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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興師問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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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低眉搖頭,“也全不是,還有小主的事。”

“我?”

“小主前些子和睿王爺私會的事情,奴婢打聽到了一些眉頭。”蘇暮秋一聽是那事,興致便又低了下去,只因她也知此事與陳御女有關,且這幾她便決定要給那人警個醒呢。

綠蘿繼續語道,“麗秀宮傳出來的,説是曾有人見到過陳御女寫給睿王的信,如此看來,那睿王真正要約的是陳御女,小主只是碰巧闖了進去,無端惹了是非罷了。”

“並非如此,那信想來就是她假借我的名義寫給睿王的那封,只是難為她能尋到人臨摹出我昔的字跡。”也幸好她現在不會筆字,想栽贓給她也不容易。

綠蘿驚張了,“原來如此!”蘇暮秋怕她匆匆跑來一趟,因給已知的事情而失落,便寬道,“不過既然有人看見過,那此事也算是坐實了,你且試着打聽看看,若能確定話是誰説的,便也有了和陳御女對質的證據。”綠蘿點頭應了,復而又到,“還有一事,便是先前小主讓我查的凝。”蘇暮秋眉峯微挑,關於凝的事之前綠蘿已經來報過一次,難不成有了新線索?

“奴婢想起來了,我家小主遇害的那晚,便是凝守夜的。”蘇暮秋眉頭微擰,便又聽得綠蘿道,“可從第二天一早便沒見她蹤影,直至我家小主被送出宮後,她才回來。”那時綠蘿還沉浸在自家主子忽然離世的傷心中,也沒能留意到宮女動靜,後來蘇暮秋讓她去細查,她才想起。

“你是懷疑凝守夜那晚看見了什麼?”或者説,她就是兇手之一。

綠蘿點了點頭,眸卻又沉了下去,“只可惜她人已經死了,我們也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蘇暮秋虛握了拳手,凝是李月出事當晚值夜的人,第二天又無故失蹤,想不引人懷疑都難,其後李月的宮人瓜分李月的東西,被陳御女發現,偏偏只有凝的東西沒有被沒收上,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

蘇暮秋拿定主意,角微微勾起,篤定語道,“看來得去麗秀宮走一趟了!”綠蘿也是點頭,“話已帶到,奴婢也不宜久留,奴婢告退。”

“去吧,當心點。”對上蘇暮秋的鄭重叮囑,綠蘿明朗笑着,禮了禮身退了。蘇暮秋看着她的背影,微眯的眼中神凝重,她不想再看見無辜的人受害,但對於那些始作俑者,她必要叫她們血債血償!

宸清宮,朱景彥批閲完奏摺,剛靠着龍椅休息會子,便聽得劉太醫求見的報備。朱景彥略微有些疑惑,但還是傳了他進來。

劉瑾一入內,對朱景彥禮了身,朱景彥虛抬了手示意他平身,而劉瑾也知道朱景彥無心去聽那綴詞,便直言道,“昭蘭小主讓臣為其診脈。”

“如何?”朱景彥頭也未抬。

劉瑾自然知道他關心的不是她的身體,便回道,“她只説了句如此也好。”

“呵,也虧得她能接受。”朱景彥謔諷淺笑,若是換做其他人,還指不定傷心成什麼樣。

劉瑾遲疑一瞬,道,“微臣想為她開藥補身。”朱景彥微挑的眉鋒幾分別樣意味,終化作角的一抹淺笑,“怎麼,劉太醫這是想彌補嗎?”劉瑾眼底一絲動容,卻依舊只是頷首垂眸,“微臣此生只做過一件對不起良心的事,如今已備受煎熬兩年,還望皇上給微臣一個安心的機會。”

“呵,既然已經受了兩年煎熬,再受兩年又有何妨?再者,就算她調養好了又如何?且不論有沒有人能讓她生兒育女,就連她能活到何時也不一定,劉太醫又何必白費功夫?”劉瑾清朗的面容幾分暗沉,擰結的眉頭掙扎着不忍和後悔,而這些並沒能逃過朱景彥的眼,須臾,只聽得他雲淡風輕的語氣,“何況,你不過是聽命行事,她就算後要恨,也只會恨那個人,與你何干?”堂下那青衫男子微不可見的一陣,緊抿着音如微風,“臣,遵旨。”蘇暮秋不會有孩子,他知道,只因不論是朱清淵還是朱景彥,都不可能容得下她,亦不可能真心愛她,可饒是心知肚明,他卻還是希望朱景彥能給他良心安寧的機會。

朱景彥見劉瑾依舊難以釋懷,也明白劉瑾的心慈,畢竟,若非劉瑾心慈,他朱景彥也活不到現在。

“祭天之行她會與朕同去,劉太醫需得留神別讓她的病拖累到朕。”這便是同意開藥了。

劉瑾如獲大赦,清俊的面容上浮出一絲温和淺笑,“臣遵旨!”朱景彥神喜怒不明,只是揮了揮手打發劉瑾退下了。劉瑾腳步比來時輕鬆了許多,朱景彥的眸光卻沉邃了不少,這世間,或許誰都有資格得到憐憫,可她蘇暮秋卻不能,對別人沒有憐憫之心的人,有何資格得到憐憫?

劉瑾得了聖命,一回到太醫署便潛心研藥,當初讓蘇暮秋體寒不能再孕的是他,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蘇暮秋的體質情況,卻也正因她身子底弱,他才得格外小心,以免藥太重反而與她相沖。

,麗秀宮,蘇暮秋的到來彷彿給這個本就蕭條不少的宮殿更添了一層風霜。雨綿而酥,蘇暮秋着了素常服,由青竹撐着油紙傘進了麗秀宮。

自她一來,那些還坐在宮廊裏聊着閒話的,都紛紛都站起身來福身作禮,神緊張。蘇暮秋卻是目不斜視徑直往陳御女房中去了,彼時陳御女坐在窗前,磕着瓜子,百無聊賴的看着窗沿上的雨滴嗒嗒落在基石上。

只聽得屋中一聲,“給昭蘭小主問安。”陳御女心絃一緊,倉皇轉身,碰落了瓷碟,瓜子撒了一地,訕訕笑着,“昭蘭找我有事?”蘇暮秋彎身拾起瓷碟,轉身遞給青竹,“去給御女換一碟新的來。”青竹點頭應了,卻是復而回首笑看瑤環,“我對這麗秀宮不,還得勞妹妹帶路。”瑤環亦是回笑,便去接那瓷碟,“不勞青竹姐姐,還是我去吧。”青竹把瓷碟往旁邊一側避開了瑤環的手,笑着,“昭蘭小主吩咐的事,我可不敢假借他人之手,妹妹還是帶路的好。”瑤環遲疑着看了看驚慌失的陳御女,和那看似平靜淡漠的蘇暮秋,回視時又碰上青竹意味難明的淺笑,只能應聲隨青竹出去了。

陳御女見瑤環一走,心裏便更沒了主心骨,蘇暮秋見她對瑤環投去的求助目光,心裏便是愈發沉了下去。

待得屋中只剩了她們二人,蘇暮秋方對着陳御女福了福身,“昭蘭見過御女。”陳御女被她這莫名其妙的一禮愣在當地,原想着蘇暮秋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前來興師問罪的,可怎麼卻反而謙恭起來了?

“昭蘭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