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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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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重臣徐弦的大公子,集賢閣大名鼎鼎的才俊,忽然之間跪在皇帝面前自稱有罪。

這般出人意料的舉動,眾人豈能不驚奇。

就連李煜也是一臉詫異,奇道:“常青,你何罪之有?”李煜親切的稱呼他為“常青”顯然平素對其也是頗為的欣賞。

徐常青一臉慚,低着頭默默道:“先前陛下經過時,石韋撞翻了硯台,污了陛下龍袍,其實是臣從後背推了他一下所致,臣害得石韋被責罪,心中難安,特向陛下請罪。”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震驚。

李煜的臉刷的便陰了下來,沉聲問道:“徐常青,你為何要這麼做?”

“臣這麼做是因為臣與石韋有些過節,一時衝動,便想讓他在陛下面前出醜,誰想一推之下,竟是撞翻了硯台,冒犯了陛下,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説着他就叩首於地,已然是慚愧得泣不成聲。

聽得這番話,集賢閣中立刻沉寂了下來。

在場這些人,萬萬想不到,表面上風度翩翩的徐家大公子,竟然是如此心狹窄,膽大妄為之徒,許多人的目光中,不出鄙夷之

李煜的臉更是陰沉如鐵,眼神中迸出來的不僅是惱怒,更是失望。

突然之間,李煜拍案厲喝道:“徐常青,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犯這等陷害同僚,欺君犯上之罪,朕豈能容你,來人啊,將他推下去斬了!”龍顏大怒之下,李煜竟是下令斬首之命。

那徐常青頓時嚇得魂飛破散,納頭泣求道:“臣有罪,求陛下饒命,求陛下饒命啊…”李煜這麼一下令,不僅是徐常青,在場的眾臣也是吃驚不少,當場便有不少人站出來替徐常青求情。

就連潘佑也道:“常青賢侄想必只是一時糊塗,責罰是應該的,但死罪的話卻顯得太重,臣斗膽請陛下從輕發落。”聽着眾人的求情,原本震怒的李煜,這時候似乎情緒也緩和了下來。

石韋看得出來,李煜壓就不想殺徐常青,他是早料到會有人站出來替姓徐的求情。

眼見皇帝無心真的殺徐常青,石韋便想何不趁機顯示一下自己的大度。

思緒飛轉之下,他很快打定了主意,當下便向李煜一拜:“徐兄罪不至死,草民請陛下收回成命。”作為“受害者”的石韋,竟然會替徐常青求情,在場之眾,不又是一驚。

那李煜奇道:“石韋,這徐常青如此對待你,你卻為何還要替他求情?”石韋正視着李煜的目光,淡淡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草民相信徐公子只是一時糊塗,陛下英明仁慈,理應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況且徐大人乃國之棟樑,若是就此處死其子,草民只怕因此寒了這位棟樑之心,於國而言,豈非是莫大的損失。”區區一鄉野出身的郎中,竟如此“深明大義”如此的大度,眾人看在眼裏,無不面讚許之

李煜亦是微微點頭,慨道:“你年輕紀紀,便有這般襟,實在是不易。好吧,朕就準你所求,從輕那落徐常青。”石韋佯裝大喜,忙是連連稱謝。

在眾人的求情下,李煜有了台階下,遂是下旨將徐常青從集賢閣中除名,又罰他在家面壁思過一月,以檢討自己的惡行。

從判死罪到改判除名思過,這罪名已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由此更可見,這李煜壓就沒有重罰之心。…,徐常青眼見死罪被免,整個人如同虛一般,終於是過一口氣。

這位京城第一少,此刻連滿臉的汗珠也不及抹一下,忙是拜道:“罪臣謝陛下不殺之恩,罪臣一定銘記陛下教誨,痛改前非。”

“罷了,不必謝朕,要謝就謝石韋大度,替你求情吧。”李煜擺手説道。

徐常青轉向了石韋,眼神之中閃爍着幾分不情願,但當着皇帝的面又能如何,只得納頭拜謝石韋的大度。

石韋受了他一拜,佯作一臉驚異,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徐公子這是何苦,石某萬萬可受不起。”徐常青低着頭,默默道:“多謝石兄的寬宏大量,家父的病,就有勞石兄費心了。”他這麼一提,石韋才佯裝驚覺,忙道:“陛下,徐大人現下還命垂危,請陛下即刻准許草民前去診治。”李煜也是被這一出“鬧劇”給氣昏了頭,經他這般一提醒方才省醒,趕緊令石韋去往偏殿,他自己則與一眾大臣隨後跟了進去。

偏殿之中,臨時拼湊起來的榻上,那位徐大人已是昏不省人事,臉蒼白如紙,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搐,似有休克的徵兆。

劉昆布等一眾御醫,圍在徐弦四周,無不面帶焦慮,卻又一籌莫展。

見得石韋進來時,劉昆布臉一沉,正待將他喝斥出去時,卻不想李煜隨後而至,竟然命他們這幫御醫退在一邊,讓石韋來為徐弦診治。

石韋信步上前,向着劉昆布微微一笑:“劉御醫,你可以一邊休息去了,徐大人的病由我來接手。”堂堂御醫,卻給一個鄉野郎中搶了飯碗,而且還是在皇帝的面前,劉昆布自覺顏面無光,心中更有惡氣,但卻不敢稍有顯,只得灰溜溜的退往一邊。

石韋便對那昏的徐弦又做了一番系統的診視,諸般的病症,果然與先前潘佑所説無二。

一盞茶之後,石韋心中已有了治之法。

李煜見他面自信之,問道:“石韋,徐卿這病,你可能治?”石韋拱手答道:“回陛下,草民經過診視,斷定徐大人的腹痛,既非熱結大腸,亦非寒阻中焦,而是瘀血所致。”瘀血所致?

聽得這四字,在場的御醫神情盡是一震,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

李煜更是面欣喜,忙道:“既已查出病因,那就趕快開方子,用藥救治徐卿吧。”石韋笑道:“用不着寫什麼方子,要清除徐大人腹中瘀血,只需一樣東西便可。”

“什麼東西?”李煜茫然問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以為石韋接下來要説什麼奇藥之類的珍貴之物。

不料,石韋卻只輕描淡寫的道了三個字:“頭髮灰。”

“頭…頭髮灰?”李煜結巴了一下,那般狐疑的表情,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似的。

其餘諸臣,亦是無不驚異,皆想這世上哪裏有用頭髮灰來治病的,這不是開玩笑麼。

石韋卻淡淡道:“頭髮灰又名血餘炭,具有祛瘀生新之功,徐大人服下,瘀血得消,氣血通,腹痛自然便止。”眾人皆似不信,但石韋卻又説得這般玄乎,李煜沉片刻,遂道:“就依你所言,來人啊,速去給些頭髮灰來。”宦官們正待領命而去,石韋卻又叮囑道:“一定要婦人的頭髮灰,只一把便可,煅燒成焦炭灰膏,研成細末,再用藥篩篩兩三遍,除去渣滓,以温酒和之,然後方才能給徐大人服下。”宦官們遂是剪了些宮女的頭髮,依着石韋的吩咐,花了半個時辰方才奉上一杯和了頭髮灰的温酒,石韋便將那藥酒一點點的喂徐弦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