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紅樓遺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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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紅樓遺命（4）他輕輕擁着我，下鄂枕在我的肩上，重重的，肩頭便有點疼。我無措的享受着這種覺，半晌才推開他，才驚覺，自己恍惚了。

“你？”他輕聲問道“公子，我已經説過了，我並不是這樓裏的姑娘，也並不願意離開”説罷，自己坐好，不去管他。

“倘若，我能治好你的眼睛呢！”他説的有些急切，“如果是這樣，你願意跟我離開嗎？”皇宮裏面那麼多的名醫都治不好我的眼睛，又豈是他説能治好就能治好的？我搖搖頭，“這一生，也就這樣了，顏顏並不期待還能有什麼好事發生”清淡的語氣，與剛才的温柔內斂不同。

憑空間，我們兩人就生了一道隔系。

“你怎麼？”他話説到半途，卻又突然不語，兀自沉默着。

“公子請回吧！”我説，冷淡得仿若陌生人。

這也聊了半晌了，多説也是無益。

“我還會再來的”他便拂袖離開，便有一陣風至臉邊刮過，生疼生疼的，看來，他生氣了，怒氣還不小。

我便不再説話，待他離開。不一會兒，鴇媽便跑了進來，大湖小叫的，“哎喲！我的小姐喲！沒想到你還是個金元寶呢！你可知道這才一會，便賺了多少銀子啊？”我便笑，“銀子我不要，媽媽你收着吧，我想清淨一會兒”説罷便起身，叫秀兒的丫鬟過來扶我。

“行，行，你愛休息就休息，只是這休息前，媽媽想跟你商量件事兒，不知道可好？”她便顛顛跑到我跟前，一把推開秀兒，自己扶過我。

“媽媽有話請説”我便客套着道“還是小姐深明大意”耳邊便響起她“咯咯咯咯”的笑聲，“小姐這等才華，不用豈不是可惜了，媽媽是想啊！”她話説到半邊卻又是不説了。

“媽媽有話不妨直説”我便又是説道“媽媽是想啊，留小姐在我這兒多住些子，不知小姐意下如何？”她便試探的問道我便躊躇着，顯然我的目的是達到了，頓了頓才對她説道，“家裏也是無聊，媽媽若不嫌棄，顏顏便住下了。只是，顏顏覺得，媽媽恐怕不止是想説這個吧？若還有事，不如直説了吧，顏顏聽着就是”

“是，是，還是小姐明，媽媽是想請小姐每裏彈奏幾曲，如此而已，可否？”她便説道“行吧！反正我也是悶的慌，彈幾曲不算甚，況還能排遣寂寥，就按媽媽説的辦吧！”説罷便又是道，“只是今天，的確是累了”

“好，小姐休息，媽媽就不打擾了”她説着又是風風火火的出去，臨走前，小聲對秀兒代了些什麼。

我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想着到這個世界後所發生的種種，只覺得心好累。

我到底，該怎麼辦？難道真要這樣躲在青樓裏嗎？那似乎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啊！

既然睡不着，索我就不睡了，起身來，只在牀前坐下，腦子裏是亂的，忽然想起那公子臨走時説的話，“我還會來的”樓下一陣騷動，伴有女子的驚叫聲，男子的呵斥聲，不由得對秀兒説道，“你出去看看，出什麼事了？”秀兒應了一聲，便出去了，即刻快步跑了進來，説道，“是一羣不好惹的爺，倒不知姑娘怎麼得罪他們了，在鬧呢！可把不少姑娘嚇壞了，媽媽已經出去了”是這樣啊？倒不關我的事了，只是，若能幫鴇媽解決這事的話，於我，是隻有好，沒有壞的，況且，我也不想聽他們鬧騰。

“秀兒，扶我去案邊！”我便對秀兒説道“誒！”她應了聲，便過來扶我，“小姐要彈琴嗎？樓裏的姑娘都説呢！小姐彈得可真好聽，秀兒覺得也是，要不是小姐眼睛瞎了，小姐該多好啊！”我便笑，這小丫頭沒有心機的很，想起她，便想起小桃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在皇宮裏，有沒有人欺負她。

忍不住落下淚來。

“小姐，你別哭啊，是秀兒説錯話了，秀兒知錯了，秀兒該死”她説着便哭，“撲通”一聲，就給我跪下了。

“這傻丫頭，我又沒有怪你，也不是為得這事兒哭，你起來吧！”説着便伸手扶她，“只是想起一個人了，她也像你這般對我好”

“那是因為小姐也好”秀兒便説，“我怎麼好了？”我便笑“青樓裏面的姑娘，對待自己的奴婢，就像是豬狗般，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秀兒這些天才過來，來的那天，親眼看見樓裏的紅姑娘打死了丫鬟，就那樣，生生的，拖出去埋了。小姐可能不知道，這類事情，青樓裏面是常見的，秀兒只怕，哪天，也會落得如此下場”她説着便哭了。

“好秀兒不哭了，你不會的”我便安道，現下自己都沒有能力保全自己，又何談得想保護她人。

秀兒便立在一旁，並不哭泣，我嘆了一聲，她心裏大抵也是清楚的，知道我不過是在安她，多説無用了。

“秀兒，別不開心了，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可好？”我便問道她不回答，我卻是知她心事，也不勉強，只調好了弦，一曲《雨和花》便隨着指尖慢慢淌而出，而自己合着那優美的旋律慢慢唱道“如果花兒沒有雨，要如何洗盡委屈？如果雨後沒有陽光，要如何裝扮她的戀龐？花和雨，嫵媚又多情，只見它風搖曳妖豔滴，顧影難自棄，紅顏怕薄命，怎堪那花瓣墜落和雨化為泥？花和雨，美麗又悽，分不清，天上灑落是淚還是雨，串起又散去，像斷線珠璃，怎堪那落花有意水卻無情？

一曲唱完，才發現自己有些恍惚，樓下似乎沒有任何騷動，彷彿剛才的騷動並不存在，換來的，只是死一般的寧靜，而秀兒，也沒有哭泣，並不再吵鬧。只是，鴇媽又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哎喲！我的小姐喲！”我便趕緊立了起來，詢問道，“怎麼了，媽媽？”

“下面那幾位公子鬧騰着要見你”她便趕快説道，“你，見是不見？只怕那羣人不好應付，媽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