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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你要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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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忙亂中,慕雲和宏博地產公司的官司也第一次開庭了。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走進這樣的地方,如果自己不是被告人,而是單純一個來看熱鬧的路人甲,那麼慕雲甚至會覺得,這法庭也未免太讓人失望了,沒有香港電視劇裏戴着假髮、儀態莊嚴的法官,也沒有身穿長袍、咄咄人的律師,有的就只是進入法院之前,搜包搜得非常認真且嚴格的法警。

開庭的程序讓她昏昏睡,法官水一樣沒有平仄的聲音介紹了自己和陪審員、書記員等等,問雙方是否需要要求迴避,然後是調查瞭解事情經過。

慕雲的律師是劉媛暢介紹的,年紀不大的男人,急起來有些口吃,不過收費不高,而且也是不多的願意接受這個案子的律師,慕雲是沒什麼選擇餘地的,只是聽他講述的過程中,有種死馬當活馬醫的自嘲。

宏博地產公司請的律師卻很乾脆,至少説話乾脆,也句句切中要害,想起過去公司請的那位法律顧問的業務水平,慕雲的心有些涼了,趙宏博沒有圖省錢省事用那個半桶水的法律顧問,卻出這樣的血本,分明是有了必贏的決心和把握。

第一次開庭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不過庭審結束,慕雲的律師還是很喪氣,悄悄和她商量,此時接受和解,還有少賠一部分錢的可能,要不要別再白費力氣。

慕雲只是苦笑,她不是不知道,現在這樣對她完全不利的情況,能悄悄賠錢之後息事寧人是最好的選擇,不然事情鬧大,案件結束還可能和別的民事刑事案子一樣,被記者發表在報紙上,到時候她再想找工作都很難。可是她不甘心,也拿不出這麼多的錢,哦,也許她開口,鳳翔鳴會給她錢吧,可是,她已經把自己賣過一次了,在鳳翔鳴眼中,她已經卑賤到塵埃,她不能再這樣做了,不能連累了小豪,讓他也在他親身的爸爸面前,因為她而抬不起頭來。

神思有些恍惚的出了法院的大門,猛烈的陽光和街頭呼嘯的車聲撲面而來,天地炙熱得好像一個大蒸籠,而她身處其中完全透不過氣來。這驟然的一切讓她眼前一陣發黑,只是她沒有暈倒的權利,因為不等她暈倒,一台黑的轎車已經悄然擦着她的裙邊停下了。

下車的人在這樣的暑熱中依舊衣着筆,慕雲恍惚着覺得眼,而等到那人拉開後車門的時候,她的疲憊、酸澀、頭昏都驟然離去,人下意識的站得筆直,剛剛用過的資料,也被她無疑是的牢牢抱在前

“上車吧,我想我們該換個地方談談。”陳穎容穿着一身紅的禮服款連衣裙,越發顯得氣質雍容、高貴,雖然坐在車裏,也讓慕雲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她正想説,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值得談談的時候,陳穎容已經不悦的蹙了蹙眉説“你的兒子很可愛,我很喜歡。”

“你想幹什麼,我的兒子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慕雲不知道陳穎容到底什麼時候知道了小豪的存在,又知道了些什麼,只能上了車,然後看着車子開出一段後,在一條相對安靜的小路上停下。

“我也希望他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可惜,你沒讓我這個對大家都好的想法如願。”陳穎容哼了一聲,從一邊出一份文件,遞給慕雲。那是一份dna檢查報告,大片、大片的英文字母,慕雲看不進去也看不懂,她只看見最後面寫明瞭父子關係的字樣。鳳翔鳴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已經那樣求他,別這麼傷害小豪,傷害她,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她不是什麼都不要嗎?為什麼他還不能滿意?他到底要她怎麼樣呢?

可是怎麼樣都沒有用了,慕雲想,鳳翔鳴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帶小豪去做了這樣的檢查,他從來沒有信過她,這樣的認知讓她臉驟然白了,眼前的白紙黑好像變得一片模糊。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和現在那些為了她們所謂的愛情要死要活的人不一樣。”陳穎容覺得自己這一刻,很滿意於慕雲的表情,所以她欣賞了一會自己的成果,才慢慢的説“我也是母親,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情,咱們女人一輩子圖什麼呢?年輕的時候希望嫁個好男人,有了孩子,就希望孩子能過得比自己好,為了這個,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能付出,你説是嗎?”

