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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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道:“這家‘太白居’是我開的!”果然!
花三郎“呃”地一聲笑道:“原來是‘太白居’的掌櫃,那好極了,我這兒帶有封信,請過目。”他把花九姑給他的那封信,給了中年人。
中年人原本寒着一張臉,生似花三郎欠他錢似的,等看完了那封信,臉馬上變了樣,風解凍,換上了一張笑臉,凝目望着花三郎道:“原來你閣下是…九囑我好生款待,特別照顧,兄弟還敢有不敬遵的道理!”説完這句話,抬手“拍”、“拍”拍了兩巴掌。
這擊掌之聲方落,從櫃房裏閃出兩個人來,這兩個人年紀都差不多三十來歲,夥計打扮,可是目閃光,步履輕捷,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而且還不是庸手。
花三郎看在眼裏,中雪亮,他“哎喲”一聲道:“還有哪,我説嘛,酒館裏怎麼會只有一個掌櫃的。”中年人衝那兩個“夥計”道:“把這位朋友請到咱們後院上房去歇着,九吩咐,好生款待。”兩名夥計詫異地看了花三郎一眼,躬身答應,一名“夥計”衝着花三郎一哈道:“您請跟我來。”轉身往裏行去。
花三郎衝掌櫃的拱了拱手,舉步跟了過去。
剩下這名夥計一步到了中年人身邊,臉透着神秘道:“六爺,這點子是…”中年人微一笑,笑得有點怪:“或許可用,或許九看上了,信上沒明説,反正讓咱們怎麼幹,咱們怎麼幹就是。”那名“夥計”哼了一聲:“這年頭,還是賣相好值錢,算他小子造化。”花三郎可真是受到了款待,受到了特別照顧“夥計”把他帶進上房以後可就忙上了,先送來澡水,然後又送上了相當美的酒菜。
趁“夥計”忙着,花三郎打量這間上房,論陳設,是算不得富麗堂皇,可也講究,不錯了,等閒一點的客棧還沒這個呢。
洗完了澡,花三郎舒舒服服的坐下自斟自飲“掌櫃的”進來了:“慢待了。”
“好説。”花三郎含笑站起:“承蒙款待,我還沒致謝呢。”
“九的代,我怎麼敢當閣下這個‘謝’字。”他提起“九”花三郎正好跟着問了一句:“別怪我不懂規矩,我能不能問一句,九是打算…”
“掌櫃的”笑笑道:“九沒明白代,不過看她差人把閣下送到了這兒,又吩咐好生款待,特別照顧,想來是讓閣下先在這兒委屈些時。”花三郎“呃”了一聲,還想再問,掌櫃的似乎只是來看看,不多過細言,沒容花三郎開口,一拱手道:“時候不早了,您喝完請早些歇息吧,我失陪了。”也沒等花三郎再説話,轉身走了。
花三郎搖搖頭,笑了笑,又坐下喝他的了。
花三郎可喝了不少,從二更喝到了三更天,然後他住的上房屋裏就熄了燈,睡了。
喝多了酒的人,只有一樣事可做,睡。
韓奎跟玲瓏父女倆,住在朋友家裏,等花三郎沒等着,父女倆都心焦,尤其是玲瓏,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惦記這位“叔叔”是因為跟她爹這份不凡的淵源,還是因為教過她舉世欽慕的“華家絕學”?她也説不上來。
韓奎也難成眠,可是畢竟是久經大風大的老江湖,比他女兒玲瓏要沉得住氣。
屋裏沒點燈,正躺着,一陣風吹開了窗户,風不大,吹開了窗户但沒出一點聲響。
隨着這陣風,屋裏飄進來一條人影,好輕,輕得象一縷煙。
韓奎早年久經“華家絕學”的薰陶,夠機警,馬上發覺屋裏進來了人,一個“鯉魚打”從牀上到了地上。
屋裏雖然沒點燈,看不見人的臉,可是看一個人的輪廓不是難事,這個人的輪廓他太了,一怔,口叫道:“三…”才剛一個“三”字出口,來人疾快抬手按住了他的嘴,接着就拉他坐下,低低一陣密談,談的是些什麼,除了他倆誰也聽不見,一直到最後才聽見了幾句話,先是韓奎説:“您看這樣妥當麼?”
“我看恐怕只有這條路可走了。”
“您有沒有想到,這樣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誤會。”
“我想到了,能相信我的,永遠會相信我的,不能相信我的,也就沒有顧慮的價值了。”
“這倒也是,可是到時候您一定會面臨很多扎手的事。”
“不要緊,相信我能應付。”
“您打算什麼時候…”
“天亮以前我得把這件事辦好,過了今夜那就不夠真了。”
“要不要叫玲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