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菩薩心腸雷霆手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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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菩薩心腸,雷霆手段沈月榕笑了幾聲,才掩着嘴,眼睛像兩道彎彎的月牙兒:“看不出,蕭主任還真是個‘堅定的**戰士’呀,失敬失敬。”蕭宸搖頭笑道:“一個‘堅定的**戰士’就讓你‘失敬失敬’了?我的理想可比這大多了。”沈月榕奇道:“哦?那是什麼?”
“等我死後,悼詞正文第一句要用‘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開頭。”蕭宸一本正經地説。
“這有什麼講究嗎?”沈月榕自然對此不是很清楚,奇道:“一般怎麼開頭?”
“一般是‘優秀的**員’唄。”蕭宸哈哈一笑。
沈月榕一下子反應過來,驚訝道:“哦,我明白了,你這是中央領導人的訃告。”蕭宸卻搖了搖頭:“你以為中央領導人就容易得到‘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這個‘諡號’麼?按照這一二十年逐漸規範的訃告稱謂來説,一般中央領導人‘蓋棺定論’的時候,也不過就是給個‘華夏**的優秀黨員,久經考驗的忠誠的**戰士,黨和國家的卓越領導人’這樣而已。”
“那你説的這個‘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頭銜,有誰得到過?”沈月榕好奇道。
蕭宸笑了笑,沒説話,卻岔開話題:“其實對現階段的**情況,還有一部分人提出過另外一種解決辦法。”沈月榕見蕭宸不願説,便在心裏埋下一筆,想過後了自己去查就是,既然是相當高的“諡號”那自然應該是查得到的。便不再多問,順着蕭宸的話頭道:“什麼辦法?”蕭宸笑了笑,似乎有些帶着嘲諷的口氣説:“有部分專家提出赦免原罪。”
“赦免原罪?”沈月榕有些奇怪,什麼原罪?基督徒口中的原罪嗎?那玩意兒只有上帝才能赦免吧?
蕭宸解釋説:“他們説歷代皇帝,換一個皇帝就大赦一次,新領導上來了乾脆就赦免貪污。上次開一個學者討論會,有位同志特別問了法律的追訴期問題,後來右派的意思就是赦免,公開進行大赦,比如宣佈在2000年以前的**全都赦免,原因是什麼呢?是為了讓有錢人安心,否則他們會向外國轉移資產,不放心你**,因為你黨章還沒改。
這個説實話,實際我們已經改了不少了,比如憲法上就説了公si財產保護。這個其實有很大的爭論,右派説神聖不可侵犯,左派説公有財產才叫神聖不可侵犯,特別是國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那是由於革命打出來的江山,以國家的名義建立起來的!你si人財產不能説神聖兩字,神聖意味着不能追查來源,結果爭到最後,兩個神聖都取消。
哪個政fu也不能宣佈貪污**是合理的,這可是政治問題,經濟學家提出這個問題非常要害。黨章和憲法怎麼改,能讓貪污的那些錢放心,怎麼可能做到?只有國家解散他們才放心,這樣的誤導極其嚴重。實際上華夏暴富階層一部分是靠偷騙搶,他們就是不放心。錢不是好來的,不可能放心。我們國家的存在靠貪污犯嗎,國家基本的合法到哪去了?説這種話的那種人,是代表暴富階層利益。當然他們的利益要考慮,不能輕易剝奪,但決不能為了要他放心,怕他不投資就修改**基本的、革命的、歷史的合法。**打的是公天下不是si天下,這一條永遠不能變。
當時那是在中央黨校,屬於內部討論,大家可以暢所言,我於是當場就反駁了,我説你這麼幹,有錢人更不安全。安全不安全不取決於你黨章憲法怎麼説,華夏這十幾年來有錢人很安全。按照他們的邏輯修改憲法還不行,宣佈大赦也不行,他會繼續提出新的要求,就是我不放心你**,黨章説了要消滅si有制,你非把它改了才行,所以這麼下去就是讓你**下台,很可惜現在很多當政的人還看不出,所以我們國家很危險,有這麼多個妖魔鬼怪亂蹦亂跳,包括寶島那邊**那樣的。跟我們國內追求虛假繁榮縱容**有沒有關係?
