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回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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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閉的厲害之處有很多,沒嘗試過的人本體會不到。譬如説騷臭異味,一般人蹲在屎池子邊能忍受多久?三分鐘?五分鐘?要是讓你忍受三天呢?閉室四面都是牆,連個窗户都沒有,本不透風。
然後就是黑暗,除非是送飯來會有點光亮,其他時間都是黑暗孤獨的,你只能自言自語,沒有人回應,這對一個年輕小夥來説是極為致命的,任憑你大喊大鬧,都沒人理會。
張寬在裏面沒法吃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沒法蹲在自己的屎跟前美美地吃飯,何況那飯菜本就難以下嚥,黑麪饅頭水煮蘿蔔,壓沒胃口。可是捱了兩天的餓,再難吃的饅頭也變成香餑餑。
和閉室相比,外面那些犯人所處的環境,就是天堂。
萬幸,關閉的時間只有三天,就在張寬陷入崩潰邊緣的時候,來自渭陽的公函到了,當天上午,他就被放了出來,並未回西倉,而是直接出去。
張寬欣喜若狂,動的閃着淚花,由衷地在院子裏大喊:耿直,我草泥馬,我謝你八輩祖宗。
這句話是出自真心,沒有半分作假。早就在場等候出獄的犯人個個都聽到了,馬小虎也在其中,聽到這話,忍俊不。
雖然張寬服刑時間短,那也算是在蓮花寺逛過一遭的,一樣的要接受管教們的出獄祝福,以及監獄長的勉戒。
“出於以後,踏實做事,認真做人,經過這麼些年的教育,你們應該深刻認識到自己曾經的錯誤,以後永遠不再犯錯,永遠不要再回來這裏。”王監獄長如此説着,和每個犯人握手,面帶微笑“一路順風。”到了張寬跟前時,剛握手,土鱉就道:“別跟我説,我是被冤枉的。”監獄長臉皮子“那你也別再進來,下次落在我手裏,一定讓你變個人。”土鱉沒答話,朝地上狠狠滴唾了一口。
一行犯人,穿着新衣服,揹着行李,排隊在鐵門處等候。
張寬也穿着自己的衣服,沒帶任何行李,只是不停地擺自己的手機,滿臉不忿“這幫狗的,也不説給我手機充滿電,老子今天出去,連個接的人都沒有。”後面的馬小虎適時上前,低聲道:“等下我送你回去。”張寬咧嘴一笑“夠意思。”宋佳聽説張寬打人被關閉,不知道閉是個什麼情況,問了門口武警,武警對她解釋一番,當時心就像被泡在醋酸裏一樣,哭個不停。
母親打電話問她在哪,她就説謊,説自己被華山的驚險風光住了,想多玩幾天。事實上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在這裏等,德國那邊已經開學,老師發了好幾份郵件催她回去,她實在沒時間了。
今天,她想再來最後一次,如果還見不上土鱉,就不見了。
豈料,門口的武警告訴他,張寬今天出獄,案子平反了。
宋佳這個動,問明幾點,速度回賓館,梳妝打扮,的花枝招展,興沖沖地在門口等,滿臉喜。
監獄門口只有一輛公車,一個小時一趟。裏面的人都會掐着點放犯人出來,這樣犯人就能直接上車走,不用在外面等。
宋佳站在監獄門口,心肝兒狂跳,不時地催問武警,人怎麼還不出來。
和宋佳一樣心急的,還有一個身材高挑火辣的妹子,説話音調略高,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態度也冷冰冰的,充滿不耐煩,對武警説話如同訓斥自家兒子“哎,人咋還不出來?裏面幹什麼呢?”武警對於這種女人也無好,不就是長的有幾分姿麼,有什麼了不起,就不理她,只跟格温婉的宋佳説話,氣的那女人口劇烈起伏,原地來回踱步,嘴裏不乾不淨:“媽的,一羣看門狗。”武警聽到這話,氣的手發抖,無奈是個女人,就當沒聽到。
早上十一點,鐵門開了一個小門,十幾個奔向新生的犯人,喜極而泣,從裏面緩步走出,再世為人的覺,最美不過。
馬小虎一出鐵門,就變的龍行虎步,器宇軒昂。一在門口亮相,就聽到遠處一聲女子尖叫:“哥!”那個穿着一身牛仔的高挑女子飛奔過去,和馬小虎抱在一起。
“小鳳,怎麼就你一個來了?”
