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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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渾身痠軟的不適中,韓真緩緩清醒過來。
好長的一段時間裏,她一直覺得,彷彿有人在她身邊來來去去。
恍恍惚惚的,辨不出是誰在她牀邊,只隱約覺得那些人像是在討論她,也像是在爭執些什麼,無意義的音波在耳邊不斷旋繞,害她頭好疼,不得安眠。
“嗯…”閉着眼,不舒服的嚶嚀一聲,抬起萬般沉重的右手,想探一下自己昏眩的額頭。
不期然的,在半空中,白皙的小手被另一隻更大、更温暖的手掌給有力的截下,緊緊包住。
“醒了?”低沉得令人安心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伴隨着暖熱的呼息噴在她的頰上。
説話的人顯然靠她極近,是誰?
掙扎地睜開眼,向右看去,果然對上一雙非常悉的炯然深眸。
這對眸子,她夜夜不知對望了多少回。
“夫君。”她虛弱的喚了一聲,像是用盡了力氣,疲累而安心的,再度合上眼。
“睜開眼看我,你睡了三天,夠了!”霸道的命令,讓她不由自主地張開盈盈的水眸,被動卻專注的凝視躺在她身邊的夫君。
她似乎聽見了他語氣裏的焦灼。他…在擔心她嗎?
“我睡了三天?”這麼久?她懷疑的凝住眉心。
“你病了,一直髮燒,今天才降温。柳大夫説你今晚也該醒了。”靳碩南摩撫她的臉,拂開她頰上的髮絲。
“你靠我這麼近,不怕我害你也染上病?”她偎進他的懷裏,柔順的任他觸碰。
大病一場,使她覺軟弱而空虛,在夢裏遊蕩好久,怎麼也受不到他的温暖,也找尋不到他的影子。
他一直不在她夢裏…回神後的第一個念頭,竟是好懷念他的擁抱。
“靳家人幾乎不生病,只有你像只小病貓似的,老是要人守在牀前。”靳碩南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韓真只是眨眨眼,然後無言的對他傻笑着。
這抹笑,成功的軟化他的防備。她不自覺的柔弱纖細,比身經百戰的明女諜更加有破壞力,足以毀滅一個男人的神智。
她的笑為什麼這麼幹淨單純?如果她再多一些刺探的眼神,多一些勾媚的表情,他就可以毫不動心地更冷酷的算計她,更無情的利用她,成為他手中一枚反制羅騰久的棋子。
但是,她終究用了女人最重視的清白進了他的府邸,進了他的家門,能夠捨棄清白,這種女人的心思更復雜、更難掌握。
可,讓他最難以忍受的是,她竟能屢屢挑動他的自制底線!
“不要這樣對我笑!”他突然聲怒道。她的笑,越看越刺眼。
韓真望着他愣了一下,然後慢慢斂住笑容,有些受傷的垂下眼瞼。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討厭我笑。”他的怒氣來得突然,完全摸不着他的心思,上一刻,他還對她極度温存,轉瞬之間,怎又成了陰晴不定的人?
也許,她的笑容,真的礙他的眼。
“以後,我不笑就是。”委屈的音調,刺得他心裏一陣難受。
“我不是要你不笑,你的很乾,這樣笑會綻裂。”他突然翻身下牀,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
韓真啞然,呆呆的抬手撫了撫乾渴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