主席在的時候他們就不敢,主席那時候可以主導局面。寶島的2個炮艦挑釁我們,七個美**艦給他護航。有一天他們得意忘形、驕傲自滿跑到這邊來離我們近了,我們這邊還真是什麼都沒有,就幾個魚雷艇。讓他來,來了後you導他犯錯誤。主席説今天我們出動。就是那幾個魚類快艇,就打蔣介石的軍艦不打美**艦,不管護航的。結果兩個鐘頭就把兩艘軍艦都擊沉了。美**艦在旁邊就沒敢動手——七個美**艦説是護航,盡看熱鬧了。這叫喜劇的歷史劇!所以説對主席的批判不能太過分了。雖然犯了左傾錯誤,但歷史還是他奠定的。
我們這十年經濟是發展了,可你看看讓寶島幾個小丑折騰得ji飛狗跳的樣子!我看現在就應當調過來了。應當強調國家安全的重要,這些因為原先歷史原因導致的那些不好説明來源的錢,以及拿着這些錢的人,怎麼處理?只能用華夏智慧,法律上不需要説那麼清楚。第一不剝奪,第二也不赦免。既不剝奪有不赦免怎麼辦?看外邊形勢。在外部形勢緊張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要公佈財產,公佈財產是最好的辦法。
當外部真受到安全威脅、打仗沒有軍費,有錢捐錢不好的,對國家有貢獻還很光榮,有形資產變無形資產。再有一條,徵收高額個人累進所得税和遺產税。有錢人放心,國家好,沒人想剝奪你,你不要老害怕。要那麼多錢也沒用,投資肯定失敗,因為你是賣白菜起家的,現在是新經濟,再投資你不懂,給你兒子也沒用,比爾蓋茨那麼多錢不也全捐了,你兒子成了一個花花公子,就沒有效率了,誰有效率?你這個當爸爸的有效率,但那也是你是窮人的時候有效率,現在你變成富人也沒效率了。所以説錢還是歸於社會。輿論就要動員捐。”沈月榕有些明白蕭宸的意思了,若有所思地問:“哦,你的意思就是説,那些當年鑽了國家法律漏積累起財富的人,現在為了穩定,不追究他們以前的齷齪了,不向後看,向前看,着眼未來,是吧?”
“這個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一部分專家的意思,他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這個最後還是要清查的,不是就不追究了,是先放一放,以後再追究。”蕭宸點頭肯定,然後説:“早晚要清查財產,財產由自己舉證。有罪推定,不是亂殺人亂抄家的意思。財產公佈出來,是不是合法,你自己舉證,舉不出來的就別要了。比如我是大學教授,你們覺得我應該有多少錢合適,我也報一個。比如二百萬,你們説某某某也應該有二百萬,就算了。我要報一千萬呢?也可以不查,因為我可以做股票什麼的,一千萬也可以。但萬一我要有一億呢?我當學者怎麼也賺不了這麼多,那怎麼辦?到公安部自己申報,説我有一億,我這錢是怎麼來的,説明來源,自己説明。不能讓你們去調查,你調查不過來。
有罪推定就是這個意思,來源不明的大財產,讓財產擁有者自己舉證。這是關鍵,因為舉證需要成本,成本太高本沒法查。實際上對他們很寬鬆,因為百分之八十的錢已轉移到嶺南了,你也查不着他,就查這百分之二十。這百分之二十他可以舉出來很多證據嘛,他完全可以洗錢,通過金融市場,賽馬場,股票,洗來洗去。不動產逃不了。那些貪官污吏會自動放棄了。比如我現在是個處長,分房子應當分一套,但是我通過各種關係我了五套,是我兒子的名字,或者假名字。申報財產的時候就只好不要了。我説我就一套,那四套不知道是誰的。那不正好嗎,收歸國家就拿走。那不是剝奪,因為是無主財產。你不報那就是無主的。貪污者還是當處長,因為你們也不知道是誰。我的反**是低成本,就是把貪污的錢通過捐、税、申報財產,收回一部分。人可以基本不動他,我們也不查。反右派的時候有政策,‘一個不殺大部不抓’,這個辦法用來反**也差不多。只要在某種程度上推出個人財產申報,許多人不敢報,無主財產就收歸國家當軍費,環保,解決‘三農’等等。國家用錢的地方很多啊。
這些專家覺得這其實是非常寬容的辦法。現在貪污地方太多了,這個大形勢下也難免不貪污,不抓不殺也可以,只要在申報財產時候自覺一點,貪污的財產別報。估計銀行呆賬也可以沒有了,金融危機因素化解了。銀行存款30——40%呆賬,估計40%的黑錢沒人領,那正好抵消呆賬。所以説不能採取經濟自由派右翼思想,放棄黨和國家的合法,公開承認貪污**有理。那是放縱他,社會更亂。也不能夠採取過去的左傾辦法。兩個辦法都不能採取。可推行鼓勵捐贈法,所得税法和個人財產申報制度,其實用不到再多的創造,這幾條足矣,解決30年來的特殊問題。
