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笑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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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柔如波的眼睛裏分明滿是霸道和蠻橫,什麼世道啊?不喝你兒子的酒就是不給你兒子面子,不給你兒子面子就要像條小狗一樣討好他才行嗎?一抹憤怒的紅暈染上了笑怡的雙頰,她心頭一陣氣惱,轉向有崇逸的方向。
有崇逸臉平靜如常,微微一笑:“怡兒的曲子想必唱得太好了,以至於榮公子念念不忘,也罷!唱了這一曲助興,然後咱們好早早回去休息。”笑怡明白他的意思,唱也是可以的,唱完了面子裏子都給你們了,我們也是有脾氣的人就不奉陪了。
媚娘掩着呵呵一笑道:“逸公子像是賭氣的話啊!只是因為犬子沒見過世面,逸公子的妹妹偏偏生得這般俊俏,又會唱歌兒,我兒才會痴不悟呢!小子是也不是?”她的一番話真真假假,喜怒難辨,七分笑鬧中帶着三分警告,真是綿裏藏針,不痕跡,笑怡知道今天若是再不給個面子,自己和有崇逸怕是出不了這座古堡了。
“夫人説哪裏話!不就是唱個曲子嗎?小女子助興便是!”笑怡大大方方的走到宴席正中的空地上。一邊的小婢取來一把琴,碧綠的玉石裝飾,好似特意被人改過了一樣,與笑怡慣於使喚的古箏倒是很相像。
她看向了桑谷榮,知道一定是那小子上次看到她在樂肆裏演奏時的樣子回來後改裝而成,看來還真的費了一番心思。
此時人人都坐回到座位上,滿臉的好奇和期待,既然綠洲少主如此看重,説不定這個女子真有幾分拿得出手的才藝。
媚娘款款坐回到綠洲主人的身邊,眼波盈盈投了過來,嘴角含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笑怡冷哼一聲,定不會讓你看了笑話去。上一次彈得是滄海一聲笑的曲子,這次恢復了女兒身,斷然是不能再嘶嚎了,心頭想了想突然想起了一首異曲同工的曲子來。
笑怡輕輕坐在小婢鋪好的軟墊上,揮手一串清麗的音節,待餘韻散盡,輕啓朱。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一身驕傲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歌聲輕快,曲音繚繞,笑怡絕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個遠離現世的地方將這首笑紅塵演繹的如此絕妙。灑中又帶着點兒遊戲人間的無奈和辛酸。
桑谷榮的眼神此刻間又深了一層,有崇逸滿臉的欣喜,這個女人還能創造出多少新奇的事情出來?把酒的離軒。將酒杯捧在手掌間把玩似乎讀懂了笑怡曲調裏的某一個音符。一干人等具是痴了呆了,他們何曾聽過如此妙與眾不同的唱法和妙音呢?
笑怡雙手輕輕撫在琴絃上,抬眼望向媚娘,衝着媚娘不可思議的臉龐微微一笑,款款起身行了一禮道:“小女子獻醜了!”媚孃的朱動了動。回過神來笑道:“好!真是難得一聞的好曲子,怪不得榮兒心裏念念不忘,怡兒姑娘…”
“夫人,”笑怡沒等她再説出什麼別的來將話頭接了過來,“夫人,小女子這幾在大荒原裏經受了一些風寒。身子着實受累,還懇請夫人讓小女子回商隊休息便好。”媚娘恢復了剛剛的八面玲瓏咯咯笑道:“看怡兒姑娘説的可憐見的,好似我倒是個霸道人呢!呵呵!也罷!姑娘既然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謝夫人。”笑怡將琴放了下來,心裏鬆了口氣。
桑谷榮看着笑怡有些痴痴的,剛要説什麼,有崇逸站了出來抱拳道:“各位失陪了!在下和舍妹先行告退。”有崇逸帶着笑怡走出了偏殿,門外有送客人的步輦。有崇逸將笑怡扶上了步輦,剛要離開只見桑谷榮追了出來。站在二人面前。
笑怡眉頭一皺,這傢伙還有完沒完?
桑谷榮看着笑怡的表情倒是有些侷促了,轉而衝有崇逸説道:“逸兄!夜已深還請留在古堡歇息吧!明裏我派人送你們二位出堡。”有崇逸沒想到他竟然會留請他們這些外族人在古堡裏過夜這也太不合古堡的規矩了,要知道綠洲的古堡可是一個極其秘密的所在,雖説有宴會招待外來的商隊首領,但是從來沒有過留宿客人的例子。
“榮兄客氣了!我們就不打擾了,今夜的叨擾已經很過意不去。”桑谷榮瞟了一眼一邊坐着的面無表情的笑怡説道:“大荒原裏的行程自是勞累的,況且銅車裏休息對於一個女孩兒家終究是不方便得很,還請二位不要推卻了。”笑怡實在聽不下去,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還有攔着不讓客人回家的説法嗎?她下了步輦來到桑谷榮面前施禮道:“榮公子太客氣了,小女子也不是什麼嬌氣的女子,況且大荒原裏風餐宿慣了,呆在銅車裏反而覺得很舒服,不勞公子心了,小女子謝過榮公子美意。”她又福了一福,然後爬上步輦,有崇逸衝桑谷榮抱拳後命令步攆啓程將他們帶到古堡外面去,耽擱了一天也確實需要看看第五琦等人將商隊安置的怎麼樣了。
夜風嫋嫋,香花繞繞,轉眼間笑怡俏麗的身影消失在漂浮的花樹叢中,桑谷榮幾乎望穿了秋水,神情落寞至極,這究竟是怎麼了?和這個女子總共也沒有見過幾面,相處了也就那麼短暫的時光,現在怎麼覺竟似一刻也離不開了,不見她的每一秒竟然如此難熬?莫非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不成?
