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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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破天荒的,自沐老太太過世後,沐家除了過年圍爐外,第一次全員到齊舉行“家庭會議”包括一臉錯愕的沐東峯,眼神閃爍、坐立難安的沐香雲,以及體弱多病的關月荷。
關山河倒是沒湊熱鬧的出席,畢竟他不姓沐,只是個外人,人家關起門來説話,他一個外人就不攪和了,免得徒惹笑柄。
眾人在一張十人座的長桌依序列席,大家長沐奚世坐在正中央的位置,長子沐偏年在他右手邊第一個座位,接下來是大老婆關月荷,小老婆劉菊芳則在元配下方的順位。
這次的分配有點奇怪,劉菊芳所生的一子沐東嶽、一女沐香雲是和母親坐同側,而正室的兩個兒子沐東軒和沐東峯分別坐在沐奚世左手邊第一和第二個位置,讓人嗔出一絲不對勁。
嫡與庶。
正房夫人和小老婆。
這麼明顯的分野若看不出來,怎配當心機狡詐的沐家人,不過眾人都垂眉斂目,一副啥事也沒發生的模樣,只有劉菊芳的不滿顯而易見。她不甘心坐關月荷的下位,不時摸摸頭髮,撫撫紅寶石戒指,做一些引人關注的小動作,企圖和關月荷換位置,坐到丈夫身邊。
“這裏哪一個像你一樣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上不了枱面就是上不了枱面,除了滿腦子豆腐渣外你還能長出一點見識嗎?”沐奚世臉一沉,當年他就不允她入門,硬讓兒子另娶,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後,兒子又將她帶了回來。
要不是後來劉菊芳有了身孕,是沐家期待已久的長孫,沐奚世不會承認她是沐家的一分子,她的肚子爭氣是一大法寶,讓她順利進入瞧不起她的沐家,母憑子貴成為“沐二夫人”
“老爺子,你別老是針對我,我只是…”劉菊芳滿臉不滿,關月荷捂着嘴咳嗽,髒死了他為什麼不管,偏要指責她行為不夠端正。
“你閉嘴,沐家沒有你説話的餘地。”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分,敢目無尊長的頂撞他。
“為什麼沒有,我也是沐家人,爸不可以偏心…”一隻茶杯倏地往自己臉上一砸,她嚇得連忙閃開。
毫無自知之明的劉菊芳以為先説先贏,只要先聲奪人就能把看着礙眼的關月荷踩下去,就能一人獨大的當起家,把佔着名分的關月荷掃地出門,後她便是獨一無二的沐夫人。
她總認為是自己受了委屈,是丈夫移情別戀對不起她,是關月荷太不識趣霸着她的男人,是老爺子不公平不肯將她扶正,他們沐家:家都虧久她,連關月荷生了兒子和她的孩子分財產也是錯的。
總而言之她一點也沒錯,全是別人對她有偏見,她明明比關月荷先認識沐偏年,兩人也有過一段濃情意的過去,憑什麼嫁進沐家的人不是她,她只能當個生產工具。
這是不對的,關月荷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屬於她,她不是爭,而是拿回來,誰敢説她一句不是。
殊不知她爭得再多還是小老婆,沐奚世瞧不起的不是她平凡的出身,而是她把人當冤大頭拚命挖錢的作風,鄙而低俗,貪婪而無狀,不配當沐家的媳婦。
“你不是。”他是偏心。
“嗄?!”她怔住。
什麼意思,她不是沐家人?
