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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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昊黿不得不打斷了笑怡凝視地圖的視線，他可不想看着一個不明世事的小丫頭盯着一張地圖看個沒完，這不是繡花兒的閒暇時間而是國與國之間最正式的涉。

“説吧，你的條件是什麼？”笑怡抬起頭看着姒昊黿深邃的眼眸，什麼叫我的條件是什麼？應該是你的條件是什麼？怎麼才會放過可憐的燧火國。

她定了定心神，轉過身又坐回到椅凳上，端起茶杯，茶已經涼了，又放了下來，姒昊黿也沒有要加熱茶的意思，只是饒有興味地看着她。

“我不和你談！”笑怡的眼眸裏突然迸發出一股冷意。

姒昊黿俊眉微挑，緩緩坐在龍椅上:“為什麼？”他的手掌附在古老的地圖上，掃了一眼不起眼的燧火國。

“我只是燧火國的公主，這件事情涉及國事，我想要我的父王出面。”姒昊黿的眼睛裏湧起一絲玩味的笑意:“你很聰明！”

“一般般！”

“但是你也很糊塗！”

“説説，”笑怡把玩着掌中的羊脂玉茶杯，處處透着華貴奢侈，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有的人生來就高高在上，有的人卻是在垂死掙扎，國家也是一樣，羽昊國似乎是得天獨厚的霸主。

“靈曦公主，你要明白在這裏你沒有條件可講。”

“那你還問我？”笑怡白了他一眼，“矯情，”她將賤人兩個字生生嚥下去。

“只是對你的一種施捨！”姒昊黿突然發現和這個女人饒舌很有趣，他甚至不準備將這談話儘快結束。

笑怡猛地站起來，幾步走到姒昊黿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聽着臭小子，我之所以能站在這裏好好和你説話，是因為你這卑鄙無恥的傢伙扣着我的親人。之所以和你討價還價是因為你這個暴君向來不顧世間道德，而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只想在殺你之前看看你的心裏還有沒有最後一點善良在那裏，否則…”

“呵呵…”姒昊黿從來沒有碰到敢這樣正面謾罵攻擊威脅他的人，甚至還是一個女人，越發覺得有趣極了，“你説對了，但是隻説對了一半兒，我在你嘴巴里的指控罪名還應再加一倍，而且我會告訴你的是。”他緩緩站了起來，湊到笑怡氣憤到蒼白的臉，“在我這裏從來沒有善良這個詞彙。從來沒有。”

“那倒是，”笑怡躲開他的凝視，“呵呵，一個喜歡殺害自己母親妖的人，能有什麼善良可言？”這一下打到了姒昊黿的痛處。他的臉微變，忽而又恢復了常態重新坐了下來:“靈曦公主今天來不是為了和我鬥嘴皮子吧？”笑怡深呼，冷靜，冷靜，不要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她馬上換了一副笑臉:“當然。本姑沒工夫和你磨嘴皮子，你説吧，你的條件是什麼？”姒昊黿看着她強忍着怒意變臉倒是快。微微一笑:“讓我還是先猜猜你的意圖吧！”笑怡覺自己像是一隻被老貓玩的耗子，儘管心裏不舒服但還是鎮靜下來看着他:“但聞其詳。”

“你想要燧火國的故地？”

“是，”

“可以給你，”姒昊黿很大方，“那塊兒地方貧瘠至極。不值得我費心思。”你大爺的，笑怡暗暗罵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讓我想想，還有燧火國的那些俘虜？”

“自是如此，否則我要一座鬼城有什麼用？總不能每天和被羽昊國殺掉的亡魂為伴吧？我要讓活着的燧火國的子民通通回來！”

“這個有點兒難辦，”姒昊黿突然決定給這不聽話的女人設置點兒什麼障礙，“羽昊國的俘虜自是都可以放回去的，只是很多俘虜都已經賣身為奴，政府不好從私人手中將奴隸白白搶過來吧？那是他們的私有財產。”笑怡明白了，這傢伙真不要臉，竟然幹起了土匪的勾當，讓她拿錢贖回去。

“多少錢？”笑怡強忍着憤怒，咬着牙。

“呵呵，我怕你付不起！”姒昊黿出殘酷的笑容，“那些女奴都很漂亮，價格自然高一些，那麼多女奴…”

“開個價吧！”笑怡心想這真是個無恥的不平等條約，但是又能怎麼辦，人家的拳頭硬自己就得服軟。

“十億金！”笑怡噌的站了起來，她在有崇商隊呆過知道十個億是什麼概念，就是全燧火國上下不吃不喝還一百年也不一定能還的清。

“做人不要太過分了！”笑怡咬着牙，眼睛裏噴着火。

“坐下，來人上茶！”一邊的僕從將茶重新換了一遍。

姒昊黿倒是安然自得喝着茶:“羋山新茶，不錯，”又是一刀。

“別生氣，我們慢慢談，第三個條件，讓我想想，你一定想將你的父王和王弟接回去對吧？”笑怡像是被走了空氣的皮球軟軟坐在椅凳上，這是最關鍵的。

姒昊黿漸漸收起揶揄的表情，開始變得認真起來，他已經將過去很長時間沒有表現過的輕率浮誇在這個女人面前表演了一遍，該是説正事兒的時候了。

“你的父王可以帶走，但你的王弟必須留下來，我會照顧他的。”