宴會終究在深夜散了,桑谷榮無所事事步進了後面的園子,奇形怪狀的植物在桑谷榮看來都帶着厭煩和沉悶。
溪澗的水清響着,曼殊花長長的藤條墜到了溪面微顫着,一個黑的人影卧在藤條上,間的劍鞘閃爍着寒光。
“鐵衞!你原來躲在這裏!”桑谷榮一個飛躍輕輕站在藤條之上。藤條紋風不動,這份輕功倒也罕見。那藤條上的人正是被笑怡苦苦追尋的黑衣怪人,他靜默的像一座塑像。
桑谷榮好似已經習慣了鐵衞的靜默,坐在他的身邊,嘴角邊含着一抹曼殊花的藍花瓣,微微有些發苦卻能夠提神。
“鐵衞,”桑谷榮頭枕着自己的手臂靠在巨大的花莖上,“我今天發現了特別有趣的一個女孩兒。”鐵衞靜靜注視着水面,溪水將曼殊花散發出的藍光芒照映在他的玄鐵面具上顯得光怪陸離,他沒有説話。桑谷榮見怪不怪這個人至從那次被母親救起就從來沒有説過話,他們只當他是啞巴對待。
桑谷榮輕笑了一聲道:“她的歌唱得真好聽!你要是聽了也會被住的!”桑谷榮哪裏想得到,鐵衞躺在花莖上已經將偏殿裏笑怡的歌聲全部聽進了耳朵裏。每一句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符都在他心裏默唸着,一遍又一遍。
“那女孩兒我很喜歡!”桑谷榮將嘴裏的曼殊花瓣吐了出來,猛地站起來像是在發誓一樣,“鐵衞,我一定要娶她做我的子!一定!到時候我請你喝酒!”桑谷榮突然興奮地跳下了花莖。歡快地離開,好似笑怡已經是他的子了。花莖上的鐵衞出間的佩劍,那佩劍閃爍着金光芒,在鐵衞認真的擦拭之下更是光芒難掩。
古堡的卧房在後面的石樓之上,那石樓有幾丈之高,樓下護衞森嚴。見到桑谷榮後均是恭敬萬分。桑谷榮今天難得好心情,一一回禮,讓一幫人搞不清楚狀況。平裏的少主可是沒這份好心境的。
桑谷榮的卧房在頂樓,寬大至極,卧房內陳設華麗,各種兵甲器械滿布顯示出主人好武的獨特趣情。
他走進卧房,兩個小婢過來伺候更衣。被他不耐煩的推開,慌忙退下。他倒在錦榻上。看着嵌滿寶石的天花板,想着笑怡明亮的眼睛,只覺得心裏一陣騷動,猛地坐了起來,起身走到寬大的窗户邊推開窗子看着外面的暗風景。
桑谷榮找到了有崇商隊駐紮的方向,已然是一片昏暗,沒有華麗的照明明燈,沒有他這樣舒適的卧房,沒有滿是芳香的沐浴水池,沒有人伺候着,只是一個個簡陋的銅車,即便是古堡的下人也住的比較有崇商隊好一些。
桑谷榮的心裏一陣刺痛,柔弱的怡兒姑娘怎麼受得了?沒有人伺候,沒有舒適的地方睡覺,吃的喝的也不好,對了,他猛地兩隻手緊緊抓着大理石窗欄,怡兒怎麼能住在一羣大男人堆裏,身邊沒有女婢伺候這怎麼成?他越想越是心焦,覺當下怡兒姑娘正遭受非人的待似得。
“不行,不行,”桑谷榮嘴裏面自言自語,轉了個圈子,將下的錦袍重新穿上,“我得去看看,萬一她過得不好怎麼辦?萬一…總之我去去就回,對,去去就回!”
“做什麼去?”桑谷榮打開門剛步出卧房,面撞見了自己的孃親,正冷冷地看着他。
“我…”桑谷榮畢竟説出去看姑娘這樣的事來不太好意思,隨便撒了個謊,“我睡不着,出去轉轉!”
“呵,”媚娘輕笑,“八成是看怡兒姑娘去吧?”桑谷榮頓時神尷尬,低着頭不説話。
“我告訴你,你和她永遠也沒有可能,娘決不允許你娶一個外族的女人進入綠洲,你乘早死了這條心吧!”
“為什麼?!”桑谷榮心頭大駭,一着急竟然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