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怎麼可能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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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怎麼可能再回頭1早上,蕭駿去了攝影工作室,我就在房子裏收拾行李,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只是我歸心似箭,總想早點把東西收拾好。
面對過去,本是為了忘記,可是真的面對它的時候,又覺得心痛難耐。每當來到f市,我總是變得拘謹,變得容易悲傷,變得不再像雲海的那個李冬妮。
我正在整理衣服,收拾一些細小的東西,門鈴忽然響了,我正驚訝蕭駿怎麼剛出門就回來了,趕去開門,卻不愣住了,因為站在門口的竟然是,我曾經的婆婆——仲凡的母親。
見我愣愣地站在門口,仲凡媽開口道:“怎麼,不認識我了?發什麼愣呀,不請我進去嗎?”依然故我的頤指氣使,依然故我的居高臨下,讓人覺上很不舒服。
我往後退了一步,她便進了門。
她四下打量一番,道:“這裏還是老樣子,多少年的老房子了,舊成這樣,不明白蕭駿為什麼喜歡住在這裏?”她恰好站在蕭駿的母親照片的前面,她的樣子與蕭駿的母親形成很鮮明的對比,她們真的不是同一類女人,不一樣的氣質,不一樣的格,甚至對於房子的喜好都是這樣的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是,她們愛着同一個男人。
她見我只站在一旁,並不讓座,就徑自坐下,説道:“你也坐吧。”我不知道她忽然過來,是何用意,就仍然站在原地,等她開口。。
“你為什麼要回來?”她的語氣依然是居高臨下“你説過不會再來打擾我的兒子?”原來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沒有想過去打擾仲凡。”我淡淡地説。
“沒有打擾他?你還真會狡辯,你打擾我的兒子還不夠嗎?我的兒子這兩年為了你,總是不開心,現在,你又回來攪亂他的生活,你到底存的什麼心?你這個女人,還真有些手段,你把我的兒子得失魂落魄不説,如今又纏上了蕭駿,看來,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他説話的尖刻也沒有變。
從她的話語和態度裏,我知道,她對我的歧視一點也沒有改變。
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以前我稱她為媽媽,現在當然不能這樣稱呼了,我正躊躇着如何開口,她就又説:“今天我過來呢,是想和你説説我的想法。你和蕭駿怎麼樣,我不想管太多,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但是我不希望你再打擾仲凡。如果你當年走得不甘心,那我可以告訴你,所謂的覆水難收你懂嗎?你已經離開,而且是你自己同意走的,你就不要企圖從仲凡這裏再得到什麼彌補了。當然,如果你需要錢的話,可以跟我説,只要要求不過分,我會滿足你。”她居然以為我是來要錢的,我冷冷地説:“我沒有想過打擾仲凡,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至於你説的要錢,我沒有這樣的想法。”她冷哼了一聲“對呀,我忘記了,你現在纏上了蕭駿,他可以給你錢。不過,我還是告誡你,你不要貪念太多,不要再對仲凡有什麼企圖,只要有我在,不會讓你從我兒子身上得到什麼。”她説話太過刻薄,非常傷人。我忍不住説:“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總是從自己的心理出發來揣度別人。我當年嫁給仲凡,從來不是因為他有錢,現在我也沒有想從他這裏謀取什麼。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想的那樣,對人對事總要有什麼企圖。”她撇嘴道:“把自己説的多麼高尚呀!既然你這麼清高,為什麼總是纏着有錢人呢?你先是纏着我的兒子,後來又是蕭駿,你這種女人,別以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你因為沒有享受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一旦有了機會就想拼命得到,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可是呢,我告訴你,麻雀就是麻雀,即使費盡心機想變成鳳凰,也沒那麼容易得逞的。”她還是那麼自以為是,那麼不尊重別人,我覺得和她沒什麼可説的,就站起身:“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還要收拾東西。”見我下了逐客令,她冷笑一聲站起身來“你現在變得比以前更理直氣壯了。你這份自信是從哪裏來的?彆着急,我會走的,不過,我勸你不要得意太早,你以為蕭駿真的喜歡你?他呆在一個女孩子的身邊,還從來沒有超過一年的,你以為所有的人都像我兒子那樣,對你這樣的女人念念不忘,為了你這樣的女人犯傻?”她拿起挎包,昂着頭往外走,走到門邊又説:“記得不要來打擾我的兒子,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門“砰”地一聲響,她走了。我站在屋裏,一時有些恍惚。
她為什麼對我的到來這麼擔心,甚至親自上門來找我?難道,仲凡真的像她説的那樣,對我念念不忘嗎?難道,他和杜佳橙在一起,真的過的不開心?