“説你的重點,你找我,到底想説什麼?”慕雲神思恍惚,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陳穎容時的情形。

那是六年之前,她大四的最後幾個月,除了畢業前的論文答辯,她作為大學生應該在學校完成的功課,統統都完成了。其實前幾個月裏,班上的不少同學都已經找到了工作,陸續簽了約,開始崗前培訓或是實習。慕雲也幾次接到家裏的電話,爸媽都詢問她,工作找得怎麼樣了,是不是會留在這個城市,不回家去求職了。語氣裏,還透出,如果她準備在這邊紮,那麼他們就賣了家裏的房子,到這裏買房子,退休之後好就近和她彼此照顧。

而那兩年的寒暑假,為了多呆在鳳翔鳴身邊幾天,她已經很少回家,打出的藉口就是打工,還會買些禮物説是自己打工賺錢買的,所以她的爸媽自然認為,她在這邊適應良好,求職不成問題。

可事實上,除了那份把她和鳳翔鳴聯繫起來的信息調查員工作外,幾年中,她的社會經驗幾乎是空白的,空有一紙成績單,又由於很少參加系裏的活動,自然也沒有得到導員特別推薦工作的機會。

求職,是她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否則畢業證一下發,她沒有接收檔案的單位,户籍和檔案就會直接被打回原籍,她的父母一直以她為驕傲,希望她能離開家鄉去更好更大的城市工作,她不忍心讓他們失望,但是投了幾次簡歷,都沒有迴音。

那是她最焦灼矛盾的一段子,四處碰壁之後,她忍不住試探着問鳳翔鳴“我要畢業了,你説我找份什麼樣的工作好?”

“又想買什麼了,錢不夠用嗎?”倚在沙發上看筆記本電腦裏的股市行情,鳳翔鳴笑了一聲,對她説“哦,我想起來了,米蘭那邊今年的夏裝要上市了吧,我叫人寄了畫冊給你了,收到了嗎?喜歡什麼就選吧。”

“不是錢的問題,畢業瞭如果沒有接收單位,檔案和户口就要送回原籍了。”慕雲的眼神一暗,一直都是這樣的,鳳翔鳴對她好,給她一切他想給她的東西,但只是他想給的,對於他不想給的,他總是很清楚明白。這樣一想,她忽然就覺得沒了希望,強撐着笑臉説“那樣,我就得回家去了。”

“回家也好的,你爸媽很想你吧。”鳳翔鳴似乎沒有從她的聲音裏聽出失落,還是淡淡的點點頭,就不再出聲了。

那一夜,慕雲徹夜失眠,她強迫自己閉着眼睛,只是大腦卻好像剛剛上過發條的機器,急切的轉個不停。她和鳳翔鳴是沒有未來的,如果説剛剛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抱着王子會愛上灰姑娘的念頭的話,那麼這幾年,她也漸漸的看清楚了,鳳翔鳴確實是王子,但她沒有灰姑娘的命。

可是即便早就明白,他們能這樣彼此依偎着在一起的子是過一天少一天的,她也總希望,能多留住他一些子。他害怕麻煩和糾纏,他不要她愛上他的人,那麼她就讓他覺得,她愛的只是他的錢,可是她忽然發現,她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這麼自欺欺人的子,她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工作的事情就此擱置,鳳翔鳴不願聽她提起,她就不再説,只是空繼續狂投簡歷,也參加了幾次面試,不過最後都不了了之。

遇上陳穎容的那一天,是她好容易謀到一個銷售代表工作的三天之後,她發現銷售這樣的工作真的是不適合她,她不能口若懸河,也拉不下臉皮死纏爛打,難得帶她的老師卻沒有嫌棄她,那一天更讓她跟着去應酬客户。

應酬人這樣的事情,鳳翔鳴偶爾也帶着她同去,不過那時候鳳翔鳴已經是集團的總經理了,他自己的能力和家族背後的勢力,讓在他的生活圈子裏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相應的,他參加的應酬,不是發小的聚會就是別人有求於他的飯局“不用理他們,你想吃什麼就吃,想玩什麼就玩,吃飽玩夠咱們就走。”每次,鳳翔鳴總是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攬着她的,旁若無人的這麼告訴她。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這樣的場合,卻忘了,作為銷售代表,她得伏低做小委曲求全。

後來的事情是可想而知的,他們要應酬的客户一手摟着小姐,另一隻手卻輕佻的要摸她的大腿,她憤而揮手,一巴掌打在那個狼的臉上,拎着包憤憤的出了包房。

那家酒店是鳳翔鳴集團下的產業之一,大堂經理見過慕雲多次和鳳翔鳴一同出入,很自然的,在那個客户追出來拉扯慕雲的時候,上來制止。衝突在混亂中升級,而那天,碰巧一直在外地的陳穎容回來請幾個朋友吃飯,正好在出來的時候,撞上了大廳裏的這一幕。

幾乎在知道陳穎容身份的同時,陳穎容也知道了她是誰,慕雲當時的尷尬和無地自容,讓她恨不能地上有個,可以鑽進去,立刻在這裏消失,幸而,當時陳穎容什麼也沒説,只是平息了風波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