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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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那件事要不要告訴朵朵?”杜暖暖一臉憂心,小聲地和母親咬耳朵,怕被旁人聽見。
常秋玉遲疑了一下。
“還是不要好了,以你妹妹的個,她不衝到人家家裏把人宰了才怪,一遇到和我們有關的事她總是特別衝動,讓人實在拿她沒轍,她那個脾氣呀…”十艘巡洋艦也擋不住。
“媽,你説得太誇張了,朵朵哪會把人宰了,頂多打成重傷骨折而已,她自己就是醫生,不怕救不活人。”妹妹的醫術她有信心,是少見的天才醫生,大醫院的院長都讚譽有加,極網羅,只是…
她惹禍的速度和她開刀的速度一樣快。
常秋玉沒好氣的瞪眼。
“把人打到重傷住院還不嚴重嗎?醫生也會被告的,何況那些人她打不得。”
“那要怎麼辦,他們越來越猖狂了,不敢到家裏鬧,怕撞上朵朵就在店裏吵不停,趕走了我們不少客人。”少賺一點錢是無妨,她擔心鬧到最後會鬧上警局。
常秋玉苦笑着嘆氣。
“先忍忍再説,他們應該鬧騰不了多久,真扯破了臉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可是我擔心的是款兒,她還小,不識人心險惡,萬一他們發狠找上她…”後果不堪設想。
綁架勒索的大多是人,看準了時機下手便萬無一失,因為綁匪悉環境且有機可趁,能在沒人料到的情況下將人綁走,自然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只是單純要錢還好,給了贖金就會放人,怕就怕綁匪擔心受害者認出自己,因此將人撕票,那就糟了。
“不會吧!你不要嚇我,款兒是我們的心肝寶貝,可不能受到一絲傷害,我想找你爸的老朋友來鎮鎮場面,真不行就先備案。”急了她才不管什麼遠近親疏的親戚,人家都不給她活路了,她還怕別人斷了生計不成。
“媽,找警察出面好嗎?叔叔們都不在原來的分局,找他們幫忙…”杜暖暖笑得澀然。
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父親剛死的那幾個月,他的警察同事們的確幫過她們一陣子,集資捐款湊到一筆搬家費,讓她們由警察宿舍搬到現在居住的老宅子安頓下來。
可是之後就了無訊息,再也沒有人來關心她們過得好不好,需不需要什麼協助。
“幫忙,我可以,你們有什麼困難,我來。”一顆爆炸頭靠得很近,把常秋玉母女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呃!有點面。
“死我啦!必關,這死假髮,我戴着好碗。”他將假髮往上一拉,出關山河招牌的齒笑容。
“喔!是你呀!戴這什麼東西,嚇死人了。”膽小的都要被嚇死了,覺好像整顆從脖子上摘下來似的。
“伯母,我不死故衣的,因為很好碗嘛!你們剛才説要找驚察,死發生什麼事嗎?有我忙的地方親一定不邀客氣。”他的“伯母”發音很準,大概被糾正很多次了,畢竟討好丈母孃很重要。
“沒什麼,一點小事我們自己能處理,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杜暖暖代母婉拒,畢竟是家醜不好外揚。
“暖暖,我很…很好用,我的肩膀很寬能讓你靠,你擠管靠過來,你的事就死我的事。”他説得很慢,儘量讓發音準一點,有些口音的外國腔調慢慢在調整中。
她温柔的笑了笑。
“真的不用麻煩,你每天到店裏幫忙端盤子、收拾桌面,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你又不肯收鐘點費,讓我覺佔了你不少便宜,你實在是個好人。”好人卡?
不行,不行,他怎麼能收好人卡,美麗又善解人意的暖暖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我不要錢,我很…呃!有錢,誰敢傷海你,我擋在你面前,一點小死給我,ok啦!”聽他直率的話,杜暖暖忽然有些生了好。
“不是沒辦法解決,是怕牽扯太深,你的雪中送炭讓我們很動,很久沒遇到像你這麼好心的人,我的心裏很温暖。”又是好人卡,他能不能拒絕呀!
