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零章扣留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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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探地問道:“就因為你把那藥給扔了？”雲影雙目紅腫，滿臉是淚，用力點頭，竭力用稍微平穩一些的聲調説道:“他本來就······沒多少
子了，那天，知道了這事兒，十分氣怒失望，就······就······一口氣沒上來…嗚嗚······”花菊真是沒想到，原來自己不是最倒黴的那個，這事居然還害得一代醫道聖手喪命。哪怕他本來就要死了，那也不能讓人釋懷——寧靜安詳地離去跟帶着遺憾離開那能一樣麼？再説，憑着他們
湛的醫術，服用些好藥説不定還能支持很久。難怪雲影和秦楓都如此大的反應了。
看着傷心
絕的雲影，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揭人傷疤、落井下石的，可是心裏實在氣悶，忍不住問道:“我都忘了問你，為何會懷疑你師兄喜歡我？我那時候才那麼點大，長得還那麼醜，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幹出這樣的蠢事。你…你實在是······”雲影沒有回答她，只是一個勁的哭泣。
她如今還有何可説的呢？想起小時候看過的故事“疑人偷斧”怕是對她最好的詮釋了。
雲影這一哭，足足哭了小半個時辰。
何氏不明原因，聽見哭聲匆匆跑來，在門口探頭張望。
花菊忙對她擺手，示意她別進來，她才轉身走了，一邊還在想，這丫頭準是跟花菊賠小情哩，可憐·哭成這樣。唉，藥丟了就丟了唄，老揪着這事可不好，待會勸花菊莫要再怪她了。
花菊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道:“你再哭也沒用了。我想你爹更樂意瞧見你從此一心一意地治病救人·而不是後悔痛心。再説，‘
翁失馬，焉知非福，，你要是把剖腹產給練習成功了，想想會救多少人？你爹在天上瞧了不知道有多高興呢！”雲影一聽，立即止住哭聲，望着花菊連連點頭。她
溜着鼻子説道:“花菊，我定要把這剖腹產給練好。你放心·我也一定會讓你平安生產的。我師兄説他有法子·他就一定能
來屍體·我······我不會害怕，我就用屍體練習。”她仗着膽子説完這話，心裏好過了些。
這時，院子裏傳來張槐的聲音:“秦大夫，上午忙得很吧？”他上午去了地裏，故而不在家。
張大栓也跟着打招呼，幾人在院子裏寒暄了一番，方才進屋來。
槐子一見雲影，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丫頭還敢來這？
儘管隔了好幾年·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假小子，心裏生氣，便怒視着她，又見她兩眼紅腫，隨即一愣，狐疑地望向花菊，心道該不會是花菊把她訓了一頓，訓哭了吧？
花菊忙瞅了他一眼，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對雲影擺臉
。她笑對張大栓説道:“爹，這位是秦大夫師妹，叫雲影。她答應往後就留在咱清南村哩。雲影，這是我公公，你就叫他張叔好了;這是我夫君，叫張槐，我們都叫他槐子。”雲影忙打點起笑臉叫了聲“張叔”
“張兄弟”張大栓聽説雲影往後就要留在清南村，高興地大笑道:“雲小姐，哦不，雲大夫，你能留在那可太好了，這樣你師兄也不捨得走了哩。我跟你説，咱們小青山這兒美的很，住在這的人也好，你肯定會喜歡這裏的。往後你要是有啥
活，就跟大叔説，大叔幫你做，瞧你這樣兒怕是做不來那些——只會拿針，幫人開藥方哩。”雲影見他一副
朗豪邁的模樣，心生好
，忙謝地點頭。
槐子扶着花菊的胳膊，撇撇嘴道:“她會幫人看病麼？
躁躁的，別開錯了方子可就壞事了。藥丟了還沒啥，要是開錯了方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花菊聽了這話心知要壞事，忙使勁地捏了捏他的胳膊。
果然雲影一聽大怒，瞪着張槐就要發作，可是一瞧站在槐子身邊的花菊，頓時跟
了氣的皮球似的，黯然垂頭不言語了。
張大栓將秦楓讓到四方桌前坐下，又去招呼雲影，聽了張槐這話，便呵斥道:“你咋這樣説雲大夫哩？她爹是咱靖國最厲害的大夫，她還能差了？你就是小心眼，不就是心疼她丟的那藥麼，老是惦記這茬幹啥哩？人家雲大夫又不是故意丟的。來，雲大夫，坐這，馬上就要吃飯了。”雲影聽了他的話，剛平息的心情又難受起來，眼淚不
