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歡喜冤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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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淵怒不可遏,想要站起身來,卻只覺得四肢軟麻提不起勁,那廂老鴇子笑看了他一眼,“你就別白費力氣了,老孃的魂散可是下足了分量,你能醒過來已經算是奇蹟了,別想着還能逃得了。”朱清淵惱羞成怒,怎一個恨字了得,枉他堂堂睿王,叱吒朝中威震京城,而今竟然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栽了跟頭,還一栽栽到院裏面來了?!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死賽月,我跟你沒完!”奈何朱清淵奮力一吼,可在老鴇子聽來卻只如蚊蠅微弱,只見她笑得肆謔,“到了老孃這兒就別白費心思了,衣服給你擱這了,若是想通了,就乖乖在這兒等着,老孃佈置好了賞台就帶你出去,若是想逃跑,哼,別怪老孃沒提醒你,這可是二樓,門外又有四個壯漢守着,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毀了臉是小事兒,丟了命可就不值當了!”説完也不理會朱清淵那怒紅的臉,扭着圓潤的股便出去了。
朱清淵看了一眼那桌上隔着的大紅紗衣,恨得牙癢癢,“賽月,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先後殺然後拋屍荒野!”那廂,剛剛跑到怡紅樓門外的賽月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鼻子,望着怎麼也穿不過的人牆直跺腳,“快給我讓開!”
“擠什麼擠,不知道先來後到嗎?再説了,你一介窮書生哪來的銀子競頭彩?!”賽月顧不上與人爭執,只能是見縫就擠勇往直前,最後,終於讓她寄到了最靠裏的位置,而那廂老鴇子也是扭着股走到了台上,抬手揮了揮大紅的絲絹,“哎喲,我説各位爺,情今兒個是要將我這怡紅樓撐爆了不成?”她這這一出來,便不少人開始吆喝道,“好媽媽,快讓我們見見小娘子!”老鴇子撇了撇嘴,“我知道各位爺都是奔小娘子來的,只是這小娘子剛入我怡紅樓,害羞得很呢,一會兒見着這麼多爺,還不得嚇壞了身子?那大爺們還怎麼消遣得了啊?呵呵。”老鴇子這一説,底下便有人明白過來,只十分大氣的掏出間錢袋掂了掂,“媽媽的意思便是要納進門錢了?那不知得有多少銀子才能一觀美人兒?”老鴇子見他那麼識趣,嘴都快咧到耳子去了,偏偏還做出一副瞧不起的模樣,“這小娘子可是含苞待放着呢,怎麼也值這個數。”説完伸出一手指晃了晃。
底下有人應,“一百兩?”老鴇子冷呵了一聲,“一百兩?約莫也只能叫爺看一眼罷了。”
“一千兩?!”
“沒錯,一千兩換小娘子的初夜,出得起這個價的便入閣中來,出不起的也別灰心,我怡紅樓好姑娘多得是,任憑各位挑。”底下有那不少囊中羞澀的,便只得灰溜溜低下頭去,卻聽得一人道,“千金散盡還復來,美人錯過不可再,一千兩便一千兩,小爺的不差這點碎銀子。”老鴇子一聽,心裏笑開了花,“哎喲,這位爺,樓上請啊!來人哪,快給爺好茶好酒伺候着!”這有了第一個,便緊跟着有了第二個,其他着實出不起價的,也就只好轉身找別的姑娘去了,只剩賽月在那乾站着不知所措,要早知道他值一千兩,她早就該…哦,不對,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現在當務之急是救那人出來。
賽月一回神,摸了摸乾癟的錢袋,裏頭也就只有些碎銀子,要是平常吃個飯打個尖什麼的還勉強夠,可離一千兩還差得遠呢,再便是之前她圖新鮮買的些首飾,加加約莫也就二百兩的樣子,還是不夠啊,思來想去賽月把心一橫,便索將銀子首飾都收拾好,轉身揚塵而去。
而樓上,朱清淵試着抬了抬手,好像恢復了些許力氣,不管怎樣先把衣服穿好,一會兒逃跑也不至於衣不蔽體。而這廂朱清淵穿好衣服,便有一使丫頭進來給他梳妝。
那丫頭盯着朱清淵的部看了許久,着實想不通一個無二兩的小雛苗,怎麼值得了一千兩?
朱清淵何等鋭,如何會看不出這丫頭的想法,只見他怒然握拳,“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雖説他無二兩,可都是瘦啊,不一樣的好吧!
那丫頭一見他發火,不由得嘟囔一句,“哼,脾氣還不小,是得找人火氣。”朱清淵霎時間臉便如彩虹一般,五顏六很是好看,奈何那丫頭進門時,他看到了門口那幾個守衞,若是他力氣還在,勉強逃還是可以的,而如今…
朱清淵再回看了這丫頭,可惜她們身量相差太大,就算喬裝也準定被人識破,萬一真被逮住暴打一頓,開玩笑,別説劃傷臉了,他朱清淵長這麼大,就連出徵北戍的時候都沒受過一丁點傷,怎麼可能容許別人傷了他?
朱清淵只好先暫時以不變應萬變,任由那小丫頭為她梳妝綰髮,而那廂小丫頭給他上了好妝容,也算明白為什麼老鴇子敢喊一千兩的價了,這般容貌,叫同為女子的她都垂涎三尺,何況那幫如狼似虎的餓鬼?
朱清淵看得小丫頭那雲裏霧裏的模樣,微微勾,笑得魅惑十足,“我好看嗎?”小丫頭只是痴痴的,“好看!”朱清淵語氣依舊很温柔,“願意為我去死嗎?”
“願意…”小丫頭回神連忙搖頭,“不願意!”説完便轉身就走了,朱清淵看着她那着急忙慌的背影,嗤了一聲,原來並非所有女子都會像賽月那樣為他去死的,心念及此,朱清淵又不免有些擔心,身為男子的他都被逮到院來了,那身為女子的她現在可還好?
而另廂,海吃海喝後的賽月滿足的打了個嗝,將用首飾典當來的一錠銀子握在手中,掂了掂自個那裝着石頭和廢紙的錢袋,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大搖大擺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