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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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柔——這個在墓中長眠的女子,她出身名門,即使家裏有好幾個庶出的兄姐弟妹,可她依然是上官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曾經,她與饒家的少爺共浴愛河,不知有多少人對她又羨又妒。
她本來可以擁有美好的人生、漫的愛情,可此時此刻,她卻躺在冰冷的地下,永遠地與這個世界説再見了。
坐在自己的墓碑前,用手帕將照片上的灰塵輕輕拭去,已在紀馨眉體內獲得重生的上官柔忍不住搖頭輕嘆了一聲。
自己替自己掃墓,這天底下能有此機會的人恐怕還真是不多,她自我解嘲。
距葬禮過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自己的墓前,聽説這處風水極好的地方是饒哲親自為她選的。
自家親人對於饒哲當初的反覆抱有諸多怨言,但這怨言並非為了她,而是上官家無法得到饒家的好處,可縱有不滿,站在商業的立場上,上官家到底還是得罪不起饒家這座大山。
其實她也不期待父親會為她討公道或為她傷心,上官家裏大概只有母親會為她難過——如果母親還活着的話。
上官柔母親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二十四歲嫁給她父親成為上官家的夫人。
然而在她二十五歲生下上官柔後,便因為子宮出現問題而無法再次生育,她父親重男輕女,總認為只有兒子才最具資格成為一個家族的領導者,對於上官柔的出生並不喜悦。
甚至在女兒出生不到三個月時間,便將一個六歲的男孩帶回上官家。
那男孩是他在結婚之前,與別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
儘管她母親心中不甘,卻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次又一次地外遇,一次又一次地將外面的小孩帶回家裏。
這使得上官柔雖披着華麗的嫡長女外衣,她父親雖因為長輩命令而讓她成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卻不讓她手公司事務,在上官家並不受寵。
三年前,上官夫人終於忍受不了丈夫的冷落,以及這個家庭帶給她的巨大壓力,病逝於療養院。
而上官柔則被父親當做是擴展事業的籌碼,介紹給了饒家的大少爺。
初見饒哲,上官柔對他的印象並不好。
從報章雜誌上刊載的緋聞,以及社圈裏的傳聞,人人都知道他很花心,身邊圍着的女人幾乎可以組成一個女兒國。
而且她從來沒見過那麼自負的男人,仗着自己條件好,就一次又一次打擊着別人的自尊,因為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饒哲就很不屑地對她講,“大家都説上官家的大小姐學歷高、頭腦好,今天一見才發現,原來你是個小丑女,難怪你老爸要用這種方式把你介紹給我,看來他是擔心有朝一你會爛死在家中嫁不出去吧。”她因他的侮辱氣得渾身發抖,連句反駁都説不出口。她承認自己長得並不漂亮,但小丑女這個稱號也太侮辱人了?
而饒哲似乎很欣賞她被氣得跳腳的模樣,竟還大言不慚地一邊喝着酒一邊不忘提醒她,“上官小姐,請保持你優雅的風度,你再狠狠瞪下去,我可就要喊人來救命嘍。”所以第一次見面着實令她很不愉快,她完全不想再跟他有集,幸好他也沒跟她聯繫。
沒想到再見面時,她竟目睹他被某個女明星糾纏,害她倒黴地成了他的擋箭牌。
而緣分真是很玄妙,打打鬧鬧、鬥來鬥去,他們之間竟鬥出了情。
子久了,她發現饒哲是個很有趣的男人。
他雖然花名在外,心思卻非常細膩;他雖然驕傲自負,卻信守承諾待人熱情;他有很多缺點,亦有很多優點。
她明知道愛上這樣的男人,遲早會成為他的奴隸,將他視為唯一,可她依舊無怨無悔,淪陷在他霸道、強勢的柔情裏。
饒哲曾經説,為了她,可以放棄整座森林。
她相信了他的話,但得到的結局,是永遠躺在地底下,再也不能重見天。
“唉!上官柔,你説你有多笨!就算愛情消失了,也不必連命也賠上吧?”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重生後的上官柔不慨萬分。
“不過老天還是厚待我的。”説着,她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現在如花似玉的臉龐。
“你瞧,現在的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雖然學歷沒你高、家世沒你好,可我至少還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倒是你,一個人躺在這裏很寂寞吧?沒關係,只要我有時間,就會來這裏陪你聊天的。”説完,她皺了皺鼻子。
“你瞧,我都在胡説八道些什麼,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寂寞了,我也會寂寞的,我怎麼忘了我們其實是同一個人呢?”她嘆了口氣,將白菊擺好。
“既然上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就會好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人生。你放心,我已經決定從今以後與那個饒哲保持距離了,他是個混蛋,口口聲聲説愛我,可是到頭來,卻和別的女人成雙成對。”嘟了嘟嘴,雖然説要放下愛恨,但還是很傷心,不過她決定放棄這段自以為漫的情的決定沒改變。
“有錢的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吃一次虧學一次乖,今後的子裏,我會提醒自己與那無情的傢伙老死不相往來的。”對墓碑嘮嘮叨叨羅唆了好一陣,她才覺得自己很白痴,對着照片裏的女人做了個鬼臉,笑道:“被別人看到我這副模樣,肯定要把我當成神經病…時間不早了,我有空再來看你。”説完她轉身離去。
殊不知,不遠處剛停下來沒多久的黑轎車內,饒哲叼着煙,從窗內朝外看着那道離去的身影,眼瞳微微眯起了幾分。
坐在他身邊的莫寒宇伸長了脖子,“老闆,你覺不覺得那個穿粉裙子的女孩很眼?”擔心饒哲沒看到,他還多事地指了指遠處,“看到沒?就在那裏,披着長髮,背影纖細,剛才在墓前有見到她的長相,長得美、走路的姿態也不錯。嗯,她好眼,我是在哪裏見過她呢?”莫寒宇自言自語,了下巴,“這種美女我見過的話不可能會忘掉…哎喲,老闆你幹麼打我?”了被k了一記的腦袋,他可憐兮兮地投去哀怨的目光。
“你很吵。”嫌吵就直説嘛,也沒必要打人啊!
“不過老闆啊,我敢保證剛剛在上官小姐墓前説話的女孩我一定見過…啊!我想起來了,她不就是不久前在你家裏…”
“開車!”未等莫寒宇嘮叨完,饒哲已經十分不耐煩地吼叫吩咐司機開車。
莫寒宇忍不住搖頭嘆氣,話説,他家老闆的脾氣就不能再温和一點嗎?
上官柔在阿紫嫉妒的目光中,迫不得已推開了饒哲卧室的門。
饒哲有很多病,比如潔癖,喜歡白,不吃膽固醇太高的食物,只喝洋酒,只穿手工名牌,有着很強烈的起牀氣。
他房裏有一個特製的鬧鐘,音樂聲非常柔和,每天清晨,美妙的音樂會慢慢響起,不會在驟然間打斷他的美夢令他發怒。
可是,他的鬧鐘在一個星期前壞掉了,送回廠商維修直到現在還沒有被送回來。
鬧鐘壞了,令整個饒家所有的女傭都陷入了空前絕後的災難之中,因為負責叫饒哲起牀的工作,由鬧鐘身上轉移到女傭身上。
第一個倒黴的女傭名叫珍妮,她在他的牀前恭敬地喊,“少爺,該起牀嘍!”結果,她被起牀氣極大的饒哲扣了當月的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