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內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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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幕人員強大的攻勢下，大多數滯留對象的防線汛證聯們的供述，為辦案人員提供了華遠集團內部的一些重要信息。

查私工作取得初步突破的同時，紀檢監察機關迅速作出反應，抓住一些網頭的線索，對**問題展開了一系列艱苦而又細緻的調查工作。令辦案人員到困惑不解的是:嘉禾地區大規模的植物油、成品油走私，大都在假轉口貿易方式掩護下進行。對於轉口貿易，海關總署曾制定了一套非常嚴格的監管制度，要想逃過正常的管理渠道，進行大規模走私，幾乎不可能。若有，答案只有一個:海關的監管人員存在嚴重的失職、瀆職，甚至受賄放私的行為。辦案人員果斷地將東渡辦事處船管科科長吳波、組長方榮、關員陳強叫到了辦案人員駐地，要求他們作出解釋。

站在調查人員面前，吳波神慌張、心亂如麻，説話吐吐、支支吾吾，顛三倒四，一雙賊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轉，暗自盤算着身之計。一次，他突然趁辦案人員不備，拔腿就往外跑。幸好，機智的辦案人員在他進入駐地後，便將他腳上穿的皮鞋換成了拖鞋，拖鞋絆腳，一路磕磕碰碰，跑出駐地不遠“撲通”一跤摔倒在地，被追趕上來的看守人員死死抓住。

此人仍不死心，故意虛張聲勢，高喊:“有人搶劫，有人搶劫”這一喊，惹來許多不明真相的羣眾，將看守人員圍了個水不通，不少人要動手去抓辦案人員，差點鬧出誤會。

吳波的這一意外舉動，引起所有辦案人員的高度重視。他被帶回駐地後，為了防止再度出現意外，辦案人員責令其把隨身攜帶的物品全部掏出來，由辦案人員代為保管。就在整理登記他隨身物品的時候，一個黃的小紙條引起了辦案人員的注意，一把奪將過來，見上面寫着:“謝吳施主捐助本寺香火錢20萬元”下面的署名是“南普陀寺”抓住這個疑點，辦案人員向吳波展開了凌厲的攻勢。吳波頓時慌了神，嚇得臉徒變，腦門上直冒冷汗，結結巴巴説不出話。

原來他聽説中央將派人來調查代昌星的走私問題，知道大禍臨頭，坐卧不寧，六神無主”惶惶不可終，百般無奈，便跑到南普陀寺去燒香磕頭，當場捐了20萬元，以求得神靈保估，躲過此難。

辦案人員問及此錢來源時，起初他躲躲閃閃，想盡種種理由搪、辯解。辦案人員有意將他晾在一邊，轉而加強對方榮、陳強的調查力度，經過強大的政策攻心，他們兩人如實供述出，他們在吳波的指使和金錢引誘下，利用職權之便小大開綠燈，長期放棄監管，為走私犯罪分子提供種種方便，代昌星分別送給他們20多萬元、70多萬元的鉅額賄略金。

回過頭來，辦案人員找狡猾成的吳波算賬。面對鐵證，吳波霎時大汗淋漓，徹底代了自己一步步墜入深淵的過程。時間回到口6年節。某天晚上，嘉禾東南亞大酒店人來客往，好不熱鬧。貴賓包廂裏，24鍍金水晶吊燈下，一陣税籌錯之後，吳波順順當當從代昌星手中接過一個沉甸甸的紅包，裏面有萬元人民幣。代昌星拍了拍吳波的肩膀，憨憨一笑:“一點小意思，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吳波走出酒店一看，不敢獨，忙給同去的東渡辦副主任劉新武3萬元，剩下的2萬元進自己的包。

口6年下半年，代昌星的得力干將侯虎找到方榮，説要做幾筆油生意，但沒有必需的保卸函，提出要船管科給予放行。吳波早將國法扔在腦後，不假思索，滿口答應:一律放行！有了吳波這句話，方榮有了尚方寶劍，放開手腳大幹。

調查證明，吳波索賄受賄多達800餘萬元。

辦案人員抓住這一契機，對為走私犯罪分子提供非法商檢證明、危險品運輸許可證、銷燬船務代理資料，以及為存儲走私油品提供其他方便的嘉禾市商檢局、港監局、外運公司、石油公司的有關工作人員進行突審，均取得重大突破。

**問題的有力揭，回過頭來又極大地支持和推動了查私工行的深入。

短短几天時間，辦案人員對幾十名涉案人員進行了訊問，比對查閲了數以萬計的單證票據和材料，截至年8月底，元開公司與華遠集團勾結走私植物油的大案，終於出端倪。

事情還得從口7年初説起。當時元開公司總經理陳輝與副總經理蔣均，據市場行情商定進口植物油。他們以東閩省輕工業品進出口公司的名義，與香港一家公司簽訂了購買，萬噸美國產豆油的合同。口口7年3月。又以東閩省輕工業品進出口公司的名義，向華夏銀行福城分行開出，80天的遠期信用證，總金額為606萬多美元。口7年3月，口，裝有，024口噸豆油的“盧克多”輪從美國新奧爾良港出發，駛往我國的臨京港。與此同時，陳輝去京城辦理進口這些油品的批文；蔣均到臨京租油罐。

由於陳輝他們初次出道，人生地不，結果處處碰壁。看來，按照正常進口已無可能，而油已經在路上，無法退貨。情急之下，陳輝猛然想起赫赫有名的代胖子一代昌星。他早已耳聞代胖子在嘉禾地區做“油”生意“盤子”不只緣背靠大樹，神通廣大，誰也拿他沒辦法。

