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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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清晨,隨着一聲悽慘的雞鳴聲,整座林漁山都開始熱鬧起來。
山中氣温本就比城裏涼些,更何況此時已是冬天,李牧忍着陣陣寒意起了個大早,罵罵咧咧的上了後山,在饅頭的幫助下逮了只老母雞,撿了十個野雞蛋。
打了兩野雞蛋餵飽了被吵醒的兩隻小白狐,李牧就拿着把剪刀開始給老母雞放血了。
老母雞的雞血非常多,足足裝了一大碗,在這寒意肆的山中,不到半小時,這碗熱騰騰的雞血就被凍住了。
李牧放完血燒了幾大壺開水,給老母雞拔,接着把它的五臟清理乾淨,就放進了鍋裏用慢火燉起來。
這麼一忙活,天光放亮,饅頭二黑三它們也都一臉諂媚的搖着尾巴過來討吃的,平時的時候它們都是自己在山上找吃的,不過只要李牧在,它們就一定會過來。
屋中已經存了許多米,李牧也不小氣,煮了一大鍋,一人五狗摻着剛炒的野雞蛋麻溜的蹲在陽光下喜滋滋的吃着。
吃完早飯,饅頭等就往山上去糟蹋了。
李牧樂的清閒,看看鍋里老母雞漸漸散發出香味,他連放了些切成片的生薑進去,去去土腥味。
接着他就下了魚塘,撈了半桶紫蝦上來,一番挑細選,把那些小的都給放回去,只留大個的。
李牧隨意抓了幾隻紫蝦,它們的背上都有一條淡淡的藍絲線,這是二代紫蝦的標誌。
草草的清洗了次,李牧就用清水泡着紫蝦,還倒了點白酒進去,今天還是要做香辣紫蝦,不過他從秦歆那兒知道雷老喜歡喝白酒,不過考慮到他身子骨不行,李牧就打算做個白酒味香辣紫蝦,既不會影響雷老的身子,也能給雷老解解酒味。
之後李牧就去收拾昨天摘來的菜了,一番清洗,切好後用一個個盤子裝好,這樣中午做菜時也方便。
鍋裏的那隻老母雞被燉的越發香了,哼哈二將睜着兩雙又大又圓的眼睛,聞着香氣來到了鍋旁,但動物的天使它們不敢過於接近,可憐兮兮的看着那串小火上的那個鍋。
李牧見了怕火燒着它們,忙一手一個抓起來,小動物應該多見見陽光,整天躲在屋裏難道想做個宅獸?
外面温度雖然低了,但陽光還是帶着些許暖意,李牧把兩隻小白狐放在陽光下,看它們撲跳着糾纏着後依偎在一起,才滿足的離開。
又瞎忙活了一陣,山外道上就傳來了陣陣汽鳴聲。
滴滴!
滴滴~李牧連出來接,想象着那位開國功臣要蒞臨,就高興緊張的難以自己。
道上一共過來兩輛車,一輛悍馬,一輛寶馬,分別是雷明義和秦歆的座駕。
車停在小屋不遠處,李牧還沒上前,一個興奮的聲音就傳了下來。
“小白,小白。”隨後,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就從車上風一般跑到了李牧身後。
“嚶嚶。嚶嚶。”小曼老遠就看到陽光下依偎在一起打着瞌睡的兩隻小白狐了,見着它們萌萌的模樣,心裏早就癢癢的不行了。
“別隨便起名字啊,小曼,它們可是我的哼哈二將。”
“俗氣、俗不可耐、俗俗俗!”小曼蹲在地上小心的撫摸着白狐的輕柔的髮,滿臉的喜愛。
“李牧,來這麼早,沒打擾到你吧。”雷明義從悍馬上下來,連給寶馬的後座開門,扶着一位白髮蒼蒼的清瘦老者下車。
“哈哈,山清水秀,真是個好地方啊。”白髮老者環顧林漁山,滿意的點頭,“就是冷了點。”李牧一見就知道這個白髮老者就是雷明義的爺爺,華國的開國功臣雷解放雷老了,忙上前見禮。
雷老果然如秦歆所説,説起話來又是大聲又是糙,但聽在人耳中卻非常真實親切。
“雷爺爺先進屋吧,今天温度確實降了許多。”秦歆也從車上下來,對着李牧點點頭,然後扶着雷老進了屋。
兩輛車又一窩蜂下了幾個人,倒也有不少人。
除了雷明義和秦歆小曼,林汐竟然也來了,還有雷老、孫仙孫中醫,另外還有名氣勢非常足的中年男子,長着一張國字臉,一看就是個高級公務員,正是雷明義的老爸雷建軍,主管東北這一塊國土安全的一把手,天門市僅有的幾個的權勢人物之一。
一行人進了屋落座,李牧尷尬的發現凳子又不夠了,千算萬算竟然忘了買幾條凳子,李牧羞愧的無地自容。
小曼抱着兩隻小狐狸進來,看到位置不夠,連衝着李牧扮了個鬼臉,然後一溜煙又跑到陽光下與哼哈玩耍了。
“這個,對不住啊,我給忘了。”李牧乾笑着着雙手,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卻是那雷老第一時間發話了:“哈哈哈,站着也好,年輕人就應該站着,想當年抗戰的時候,咱們。”
“咳咳,爺爺,您先坐,坐。”雷明義見老爺子又有大話抗戰的興致,連嘴道,“孫老醫生,您也坐,爸,坐這。”屋裏凳子也就四條,雷老,雷父,孫老坐了三條,剩下一條卻是誰也不敢坐了。
“李牧,站着幹嘛,你也坐,你這個主人要是不坐下,我們這些老頭子也不好落座啊。”雷爺子笑着説道,“更別説你對我還有着兩次活命之恩了。”李牧連推辭不敢:“雷老爺別這麼説,恰逢其會罷了。”孫老一聽也出了一抹極淡的笑意:“好一個恰逢其會,年輕人的修養不錯,不驕不躁。”因為之前在外面介紹過,所以李牧忙應道:“勞孫老中醫誇讚了。”見孫老又要開口誇讚,李牧忙告罪聲跑到廚房泡茶去了。
雷老孫老兩個老人低聲笑着談着,雷父則把雷明義叫到一邊詢問起李牧的一些情況,而林汐則走到了秦歆身旁。
“秦歆,知道嗎,張賀要回國了。”林汐仔細的觀察着秦歆臉上的細微表情,但卻非常震驚的發現她臉上竟出了一抹錯愕的表情,就像是你突然提到了一個陌生人,等到她回想一番後才記起這是她的小學同學一樣。
秦歆也沒想到林汐竟會跟她説此事,不過,再次聽到張賀的消息,秦歆心中卻是沒有多少喜悦,也沒有多少厭惡,就像是猛的提起一個在記憶裏塵封多年的舊人,只剩下一些淡淡的快要忘卻的回憶。
“恩。”秦歆應了聲,直到此時她才確信,自己是真的已經放下那段情了。
林汐追問道:“你不想他?他這次回來會在國內定居,我。”秦歆不等她説完就打斷道:“其實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這個人了,你若還念着他,不用告訴我的。”秦歆淡淡的一句戳中了林汐的死,她的臉立刻泛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