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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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狠下心腸斬斷我和她之問的情絲,你叫她如何去面對寧陽侯狄雲棲?”他自我解嘲的眨了一下酸澀的眼睛“我總要留給寧陽侯一個機會吧!”傲風頭湧著一股沉重而複雜難言的悸痛,他輕輕拍拍任逍遙的肩頭“我瞭解你的用心,只是…”他搖頭低嘆著:“你不怕作繭自縛嗎?”
“你認為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任逍遙語音喑啞的反問道。
傲風無言以對,只好攢緊眉峯,緊抿著雙,愴惘無語了。
儘管任逍遙傷透了曲琬蘿的心,但她還是不忘派遣箏兒送葯給任逍遙服用。
箏兒不知昨晚曲琬蘿受了怎樣的刺,但見她淚滿腮,傷心絕的模樣,鐵定與任逍遙有關。
想到莫誨給她的衝擊,再瞧見曲琬蘿那副心碎神傷的樣子,箏兒不怒從中來,拿了葯丸便繃著一張晚娘面孔“殺”到崇天閣。
怎知“不知死活”的莫誨還敢火上加油攔住她的去路“堡主正在休養,閒雜人等非…”
“非請莫入是嗎?”箏兒皮笑不笑的快速打斷他,雙眼噴火地瞪著他“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一種鳥,就是外型黑麻麻,像烏鴉一樣惹人厭,偏偏嘴巴像鸚鵡,只會重複一些沒啥意義的廢話的怪鳥!”明知她是蓄意諷刺自己,個一向內斂玲靜的莫誨仍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保持著他一貫的穩斂。
“這世界上有這種怪鳥嗎?”
“怎麼沒有?”箏兒刁鑽十足的挑挑眉“這是你們飛羽堡的特產,只有你們那個沒心沒肺、冷血冷麪的堡主,才會養出你們這種畸型之極的怪鳥來!”莫誨眼中迸出兩道寒光“你敢…出言不遜,謾罵我們堡主?”箏兒挑釁地昂起下巴,雙手擦,刁蠻萬狀的近了莫誨“我就敢,你想怎麼樣?仗勢你有武功,欺侮我這個文弱嬌柔的小女子嗎?”
“你…莫名其妙!”莫誨對她的尖牙俐齒沒轍,不由無奈地口罵道。
“咦?我明明姓曲,又跟你非親非故,你幹嘛張冠李戴,非要我跟你姓莫?”箏兒不甘示弱的回以顏。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莫誨竟被她得滿臉辣熱,期期艾艾地難以招架。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偏偏箏兒還是得理不饒人地又近了一步。
莫誨不自在地挪過頭,不敢接觸箏兒那張靈動撒潑的容顏“我…我懶得跟你一般見識。”
“那正好,我懶得跟你這個小嘍囉囉嗦,我直接進房找你那個沒心沒肺的堡主一般見識去!”箏兒得寸進尺地朝他扁扁嘴。
莫誨一驚,趕忙伸手檔駕“你不可以隨便進去。”箏兒故意將嬌小玲瓏的身子挪近了一步“我就是要進去,你想怎麼攔我啊!”她一臉怪的皺皺鼻子“這男女授受不親,你若不想我姓莫,你就閃開一邊,否則…”她耍賴地瞟了他一眼“你這隻畸型的烏鴉就準備養只吱吱喳喳的麻雀吧!”莫誨沒想到箏兒會如此大膽厚顏,他頓時被她戲得綁手綁腳,困窘不已,真是進也不是,退也無路,兩個人就大眼瞪小眼地僵在任逍遙房門口,誰也不服誰!
就在這對峙僵化的一刻,任逍遙敞開房門了,他仍是蒙著面巾,一身黑衣、黑狐裘、黑頭巾的裝扮。
莫誨一見堡主出現,便閃過一旁,靜立在大理石的雲牆下,目不斜視。
“箏兒姑娘,你找我有何事?”任逍遙不徐不緩的低聲問道。
“我是替我們小姐送葯給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渾球!順便…”箏兒立眼立眉地瞪著他“找你評理吵架!”莫誨剛皺眉,還不及行動,就被任逍遙釋然的目光給嚇阻住了。
“不知在下何處得罪了曲小姐和箏兒姑娘?”
“哼,你倒會推託裝蒜,”箏兒重重地冷哼一聲“老實説,我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法子,嚴重地刺傷了我們家小姐的心,可憐她昨夜淚雨不斷,終宵難眠,我伺候她這麼多年來,從未見她這麼傷心悲絕過,你説,我不找你這個始作俑者評理吵架,找誰去?”任逍遙的心霎時緊縮一團,但,他卻對箏兒保持著一貫的沉靜,不慌不忙的應對著。
“老實説,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冒犯了曲小姐,你要怪罪我,我也莫可奈何,或許,曲小姐是在這裏呆膩了,思鄉病起,一時心情低落也未定。”
“才不是,小姐巴不得能永遠住在這裏!”箏兒悻悻然的衝口而出,十分氣惱任逍遙的麻木遲頓。
“她本不想下山,我是最清楚她的心事了,她對你情深義重,難道你不清楚,你…”任逍遙聽得心旌震動,宛如刀剮,卻不得不故作淡漠地揮手打斷了箏兒那番令他方寸大亂的話語。
“箏兒姑娘,請恕在下無理,必須鄭重地打斷你的話,告訴你一則消息,寧陽侯雖然不肯妥協,付一萬兩黃金予我,但,他卻在六天前捐出了一萬兩黃金賑濟飽受水患之苦的災民,也等於間接完成了我的心願,所以,我沒理由再扣留他的新娘子,麻煩你稟告曲小姐一聲,明天中午我會派遣一隊人馬專程送你們下山,搭船返回北京。”箏兒如遭重擊似地迅速變了臉“你…你當真要送…我們回去?”她白著臉,不敢置信的顫聲問道。
任逍遙強忍著內心的煎熬,力持鎮定的慢聲答道:“你們本是寧陽侯府的人,我送你們回去,於情於理,有何不妥?”箏兒氣得連連跺腳“你…你實在太辜負我們家小姐對你的一番心意了,虧我…以前還瞎了眼,蒙了心智,把你當成英雄般膜拜,原來…你是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説罷,她惱恨地把葯罐子往他身上用力一擲“拿去!這是我們小姐心煉製的“還神丹”你對她那麼無情殘酷,她還怕你身子虛弱,特地叫我送這罐旁人求都求不到的稀世靈葯,讓你回本培原,補血清神,誰知你…你居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渾球!我…”她氣得渾身發抖,珠淚閃爍“我算是看清你了!”用力一咬牙齦,她面罩寒霜的掉頭便走,經過莫誨身邊時,猶不忘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冷聲罵道:“閃開!你這個冷血麻痹的臭烏鴉,莫名其妙的木頭人!”罵得莫誨“莫名其妙”又不敢有所蠢動,以免再度觸怒她這個咆哮如雷的小夜叉!
待箏兒氣唬唬地衝下樓後,他才敢輕吁了一口氣,以一種困惑的語氣,忐忑不安的問著神幽沈的任逍遙。
“堡主,你真要送她們回去?”任逍遙鋭利地掃了他一眼“怎麼?你捨不得?”一句簡單不過的問話,卻比女人的胭脂還厲害,瞬息就把莫誨在眉眼之間的皮膚染成了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