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拱手讓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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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得蘇暮秋微嗟了笑,“那我睡了這一天,可有什麼人來過永壽宮?”何菱見她這剛醒便惦記着瑣事,心中不忍,可偏偏又有不少麻煩上門,何菱若見無奈,嘆息道,“早些時候陳御女來過,説是有些話想和小主説,奴婢以小主您昨夜受涼為由屏退了,午後不久,謝寶林也來了,説是聽説小主身子不適特來探望,但奴婢見她惴惴不安的模樣,約莫是怕小主您和她計算昨夜的事情,奴婢便答應等小主好些了便通知於她。”蘇暮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輕微的話語聲帶着幾分虛弱,“還有呢?”何菱見她繼續問,詫異了一刻,懷疑蘇暮秋是不是本沒睡,但最終只是瞭然垂眸,“宸清宮來人了,説是皇上給皇長子列了幾個名字,讓小主仔細選上一選,儘快送去尚宮局記冊頒佈。”蘇暮秋長睫微不可見的輕顫,復而只是一笑,“我自個的孩子怎麼取名還沒主意呢,如何能替別人取,何況,這些事自然是該由皇長子的生母去做才是…”
“如今小主掌管鳳印,這些事小主躲不開的。”
“鳳印乃是六宮主事,擱在一個皇上不信的人手裏,只怕皇上睡得也不安穩,”蘇暮秋笑得清淺,“送去清芷榭吧,她畢竟為皇上誕下了龍子,皇上不嘉獎一番説不過去,還不如我把這鳳印主動送過去,也算了結皇上一樁心事。”
“…”何菱微見惑眉,蘇暮秋説得太過雲淡風輕,似乎對鳳印毫不在乎。
事實上蘇暮秋的確不在乎這勞什子鳳印,這宮裏,最重要的還是帝心,帝心所在才是六宮中心所在,如今皇帝的心在清芷榭,她留着一個空印有什麼用,何況送去了鳳印,欣美人也就不好意思再求皇帝要回孩子了,畢竟她是戴罪之身,由皇子帶來的恩寵,只能有一不能有二。
蘇暮秋既然開口了,何菱也只好照辦,只是臨末若見遲疑道,“昨晚推陳御女入水的侍婢來了,小主可要見見?”蘇暮秋柳眉微顰,“不必了,你讓她放心吧,昨夜過後鳳仙花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只要她記住什麼該説什麼不該説,就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追究。”
“是。”何菱應了聲,出門轉告了蘇暮秋的話後,便往宸清宮去了。
那廂青竹奉了羹湯入屋,蘇暮秋便用了一些,終了方問道,“昨個事情繁雜,也沒顧得上蘇澤,你後來可曾見過他了?”
“奴婢問過雪茉了,當時皇上下旨讓他們各自回去更衣,雪茉回了永壽宮,侍郎大人則是直接出宮回府了。”蘇暮秋柳眉微顰,只是無意識的輕應了一聲,“哦…”蘇澤竟是一早就回去了嗎?那昨夜的黑衣人到底是誰?雖説換了衣物,可那臉龐輪廓和蘇澤卻是有些神似的,蘇暮秋了吃痛的額頭,也許是喝醉酒看錯了罷…
不過,入水救雪茉的是蘇澤而非睿王,這倒是叫蘇暮秋有些意外了,皇帝曾説過蘇澤從不把任何人的命看在眼裏,包括他自己的,既然是如此冷漠,為何還會跳水救人?
細説起來,他竟然會在清芷榭守着,就已經叫蘇暮秋有些意外了。復而卻是舒心展眉,那個看似無情的兄長,對她這個妹妹似乎也並非冷血。
蘇暮秋笑得微淺,卻只一瞬,陳御女和謝寶林都是有事才會來找她,避而不見也非解決事情的法子,“明,請陳御女和謝寶林來永壽宮吧,我有些事要和她們説道説道。”
“是…”宸清宮,何菱拿着鳳印到了禮於堂下,“奴婢參見皇上。”朱景彥提筆的手微頓,“何事?”何菱雙手托起鳳印,低頭含眸,“蘇美人有意將鳳印給欣美人,特命奴婢前來請旨。”朱景彥微挑眉梢,若見不悦凝眉,“她又想鬧什麼花樣?”何菱聞聲含眸,“蘇美人昨夜受了涼,今個睡了一整天,適才剛見清醒兩分,聽聞皇上要為小皇子取名,蘇美人説皇子之名還是由其生母來定比較妥當,且欣美人誕下皇子有功,雖功過不可相抵,但也是得嘉獎一二的,是以特將鳳印獻上,以褒其功。”朱景彥若見凝眉,今早各宮都將賀禮送去了清芷榭,唯獨永壽宮沒有動靜,他原以為她是吃醋鬧脾氣,卻不想是入了病,如今正是他不知該對欣美人是懲是獎之際,此時送上鳳印,倒也算是解了他一樁心事。終是揮了揮手,“擱着吧。”何菱應聲上前將鳳印擱置妥當,復而退回堂中,遲疑道,“奴婢斗膽多説一句,奴婢從宸清宮前往永壽宮服侍已有些時候,蘇美人的品奴婢看在眼裏,且蘇美人做事也從不避諱奴婢,催生藥一事,着實與蘇美人無關。”朱景彥劍眉微凝,卻是狠狠擱下硃筆,“呵,這才半年光景,你們竟就已認了她做主人?眼裏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何菱聞聲一顫,卻也隨即會意過來,皇帝這不僅是在説她,也是氣邵華未事先稟報於他,何菱俯身沉沉叩首,待得起身時方道,“當年若非皇上相救,奴婢早已死於仁聖太后杖下,奴婢這條命是皇上救的,此生也只會忠於皇上一人,而今乃是秉承忠君之心坦言以告。”
“…”
“蘇美人於宮中半年,無慾無求不爭不奪,幾番受人陷害也從未抱怨,一切以皇上之命為尊,而今欣美人勾結王掌事探聽帝言,實為大逆不道,蘇美人受皇上之託引蛇出,乃是一片忠心。蘇美人病榻驚坐,念及皇上為欣美人一事煩心,特地送來鳳印為皇上解憂,其心上所想所念,皆為皇上。”
“…”
“奴婢與邵大人之所以幫助蘇美人,乃是因為知道她是一心為了皇上,但凡她對皇上有絲毫異心,奴婢也絕不會替她多説半個字,”何菱復又叩首,“奴婢忠君之心天地可鑑,望皇上明察。”朱景彥薄緊抿,眸中深邃一片喜怒不明,他何嘗不知蘇暮秋也是為他,可當看見她將人一步步入隘口,他卻並未覺得有多欣賞,甚至於説,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她,但事實上這樣的她又正是他所需要的,心裏這種反覆矛盾,讓他難以安生。
看着堂中那匍匐跪禮的何菱,朱景彥終是抿了抿,“起來吧,朕知道你對朕忠心耿耿。”卻隻字不提蘇暮秋一事。
何菱心下微安,應聲而起,“謝皇上。”朱景彥垂眸看着面前摺子,卻一個字也未讀進,只是輕語道,“你説的這些朕都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翌,永壽宮,謝寶林和陳御女一同步入屋中,彼時蘇暮秋已然命人備好了茶點候着,見二人入屋,蘇暮秋若見淺笑,“坐吧。”兩人也不客氣,便是應聲坐了,只是那臉上神情都有些不寧。蘇暮秋也不着急,只是靜靜等着。沉默了須臾,終是謝寶林先語道,“聽説姐姐將鳳印送給了清芷榭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