“朝陽叔他們也來了,在車裏呢。”馬小鳳歡快地説着,向遠處指。
一輛風塵僕僕的悍馬h6轟隆一聲,向這邊駛來。
張寬站在馬小虎旁邊,一雙賊眼打量着馬小鳳,心裏讚歎:哎呦我去,這條子,正點,這一雙長腿,嘖嘖,能玩一晚上。
正琢磨着,也有個花仙子樣的女人朝他撲來,嚶嚀一聲,就撞進他懷裏“你怎麼才出來?”土鱉嚇了一跳,掀開懷裏的女子細看,一臉嚴肅“妹子,你認錯人了吧。”宋佳愣了,上下打量“你不是張寬?”土鱉回答“我是張寬沒錯,可我不認識你。”宋佳就把自己頭髮往後,動地提醒“我是宋佳呀,你不記得了?”
“宋佳我當然記得,不過她不長這樣啊。”土鱉摸着下巴皺眉思考“我記得,宋佳沒有現在這麼漂亮。不行,我得確認一哈。”土鱉説着,就把手直接攀上宋佳的和諧,哎呦一聲“果然是你,跟以前一樣大哩,咦,人咋突然變的這麼漂亮?”宋佳這才知道張寬什麼意思,又羞又喜,拿手錘他“你都是被教育過的人,還這麼不正經?監獄裏面都管教些什麼。”土鱉哈哈大笑“哥是冤枉地,誰敢管教我。”那邊馬小鳳看到這一幕,嘴裏吐出兩個字“瓜批!”這話張寬聽到,立即回到“瓜批罵誰?”馬小虎見狀立即調解“都少説一句,我來介紹,這是我親妹子,馬小鳳,這是我裏面的哥們,張寬。”兩人這才住嘴,都不言語。
悍馬車在他們跟前停下,一個五十左右的醬紫臉男人和一個小夥下來,微笑着過來,分別和馬小虎擁抱。
“出來了就好,回吧。”馬小虎就伸手拉張寬“捎我兄弟一程。”馬小鳳想都不想就道“車裏沒位置了只能捎一個。”馬小虎臉就有些尷尬。
張寬卻大笑“哈哈,那正好,反正我倆人只坐一個座位。”話説完幾人都怔住,幾個男人先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馬小鳳起先不懂,仔細一想,呸了一口,小聲道:“哈錘子。”(罵人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醬紫臉的老者先伸手“你好你好,歡歡。”又轉臉問小虎“他是啥營生地?”馬小虎微微一笑“據説是做服裝生意。”服裝兩個字,唸的特別重。
老者聞言皺眉,哦了一聲“你是那噠人?”張寬哼哼一聲“我是渭陽地。”老者就驚奇了“你是渭陽地?那…張大錘你聽過麼?”這話問的,張寬直接黑臉,宋佳就往他後面躲,馬小虎則尬尷地咳嗽一聲“叔,他就是張大錘。”
“啊!?是你!?”老者表現的極為驚訝,趕緊再次握手“哎呀你好你好,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來,來趕緊上車談。”老者説着,後面的年輕人和馬小鳳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張寬,卻沒説話。
至於宋佳,沒人認識她。
張大錘的名聲響,女主演卻一般般,這也是無奈。當拍戲,宋佳可是洗的乾乾淨淨,純素顏。
人今天化了妝,直接就變了另外一個人。
悍馬h6有着巨大空間,七八個人都不嫌擁擠,本不是馬小鳳説的,坐不下了。
但張寬卻遵守自己上車前的話,非要和宋佳兩人坐一個座。
宋佳起先害羞,又拗不過他,被他一拉,就坐在他腿上,只好把頭髮放下來,趴低了臉,伏在他肩上,任憑這貨的手在她身上來迴游走。
馬小虎見狀,不知説什麼好,只好道:“大錘兄弟英雄本,令人欽佩。”張寬就嘿嘿笑“在裏面關了幾天,憋壞了。”馬小鳳就翻着白眼拍前面副駕駛的小夥“往後坐,我坐前面,給人家騰地方。”那小子也是個槌,就在車裏換位置,馬小鳳坐了副駕駛,拿出一副耳機,往耳朵裏一,大聲對張寬道“你要撒你的,我聽不見也看不見。”張寬聞言哈哈笑,抱着宋佳就啃,宋佳抵擋,連聲祈求“到渭陽,到渭陽再説。”兩人鬧了一會,張寬鬆開宋佳,拿出自己手機,要充電器。
前面醬紫臉的朝陽叔就問他“大錘兄弟好本事呀,聽説田豐收楊峯都叫你收拾了。”張寬就答“沒有的事,別聽外人胡吹,我這麼純潔有愛心的少年,本不可能做傷天害理的事,都是警察干地。”車裏幾個人都鬨笑,馬小鳳還在前面揶揄“嗯,對,你純潔你有愛心,警察專幹壞事。”土鱉就假裝驚訝“咦,你不是聽不見後面動靜麼?咋又能聽見了?哎呦我去,幸好我剛憋住了。”馬小鳳就氣的牙癢癢,從前面拿起一個煙盒要砸張寬,土鱉立馬手一指“你敢砸,你砸了我就要親你一口,我説到做到。你砸了就表示你願意讓我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