右派説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所以我們就得用華夏智慧來解決。還涉及對企業家保護。在80年代處理幾個人,其實並不一定合適。天涯的雷宇,確實違反了國家規定。但他自己沒有貪污,他走si了汽車。當時也不是隻有他搞特區,他那個特區政策免費進口汽車,但不許往國內銷售,只能在天涯省自己用。為了賺錢,許多公司就把那些汽車搞到國內來了。那時候就查了,當然對他處理比較輕。天涯人非常説他好話。所以在80年代的時候改革開放和反**確實有一點矛盾。還有像那個楚時建,判完刑可以監外執行。保護企業家不是説縱容**,是説能夠讓他監外執行,繼續能在企業裏做個顧問什麼的。因為搞好一個企業確實要靠企業家,制度沒什麼大用。國有制也好si有制也好,其實都要有個核心人物才能搞好,制度其實經常沒多大用,就好像微軟要是沒有蓋茨,它能起來麼?蘋果要是沒有喬布斯,它能起來麼?思科要是沒有…這都一樣。因為企業家就是個人創造力包括冒險,確實很不容易。你要把他抓起來換一個人指不定這企業就完了。同樣的制度換一個人也不行。比如説紅塔山,那時候就已經換了人了,一個川南官員去當紅塔山那裏當頭,那企業上升的勢頭一下子就下來了,一天不如一天。這種情況確實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但是這不是基本原則。基本原則是絕不能動。在這種前提下我們要考慮華夏改革開放特殊情況,妥善解決暴富階層的問題。
我就結合爭論説,赦免原罪的提法是挑釁的。什麼叫原罪啊?華夏的企業界被這些有話語權的人縱很糟糕。所以我們現在提非主,就是要把他們的話語權給搶過來。華夏的民族企業起家是不容易的,違法行為很多,又有嶺南跨國公司競爭,形勢很複雜。這個時候他們錯誤選擇經濟自由派理論作代言人。走到路上去,最後會毀滅民族資本。因為新自由主義本質上不代表華夏民族資本,而是代表買辦資本,這一點華夏企業界沒有認識到。”
“買辦資本?”沈月榕謹慎地反問了一句。
“是,買辦資本。”蕭宸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説:“華夏的經濟學主派,他們挑撥企業和政fu關係。老説**要消滅si有制,實際上有那麼嚴重嗎?保護si有財產的前提第一是你守法,第二是你納入愛國主義軌道,成為反對分裂,壯大華夏民族,抵制跨國公司,國際資本的這樣一支力量。國有企業,特別是軍工企業需要鞏固。要國家主導,而不是國際資本主導。什麼叫主什麼叫非主啊?主經濟學派是以國際資本為主導的,而非主是以國家安全為主導的。立場不一樣。我們當然不能犯左傾錯誤,問題是現在我們還沒有主導,主導之後我們要注意不犯左傾錯誤。現在是右的新自由主義在主導。主要矛盾不一樣,立場就應該有變化。新自由主義了一大幫企業家支配企業界。在年會上説,我們這些人都是有原罪的。”
“那你的意思,這個原罪論本身不能成立咯?”沈月榕問道。
蕭宸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其實我們政fu從來就沒有説過有錢人有原罪,也不想剝奪他們什麼。但是他們的代表人物自己説,我們是有原罪的。是他們自己承認生來就有罪,生來就犯法,你黨和政fu能把我怎麼樣,這實際上是向黨和政fu挑釁。他那就好比是在説:我就有罪,你敢整我嗎?你整我我跑了。這實際上是一種干政方式,最後就我們修改憲法黨章。實際上我可以不剝奪你,但是你不可以向我挑戰,敢挑戰那就剝奪你。不挑戰老老實實待著,你可以繼續發財,當然我這一方面法治也會越來越健全,以後你還想鑽着漏發財,難度肯定越來越大。他們對於修憲問題在**前後是上上下下的折騰。工商聯在兩會前討論還幫助這些人,要赦免原罪。請的全是他們那些人。那幫人説到最後也説不出個所以然,最後請了一位我們華大著名法學家,人家説了一點學術,説什麼叫原罪啊?法律沒有原罪這個詞,這個詞是不科學的。原罪是基督教詞,説生來人對上帝有罪。有原罪也不能赦免,因為原罪是從上帝那生來就有的,人是沒法赦免的。你只能贖罪——於是完了!”