他悄悄揹着他人，私下和一位副總經理，通過與代昌星關係密切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代胖子。講明事情原委，代昌星輕輕一笑，滿口應承，還拍着勝表示小事一樁，只要他一句話就能把事情擺平。不過，代胖子不會白白送他人情，抓住機會，一以品上個令陳輝“驚真不巳”的小小要求！

“油，我瓦一口亦們元開公司開綠燈，你們元開公司必須答應我華遠幾個條件。”陳輝一聽有門，忙問:“好説，好説，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代昌星從容地説:“問題很簡單，利潤要三七分成，我華遠得七成，你元開拿三成。我們合作得好，雙方皆大歡喜，來方長，可以一直合作下去陳輝咬咬牙滿口應承下來。

口7年3月，0“盧克多”輪抵達嘉禾。元開公司如願以償，在未報關的情況下，將船上的，萬多噸豆油直接在海上過駁銷售一空。

從此，元開與華遠相互勾結，開始了大規模的走私植物油的犯罪活動。

查清元開外貿集團與華遠集團勾結走私植物油案件的同時，辦案人員經過對大量資料的對比，發現從口6年，月至，口口8年，2月，嘉禾地區共進口成品油和食用油380多船次，近700萬噸總值逾人民幣。0億元，偷逃進口關税和增值税約60億元。辦案人員發現，作為博坦油庫股東之一的嘉禾石油集團公司”口6年以來成品油進口量很大，已調任東閩省石油集團公司總經理的原該公司總經理陳新，有着重大嫌疑。有人反映，是他批准新大地公司的油品。可以先入罐後補手續放行。

此外，有多家國有或國有控股企業，也參與了走私犯罪活動。

嘉禾前線傳來的捷報，彙集到京城中紀委和監察部。8月27下午，何部長、牟副署長、幹副部長再次開會研究。嘉禾走私案已成定局的消息，使參加會議的領導們臉上出了久違的笑容。何部長果斷指示牟、幹兩位部長赴嘉禾指揮。8月2。，牟、幹一行抵達嘉禾。兩位領導連續召開會議，基本確定，一是在“口8”嘉禾國際貿易投資洽談會後召開海關人員大會；二是召開其他執法部門人員會議，宣佈政策，動員投案自首。

月，牟、幹驅車前往福城，向時任東閩省委書記陳義明通報了嘉禾案件突破的情況。口月2，幹副部長提出要見一下曾在嘉禾彬，看看查出這麼大問題了，他是怎麼認識的。

下午，施兆彬被叫到了温泉賓館。牟副署長、幹副部長和省委書記陳義明一起和他進行談話。

出乎在場者的意料，談話的結果叫人大吃一驚。施兆彬居然“義正辭嚴”:“嘉禾走私不是羣眾走私，屬於海關管。海關不屬於地方。我們是歷來反對靠歪門道發展經濟的。”幹副部長問他:“發生這樣嚴重的走私犯罪行為，難道市委、市政府就沒有一點責任了？你作為市委第一把手，沒有一點責任？。

施兆彬面不改，一口狡辯:“這要看下一步深查的情況。如果涉及到我們幹部的**問題，我們要負責任。”他的意思明白不過，走私問題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省委書記陳義明聽不下去了，説:“兆彬同志，嘉禾發生這麼大的案件，連我們省委都有責任！”陳書記這話的意思很明顯，省委都有責任，你們市委難道還能説一點責任沒有？

談話就這樣不了了之。施兆彬的態度，讓辦案部門領導着實大吃一驚。身為高級領導幹部，居然政治責任如此之差，確實令人難以置信。或許背後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實對於自己的問題，施兆彬很清楚，他從一開始就採取了不正確的態度。

月6上午，中南海會議室。中央有關領導同志召開會議。會議聽取了辦案部門領導關於嘉禾前線取得突破情況的彙報。會議一致認為:從初步查清的問題來看，嘉禾走私案是繼贊江特大走私案後又一起規模更大的走私案；代昌星在嘉禾的走私犯罪活動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煩模大，計劃小嚴密；各種跡象表明，海關、商檢、港監、外代、外運等口岸各部門可能存在嚴重的護私、放私甚至共同走私問題；嘉禾市乃至東閩省的一些領導幹部，可能對代昌星的走私犯罪活動知情不報，甚至腐化墮落、推波助瀾。因此。辦案部門要以查清嘉禾關區的走私犯罪活動為基礎，加大反**工作的力度，竭盡全力追捕潛逃的走私犯罪嫌疑人。會議作出三項重要決策:第一，由於案情重大、複雜，該案由黨中央、政務院直接領導查辦，有關案件查辦的進展情況要及時向中央彙報；第二，成立由中紀委、監察部、海關總署、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税務總局、中央金融工委等8個部門領導組成的中央查處嘉禾特大走私案領導小組，負責各方面的協調工作，使各單位間更好地配合和行使自己的職能，提高工作效率和質量。各單位要從各地調幹辦案人員入駐嘉禾，拉開架勢，形成威懾，徹查此案；第三，要控制兩頭、卡死兩頭，防止人員外逃，防止資產失。

月8，由中紀委副書記、監察部部長何榮、海關總署副署長牟新成、監察部副部長幹勝己、最高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趙正舉、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劉自壤、公安部副部長趙永祥、國家税務總局副局長盧法仁、中央金融工委副書記王成明組成的中央查處嘉禾特大走私案領導小組正式成立，何榮同志任領導小組組長。與此同時，決定成立前線指揮中心，牟新成、幹勝己坐鎮嘉禾，直接指揮協調全案的查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