯有更貼近他一些,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明確的受她擁有着這個男人。
“這傷…”周颺的手連於她的背脊,受到不甚平滑的觸,潦潦兩字,似有着説不清的情愫。
陸黎詩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不由輕嘆一聲,“這傷是一次意外造成的,很難看對吧?這些年來,長卿想盡了辦法,都沒能將其恢復,唔,也怪我拖得太久,錯過了最好的治癒時間。”聽到這話,周颺冷哼一聲,“他這麼盡心,本就是應該的,若非如此,我又豈會留他?”陸黎詩笑,剛想安他兩句,隱隱抓到些什麼,便立刻偏過頭去看他,“這傷…你知道?”她去救長卿和信兒的時候,周圍明明沒有人啊,而且為了不讓那倆孩子自責,她有勒令他們不準説出去,所以這事除了他們三個,不可能再有第四人知道啊?
等等!她依稀記得在她意識還清醒的時候,有將擋住門的櫃子撞開,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周颺瞥了她一眼,也學着她嘆氣,“説你記差吧,卻連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記得,可説你記好吧,偏偏該記的地方又不記。”
“你這話…居然是你!”陸黎詩起初還想反駁兩句,然而無意間與他眼神的一個接觸,腦中那段模糊的畫面,竟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到最後也終於想起她究竟忘記了什麼了。
她就説呢,當時的濃煙,烈焰,稀薄的空氣,加上透支殆盡的體力,眼皮子越來越沉,意識越來越渙散,顯然已經到極限了,而就在她以為就要把小命代在那裏的瞬間,突然覺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晃動,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確定那不是煙,不是火光,哪怕她也不清楚自己哪來的自信,她就是那麼的確定着。
於是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舌頭,強迫自己凝聚起意識,如此,一個高大的男人就那麼…可以説極具戲劇化的印入了她的眼簾,於此,她知道閻王爺還不打算招她入夥,於此,她憑着一股求生的本能,穩住身形同他一道救人出去,只是…只是等她醒過來後,竟忘了這個人的存在,原來是他啊,呵,這男人!
周颺笑着颳了下她的鼻子,“想起來了?其實説到這個,最應該怪的人是我,抱歉,總是眼睜睜的看着你一次次受傷卻無能為力。”這是心裏話,那天,他看着她被袁澤玉邀去酒樓,而對於那場火災也不是不知內情,也看到她不顧一切的衝進火海救人,開始時是震驚,他知道她是一個對別人和對自己都很狠的人,卻不知道能狠到這樣一個…讓人覺得愚蠢的地步。
是的,後來看到她用蠻力去撞擊那個死死卡住門的櫃子,還是一個燃火的櫃子,不停的撞,不停的撞,他腦中反應出的第一個詞,就是愚蠢,這天下為什麼會有人蠢到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以外的事呢?而且等察覺到自己做不到了,還不懂得放棄,這不叫蠢又叫什麼?
可是直到她終於成功的將那櫃子撞開了,他突然又不那麼確定了,是巧合嗎?或者…她真的愚蠢嗎?不,她不愚蠢,不,她還是很愚蠢,只不過她的執着和頑強的毅力,毫無懸念的打敗了她的愚蠢,同時也贏得了他的尊敬,再同時,他又想,如果讓這樣一個人,就那麼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誰想這一念頭剛起,身體就有了行動,他不顧司徒他們的阻攔,衝進去救了她,以及她重視的人,也還好他這麼做了,不然會後悔一輩子吧?
其實到現在回想起來,他是否從那時起就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覺呢,具體説不上來是什麼覺,大概是一種叫做相信的東西吧,所以她一來到這個地方,他就給了她一座山,是因為他相信她會回他一個驚喜,跟着,他又把招待斡亦剌大汗一行和京官一行,這項看似會一戰成名,實則處處暗藏殺機的任務給了她,因為他相信她能做的很好,而事實也是如此,這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慶幸救她是值得的,還有,能戀上她,也是值得的。
陸黎詩望了他一會,下一刻,熱吻就情不自jin的送了過去,一個每每在她境遇最艱難的時候,還願意向她伸手的人,一次不能代表什麼,但次次如此,她還需要説些什麼?所有的語言,所以的覺,所有的愛,都用肢體來回答,也是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對這個男人的依戀,遠比她想象中要來的深厚。
於她的主動,周颺又豈會拒絕?全情的回應,以至於天矇矇亮起,他們依舊在*中,他不准她安然入睡,她亦不想睡。
“主子,該回王府了。”等屋內不再有動靜,司徒的聲音,適時的從屋外傳來。
彼此互望,沉默數息,周颺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想説些什麼,倒是陸黎詩先一步微笑道:“回去吧。”聽到這話,周颺那皺起的眉頭,立刻染上了滿滿的歉意和無可奈何。
“幹嘛用這種表情看着我?人都是你的了,還怕我跑了不成?趕緊回去吧!”陸黎詩懂他的眼神,還是微笑,説完話,就起身穿衣去了。
穿好衣服,剛準備去拿周颺的衣服,就被他從背後緊緊的抱住,而後在她耳邊説道:“阿黎,與周颺拜堂的人是你,與周颺房的人是你,所以周颺的子,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可明白?”陸黎詩側過頭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我明白的,來,快把衣裳穿好,小心着涼了。”周颺沒動,就那麼抱住她,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她,也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真的明白。
“主子,時辰…真的不早了,咱趕緊回吧。”司徒的聲音再次傳來,這讓陸黎詩不得不“板”着臉掰開他的手,繼而“板”着臉替他穿好衣裳,也是等穿戴好以後,才又笑道:“回去吧,路上小心。”凝望着她的笑顏良久,周颺將所有的情緒化作一聲暗歎,又吻了他一會,才肯隨司徒而去。
輕輕推開窗户,透過縫隙朝外看,待到那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陸黎詩的視野,她便把窗户完全的敞開來,不止是窗户,連門都大大的敞開了,為什麼?因為房裏處處瀰漫着他和她*過後的味道,她要讓這味道消散,她…不能讓別人知道他來過。
回身靠坐在牀邊欣賞窗外的飄雪,低頭又看到那一抹格外刺目的落紅,眼神微動,後無言的起身換下褥子,再並着同樣落了紅的絲質睡衣拿去樓下清洗,當然,下了樓,也把樓下的窗户都打開了,她不是不覺得冷,也不是一味的想快些讓那氣味消散,只是她想受這份寒冷,習慣寒冷,儘快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