沈月榕聽得又是噗嗤一笑:“他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巴掌扇過去麼?還真響亮呀!”蕭宸也笑起來:“是啊,所以於軾繼續發言説,誰提出的原罪啊,以後不要再提了。了半天是他們自己人提的。這麼一提原罪,就好像華夏人來的錢都不乾淨似的。而且第二步説你黨和政fu得公開的赦免他們,這兩條都是他們説的。最後他們不説話了。還有一個省也很愚蠢,發了一個招商引資的通知,説我這個地方沒有人來投資,到我這個地方來投資的,我赦免你的原罪。這東西居然能上到文件裏來。我當時看到報告,就想這個省的領導真是稀了奇了,你傻不傻啊,你宣佈了之後,人家更不敢去了。比如我現在有十億,你宣佈這個我肯定不來,因為你説了赦免原罪,那我要去豈不是自己承認我就是有罪了?那意思就是説不乾淨的人你就可以跑到我這裏來,我可以赦免。那這下可真是好了,中紀委也不用辦案了,找幾個人成天在這個省盯着就行。凡是來的就是有原罪的。這至少影響工商聯,影響一個省。再説區區一個省政fu哪有權力赦免這個‘原罪’的?這是人大立法的問題,你要修改刑法啊。這件事他們太失敗了。”沈月榕也跟着蕭宸笑着,她心裏對蕭宸佩服之極,蕭宸對政治、經濟等各方面的瞭解,實在太深刻了,説話一針見血,而且十分風趣,聽他説這些,簡直有種寓教於樂的覺了。
蕭宸笑了下,又回過頭來説:“剛才我説過華大教改,華大教改的事也失敗了,因為遭到了華大教師強烈的反對。華夏大學真正的國寶是文史哲,那搞經濟的現在時髦沒有10年。現在教改説了,論文要經美國專家鑑定才算數,那大家不急了嗎,這是幹嘛,這不是要把華夏學術界變成殖民買辦文化?按照華大一位學者的看法,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是大知識分子從右傾開始向愛國主義轉化,也是被新自由主義的。前幾年不就給知識分子提了工資,以後也是下崗。原來知識分子也有下崗這一天。總有一天大家會明白。把人家搞甲骨文的人都給急了,你説這甲骨文研究評教授,難道要美國教授來評嗎?要用英文寫論文,要美國人評,這本就是華夏人的奇恥大辱。這叫華夏大學嗎,這是美利堅大笑吧?這叫知識界嗎?如果華夏知識界是這個樣,恐怕有很多有骨氣的學者會寧肯不當知識分子。至於經濟學家,只怕也是一樣。”沈月榕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那,現在黃龍這邊的情況,你是不是也打算赦免他們的原罪呢?”蕭宸深深地看了沈月榕一眼,閉上眼睛,頭靠在頭枕上,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着,然後幽幽道:“若只是‘原罪’,我可以暫不追究,可如果他們犯罪上了癮…我也只好收了菩薩心腸,動一動雷霆手段了。”沈月榕心中一驚,眼前這個男人,温柔起來能讓所有人都覺得如沐風,可他一邊板下臉,這森然的語氣,卻也足夠冷酷肅殺。温柔和鐵血,那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沈月榕不好奇起來——祥林省委副書記劉會成在黃龍市招待處會見完黃龍市委書記龔樂貧和市長桂晨東之後,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拿出幾份材料批閲了一下,接着百無聊賴地又翻了一會兒贈閲的報紙。忽然他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從電話本搜索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鈴聲響了不過兩聲,對方接聽了。
“喂,熊老闆嗎?你最近生意做得不錯吧。”劉會成一字一句地説着。
“劉書記,我是熊志堅,您現在什麼地方,沒有陪歐洲的考察團嗎?”電話那頭的人問。
“熊老闆的消息夠靈通嘛。我昨天剛才省城趕來,你就知道了。我將考察團帶到黃龍市,就用不着我陪同了嘛,市裏的領導會比我安排得更周到的。”
“那是,那是。本來我想和您聯繫的,想到你剛到黃龍市,可能您有些事要處理,便沒有及時給您打電話,想不到您給我把電話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