又湧了出來。
張槐見了也不敢再説，心裏嘀咕這麼大人了還真是愛哭，便轉頭輕聲詢問花菊，上午身子咋樣，有沒有不舒坦，吃了多少東西等。
張大栓見雲影掉淚，急忙道:“噯喲！閨女，你可別哭了，瞧得大叔心裏也不落忍。咱們都不怪你了，是吧，花菊？”花菊也不想這件事情暴
，便扯着雲影道:“好了，咱都不怪你，槐子哥跟你説笑哩。走，去洗把臉吃飯。”説着先拉她進房整理了一番儀容，再找出條幹淨的棉巾帶她去洗漱一番，然後才一起幫着何氏端菜端飯。
飯後，花菊將雲影也安排到孃家，就住自己原來的閨房。
楊氏喜得合不攏嘴——秦楓師兄妹都來了，她對花菊生產更放心了。再説，秦楓再厲害，也是個男的，總不好進產房，他師妹就不一樣了，有這樣一個女大夫在旁守着，花菊生娃還有啥可
心的？
因此，她安置雲影，周到妥當，讓她把這當自個家一樣。
劉雲嵐也抱着小葫蘆過來瞧這美麗的女大夫，見她這樣一個秀美的女兒家，卻會醫術，新奇不已。
雲影則被安靜的小葫蘆引·暫時忘卻了傷心事，跟花菊逗起他來。
葫蘆見了陌生人，也不哭鬧躲閃，睜着黑漆漆的眼珠子，定定地瞧了雲影一會·才把目光移向花菊——他已經認得花菊了，見了這個姑姑會跟見了爹孃爺
一樣安心，抱他也不鬧，若是旁人抱他的話，雖然他也不會哭，可是會扭來扭去的，一副皺眉不舒坦的模樣。
花菊一邊接過葫蘆，抱在懷裏親了一下·一邊對正進進出出忙碌的楊氏道:“娘·你甭忙了。過來坐會。我有些話要跟你説。”楊氏抱了好幾個小小的瓦罐子進來·擺在箱櫃頂上，笑對雲影道:“這裏面是炒瓜子、花生，還有炸的麻條兒—是用山芋粉做的，你閒了沒事的時候，當零嘴嚼。咱莊稼人也沒啥好東西，這些都是自己種的。等過些子，那桃子杏子李子都該
了，吃的東西就多了些。”雲影見她慈祥温和地對自己笑，又囑咐一大堆·她從小就沒了娘，這些子又備受折磨，因而格外覺得心暖，慌忙對她道謝。
楊氏又從箱子裏翻出一牀乾淨的牀單，還有枕套等，一邊將牀上鋪的換下來，一邊問花菊道:“啥事？你説。娘聽着哩。”花菊笑道:“雲大夫年輕，又剛來，怕是大夥不大信她。其實她厲害的很·專在城裏幫夫人小姐們瞧病哩。我想先請她幫你跟我婆婆診治診治，你們再到村裏傳揚傳揚，回頭名氣出來了，那些生娃、得病的媳婦們就會願意找她了。”這也是她跟雲影商量的對策。
楊氏詫異地問道:“可是，娘也沒病哩，要瞧啥？”花菊無奈地説道:“娘，你身上那樣還不叫病？非得躺在牀上不能動了才叫病麼？讓雲大夫幫你開個方子，煎幾副藥調理身子。調理好了，往後也舒坦些不是？”這些鄉村的媳婦們，或因為生活艱苦勞累，或因為生產原因，或因為衞生原因，誰身上沒點婦科病？不過是條件不夠，不能像大户人家那麼講究，一點不適都要請醫用藥罷了，只要能動彈，還不都是拖着，隨它去了，
本不把它當回事。再説，這類病也難以啓齒，就算當秦楓在的時候，她們也少有找他幫着診治的。
楊氏跟何氏算好的了，因為生的娃少，近幾年花菊又關照她們注意衞生和調養，因此也沒那麼嚴重，不過有些
痠帶下。花菊畢竟不是醫生，對這些積年的頑疾也不知如何調理。
雲影急忙道:“鄭嬸子，我幫你瞧瞧吧，瞧瞧也不費事。”楊氏將枕
換上去年新曬的野花菊，套上枕套，扯整齊了擺在牀上，然後猶豫地來到圓桌前。
劉雲嵐忙站起聲，讓婆婆坐，自己站在一旁伺候着。
雲影仔細地幫她把脈，又問了些問題，微笑對花菊道:“嬸子沒大礙，不過是些小病，吃幾副藥就能好，保管她往後身上乾乾淨淨的。我回頭寫個方子，你們去抓藥回來，我幫她煎。”花菊點點頭，她也曉得楊氏沒大病—－—看臉就能看出來。
楊氏則小心地問道:“要吃藥麼？”在她的印象中，吃藥就是生病了，她沒啥病為何還要吃藥哩？
花菊知道她的顧慮，便跟她解釋了一番，楊氏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子裏，花菊吃着秦楓配的藥丸，又在雲影的建議下稍稍調整了飲食;每天雲影都會幫她把平安脈，關注她的身體狀況。她便安下心來，一心一意等着懷孕期滿後就做剖腹產。
秦楓則連續去了山裏幾次，捉來了兔子、羊、獐子等各種動物，回來後跟雲影一起為它們開膛剖肚，不過最後又縫上就是了，得鄭家後院跟動物園似的。
為了配合他們手術，花菊買了好些酒來，費大力氣蒸煮，
費了好些酒，才用竹管接出幾小罐高度酒給他們消毒用。因她不太懂這個，嫌這土法子太麻煩，便讓秦楓往後自己蒸，想辦法改進，只不要告訴人是她説的。
這天傍晚，花菊聽説秦楓又捉到一隻鹿，急忙跟張槐一起來到鄭家後院觀看。
果然有一隻漂亮的梅花鹿。她驚異地問秦楓道:“秦大夫，你武功很高麼，要不你是怎麼抓到它們的？還都是活的，沒死？”秦楓搖頭失笑道:“哪裏説得上武功高強，不過是會幾下拳腳而已。我們在外行醫採藥，十分幸苦，練練拳腳也能強身健骨;經常也會碰見蛇蟲虎豹，會幾下拳腳，在山林裏也能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