“你不是沐家人,一輩子都不會是,你只是幫沐家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沐家的家譜上沒有你的名字,死後也不能入我沐家宗祠受香火祭拜。”她就是無名無分的劉氏。
沐奚世此話一出,震驚了所有人,他不喜劉菊芳不是新鮮事,但當面給她難堪倒是第一次。
“爸?!”沐偏年訝然。
“爸?”關月荷面疑惑。
而劉菊芳本人是完全傻住,像得了失語症一般,半晌説不出話來,神情呆滯。
“你們才是夫,是公開宴了客的,夫間有什麼不能開誠佈公地説清楚,非要遮遮掩掩像做賊似的,兩人漸行漸遠,形同陌生人。”錯了就要改正,他不願見到一個好好的家分崩離析,各自為政。
有些話他早該説了,卻一直拖着不作聲,想看他們自己會不會覺悟,走向正確道路。
可是他等了又等,等到心累了,忘了要説什麼,所以才會錯上加錯,讓錯誤的人坐上錯誤的位置,對的人卻自願放棄,從此家不像家,全亂了步調,而他也得到當頭喝的教訓。
“爸,你到底要説什麼,把我們全召集起來的用意為何?”沐偏年看了子一眼,覺得她面上的悽苦更濃了。
“我要讓你們知道你們做錯了什麼,不要以為富裕的生活會從天上掉下來,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安逸不是平空而來的。”沐家這張保護傘保護他們太久了,他們該成長了。
“爺爺,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説得我很不安…”不會是縮短他的零用金,叫他自行打工賺錢吧!藉着讀書逃避進入丰神集團的沐東峯心中惶然,他是吃不了苦的富家少爺,只想享樂。
沐奚世老眼冷厲一橫。
“一個一個來,總有輪到你的時候,不用急。”頗具深意的話讓他更加惶恐,手心都冒汗了,偷偷地從眼角愉看不動如山的二哥,同樣面有焦的沐香雲直摳手指頭,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病,一緊張就會不停的樞,打她懂事以來最怕的人就是祖父,總覺得他的眼睛能悉一切,不論她做過什麼,在他面前都是無所遁形,他一眼就能看透。
“喔!我不急,爺爺慢慢來,我坐着等你叫我。”最好爺爺忘記他的存在,他來陪坐就好。
小孫子的不長進令恨鐵不成鋼的沐老爺子低哼一聲。
“就由你開始,沐偏年,我問你一句,兩個女人之中你要留下誰當你的子,誰才是你的元配,你配偶欄上的名字要填誰?”
“爸!你這是…幹什麼…”太過突然了,怔愕不已的沐偏年一時回答不上來,腦中一片混亂。
“説!”重重的壓力,令來不及思考的沐偏年不假思索地説出:“我的子是月荷,她是陪伴我一生的伴侶。”這是他的心底話,雖然他在兩個女人間遊移,有段時期也偏寵劉菊芳,但他從沒想過自己的子不是她,也沒人可以取代她,她是他最深的羈絆,生死相隨。
他的回答引來另一個女人的憤怒,關月荷是他相伴一生的子,是他的伴侶,那她算什麼,男人的調劑品嗎?心中大為不平,劉菊芳正想站起來喝斥丈夫的無情,數落他對她的種種虧欠,一旁的沐東嶽臉陰沉的按住她,不讓她看不清目前情勢又多嘴壞事。
“既然她是你的子,你就要好好對待她,你看她從嫁給你之後有過過幾天開懷的子,如今幾年更是臉蒼白、神情哀怨,鬱鬱寡歡地像守寡的寡婦,你還沒死,用不着她守活寡。”
“爸…”被自個兒父親稱子守活寡,為人丈夫者怎不心有尷尬,面上一訕,生出一股心虛。
“還有你,月荷,不是我當長輩的要説你,你好歹爭氣點,不要老是要死不活地尋晦氣,讓人看了也氣惱,你老實説一句,這個丈夫你還要不要,趁着你還年輕,再嫁並不難。”在他眼中,關月荷的確還算年輕,他不是老頑固,真的合不來就不必勉強。
再嫁?!
這句話一出,除了沐東軒外,全部的人都不驚動了,有人驚設,有人錯愕,有人欣喜若狂。
“爸,你説這話是羞辱我,媳婦從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家,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公公的重話讓關月荷眼眶一紅,不敢相信他居然當着眾人的面給她難堪,甚至暗示她改嫁'“離婚不是可恥的事,正巧你孃家兄弟在台灣,你考慮清楚可以跟他回加拿大,我們沐家不會強留你,當初你帶來的嫁妝雙倍帶走,我們不欠你。”算仔細了也免得後留筆扯不清的爛帳。
正所謂好聚好散。
“我不離婚。”含着淚水的關月荷首次説出自己的意見。
“你不離婚也可以,但從今開始你得搬回主宅,和你丈夫同住,而且你得肩負起沐家媳婦的責任,對內要管理家庭,處理家務,舉凡家裏的大小事都要一手辦,對外要陪你丈夫出外應酬,打扮得光鮮亮麗參加各種宴會…”她一聽,了口氣,渾身上下又不舒服了。
“爸,我的身體不是很好,我怕…”
“你怕就不要當沐太太,早早把位置讓出來,不要耽誤我兒子,多的是人想當他的子。我們沐家沒有一個吃白飯的,做不到就給我走,別説你有病什麼都不能做,我問你,東軒、東峯今年幾歲了?”想要別人的尊重卻不肯付出,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這個…東軒他…呃,二十八…不,好像多一些…”咦!他幾年出生的,自己怎麼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