“不行！”笑怡這次真急了，直接走到他面前，腕間的紅光若隱若現，“我非常清楚的告訴過你不要再傷害我的親人，否則我會真的殺了你。”姒昊黿緩緩站了起來看着笑怡眼眸中自己的倒影:“是嗎？可是你現在殺不了我，多可惜！”笑怡突然明白一件事情，自己剛才一直被這個傢伙牽着鼻子走，怎麼這麼笨呢？羋堅之前設計的一切幾乎被她剛剛的衝動拋棄。

“我還有令你心動的條件！”

“是嗎？”姒昊黿默默注視着她。

“嗯，”笑怡嚥了口唾沫開始整理有些凌亂的思路，“羋堅當初答應救羽後是有條件的，你不能…不能讓他白白的送死…”她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眼睛裏不自覺含滿了眼淚。強忍着沒有落下。

姒昊黿心頭一動，懊惱的神情差點兒要暴出來:“所以我答應將燧火國的土地還給你。”笑怡的眼淚憋得很多還是順着雙頰落了下來，姒昊黿實在看不下去，提起一塊兒龍帕丟了過去，別過頭不再看她。

笑怡覺得自己太丟人了，怎麼搞得，像個孩子似得？説不過人家就哭鼻子，可是她不敢想起羋堅，想起他就是一種疼痛。

“呃…”笑怡了鼻子，“我想大王你還記得燭龍吧？”姒昊黿的眼神又深了一層。這個傻女人，為什麼不肯求饒，若是求饒。他會給她更多，比羋堅和燭龍所能給的要多出無數倍，只要她肯低下頭求他。

“大王有沒有聽我説話？”笑怡發現姒昊黿開始心不在焉。

“你説！”姒昊黿完全恢復了陰冷。

“蛟人國雖説沒有羽昊國的實力，但是給大王添點兒堵還是可以的，我想大王不會在輸掉了道義之後。再次輸掉民心吧？國界安泰已經好多年了，戰火再起，而且燭龍不是好相與的戰神，他製造的麻煩大王似乎應該還歷歷在目吧？”這倒是對了，姒昊黿暗暗嘆息了一聲，燭龍是這次他最沒有料到的意外:“好吧。五個億的贖金將全部俘虜帶走！”笑怡心頭一鬆:“我不能馬上給你，但是請允許我分十年付清可以嗎？”姒昊黿終於聽到了笑怡嘴巴里的懇請之意，轉過頭來看着她楚楚可憐的臉。嘴邊那句赦免全部贖金的話好不容易嚥了回去，點了點頭。

笑怡長長舒了口氣:“我的親人我必須要帶走！”

“你已經沒有條件了，”姒昊黿冷笑。

“我留下！”笑怡淡淡的説。

姒昊黿心頭一跳，她要留下來？可是最後又自嘲的笑，留下又能如何？他試圖幾次將她留下。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他不願意留下一個空空的軀體。

“我不要你！”笑怡一聽此話臉微窘:“大王誤會了。我是留下來終身為奴！”

“你也誤會了，我不想讓你留在我身邊隨時隨地想着殺掉我，我沒那麼傻。”笑怡垂下頭思索了好久猛地抬起頭來:“我幫你殺掉萬妖女王！”姒昊黿再也不能平靜，這正是他要的話，只是這個女人太遲鈍，沒有一開始擺出來，他信自己的母后，那個讓妖界顫抖的傳言是真的，面前這個女人是妖界的剋星。

“你可以帶着你的王弟回去！”笑怡的表情頓時鬆懈下來，但是她明白自己已經因為這個承諾同姒昊黿緊緊地牽連在一起。

“但是…”

“但是什麼？”笑怡心頭一緊。

“我要你保證，我征討妖界的時候你燧火國就是大本營，而且你必須要將鬼方和蛟人國拉入我的陣營聽我的指揮。”

“我只能決定我自己，”笑怡覺得他的要求太過分了，讓燧火國當做大本營，豈不是又是炮灰？

“鬼方和蛟人國現在都是你的盟友，鬼方無形之王對妖界恨之入骨這樣的問題難不倒你，還有為了讓燧火國儘快成為大本營，我可以撥一部分能工巧匠給你。”笑怡心動了，她學過歷史明白，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有了這批能工巧匠就意味着給燧火國注入了新鮮的血。

“成！”姒昊黿又出了笑容。

“還有…”笑怡恨不得殺了他，還有什麼？

“你説，”笑怡緊緊握着拳，剋制着不會朝姒昊黿揮過去。

“我要你做燧火國的王，這個必須答應否則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