“暖暖,我在,你不怕,我很喜…喜歡你…做的早餐。”關山河很想掐自己一下,明明都説出“喜歡你”三個字了,偏偏看到她甜美的笑臉又多事地添了幾個字,他真是比豬頭更豬頭,超級大豬頭,追過x個女友的他居然會口拙。
“謝謝,我會努力做出更好吃的早餐,滿足每個客人的胃。”讓客人吃得飽、吃得好是她的責任。
杜暖暖並非毫無所覺,她隱隱約約受到沐東軒的小舅似乎對自己有那麼一點意思,但是他沒説破她也就充當不知情,不刻意去戳穿兩人之間有什麼,只當他是普通的客人。
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後,她對愛情早已沒有任何期待,緣分是順其自然,目前她的重心放在經營好早餐店以及用心養大女兒,其他的事不容她多想,她還有母親和祖母要照顧。
雖然有妹妹願意分擔,而且也幫了她很多,可她畢竟是長女,還帶着女兒回來投奔孃家,所以後兩老的奉養還是要她一肩扛起,已有男友的妹妹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
就算朵朵肯,沐東軒也不肯,那個男人是隻老狐狸,他會把陷阱佈置好,引她自動往裏踩。
白雲蒼狗,歲月如梭,子過得真快,她還記得他們倆揹着書包上學的情景,眨眼間兩個吵吵鬧鬧的小男生、小女生都長大了,還出人意料地走在一起,談起戀愛。
思及此,杜暖暖有種奇怪的覺,有點心酸,有點發澀,有點…活着真好。
如今的她一點也不後悔當初離婚的決定,因為只有離開滿口説愛她卻保護不了她的男人她才知道世界有多大,他的愛侷限她,讓她以為自己不夠好但是缺陷也是另一種美,她在離開後終於。找到自己。
“為什麼堅持要我開刀,他已經是癌症末期了,就算開了刀也於事無補,我看過檢查報告,擴散的面積太大,食道下來連同肝、肺、胃都有癌細胞分佈,大腸最少要切除三分之二,還有…”杜朵朵指着幻燈片上的一點數據,再次開口。
“他的心臟不好,這裏同樣有癌細胞點狀分佈,即使有五個我同時動刀也趕不上他心肺衰竭的速度,手術還沒完成前,他可能就撐不下去了。”即使勉強維持心跳,但僅能撐一時,萬一出現腦死現象,即使救活了也是植物人,從此以後要依靠呼器維持身體機能,再無復原機會。
杜朵朵並不贊成為了讓病人繼續活下去而造成病人更大的痛苦,管的難受她親身體驗過,不能言語,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着實是種煎熬。
與其令病人面對臨死前的折磨,還不如讓病人有尊嚴的離世,在安寧病房裏接受妥善的照顧,至少能帶着微笑面容離開。
這也是杜朵朵主張不開刀的原因,他們討論的病人負擔不了開刀的風險,尤其是之後的化療,恐怕連第一次也撐不過,他的身體已被摧殘得差不多了,輕輕一個小靶冒都有可能令他致命。
“沒有別的方法可想嗎?利用儀器穩定病人心肺功能,再進行癌細胞的切除,你的刀很快,儘量在時間內完成,有三成的機會…”再困難的手術她都動過,沒什麼是她辦不到的。
“院長,你説錯了,是一成也不到,我想你們都沒看到這裏吧!”她指着心臟下方的小孔。
“這是心血管疾病產生的病變,心血管壁變薄了,若我們把這個地方的癌細胞一併切除,那大量湧向心臟的血會撐破此處的血管造成大出血…”不用杜朵朵多言,各科與會的醫生和秦元澤皆面沉重,他們都明瞭她的意思,一旦出血量高過輸進體內的血,輸再多的血也沒用,病人會在瞬間瘁死。
“朵朵,我們沒得選擇,因為有人施壓,若是我們不做的話…”秦元澤的臉比吃到黃連還苦。
“施壓?”秦綜合紀念醫院不是獨立醫院嗎?這正是她到這裏任職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你會有所懷疑,但『有心人士』只要把我們醫院由區域醫院降成地方醫院,或者取消什麼資格,有很多手術就不能做,否則便是違反規定,嚴重時更會被迫關閉醫院。”他們有好的醫生,好的醫療設備及最優秀的醫護人員,可是醫院也有黒暗的一面,有些大醫院和藥廠是掌控在財團手中,若有集團高層人員從中施壓,縱是醫療最高部門也得妥協。
“意思是這個手術不做不行?”她討厭被人迫的覺,比生了十隻蟑螂還叫人作惡。
“非做不可。”秦元澤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我考慮考慮。”她不想被人掐住脖子。
“朵朵,我不是想你,不過你只有三天的時間。”不是考慮,而是做準備,病人指定她主刀。
指定費高達一千萬,破有史以來的紀錄。
“學長,你這不是在我是什麼,你看我像一臉心甘情願的樣子嗎?”本是上斷頭台。
秦元澤苦笑,杜朵朵的表情也沒好到哪去,他們都有被人迫的惱怒,可是又不能不接受這存心讓他們難堪的挑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