二十六怎麼可能再回頭中午,蕭駿回來了,説攝影工作室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處理完,下午還要過去,今天可能趕不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走。
他有些歉意地説:“冬妮兒,知道你回雲海心切,可是,今天咱們真的沒時間趕回去了。”
“沒關係的。”f市之行,蕭駿已經很遷就我了,我心裏對他還懷着歉疚呢。
蕭駿説:“我想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帶一些設備過去,在雲海成立一家攝影工作室。”原來這是他忙碌的原因。
“那就好了。”我微笑。蕭駿在雲海開展自己的事業,總比他繼續待在影樓工作要好。
蕭駿説:“下午我再過去一趟,可能很快就能把事情處理完,然後呀,我帶你去給彎彎買些東西。出來一趟,不給彎彎帶禮物回去,彎彎會不開心的。”我説:“不用了,彎彎還這麼小,他還不懂得什麼禮物不禮物的。”可是蕭駿不同意,非要給彎彎買禮物,滿眼裏充滿了父親對兒子般的寵溺。
找到一個愛我又愛彎彎的人,也許已經足夠了,我還求什麼呢?
我和蕭駿下了樓,卻又看到仲凡的路虎停在樓前,我以為又是仲凡來了,正有些慌亂,卻見從車上下來的人不是仲凡,而是我的表哥齊光。
“表哥?”我喊了一聲。
離開f市之後,我就和表哥斷了聯繫,而如今回來,我居然也忘記了給表哥打個電話。
“冬妮兒。”齊光走到我的面前“回來了也不和我説一聲兒。”我看見蕭駿一臉的疑惑,急忙給他介紹“這是我的表哥齊光,表哥,這是蕭駿。”他們其實認識,只是,蕭駿不知道齊光是我的表哥。
蕭駿很體諒地看看我們“那你們敍敍舊吧,我去攝影工作室了,冬妮,我回來之後再接你去給彎彎買禮物。”蕭駿走後,我和齊光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午後,客人不多,咖啡店裏十分安靜。
“冬妮兒,你離開f市,怎麼也不跟我説一聲呢?”表哥嗔怪我“還有,你這兩年都在哪裏,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低了頭“對不起,小光哥,我當時只想斷了這裏的一切聯繫,所以只好…”如果我還和齊光聯繫,而表哥又在仲凡的身邊,我豈能真的和這裏斷了聯繫,又豈能斷了自己的念想?我停頓了一下,又説:“我一直都在雲海。只是,不住在原來的地方了。”表哥臉上有些吃驚“我們還以為你去了其它的地方呢,沒想到你還在雲海。”
“你們?”我回問了一句。
“是呀,穆總和我一直都在打聽你的消息。我們去找過姑媽,可是她説她也不知道你的去向。”表哥説。
我想起我媽説過,仲凡去家裏詢問我的消息的時候,是齊光哥陪着去的。
“再要打聽我的消息,還有什麼意義呢?”我低語。
表哥看看我,説道:“冬妮兒,你當年那麼突然地離開這裏,到底是因為什麼?”我苦笑:“哥,現在説這些真的沒有什麼意義了。”表哥説:“可是,你走了,讓穆總非常痛苦。”
“痛苦?”這都是仲凡的意思,他怎麼還會覺得痛苦呢?如果説不安,或許會有一點,但是痛苦應該談不上的。我説“我走了,仲凡就自由了,就可以無拘無束地尋找自己的幸福了,他還難過什麼呢?”表哥搖頭“你覺得你走了穆總會幸福嗎?可我覺得,他一點也不開心,自從你走了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他再發自內心的笑過。”
“難道和杜佳橙在一起不能帶給她快樂嗎?和自己愛的人結了婚,應該很開心才對。”我低聲説,似在自言自語。
“穆總沒有和杜小姐在一起,他們沒有結婚。杜氏公司倒閉之後,杜小姐倒是來成工作了,但是穆總對她並不親近。”
“怎麼,他們沒有結婚?”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我一直想當然地認為,仲凡和杜佳橙早就結婚了,我問“可是,仲凡不是一直愛着杜佳橙嗎?”齊光説:“我不這麼覺得,我覺得,穆總愛着的人,一直都是你。”二十六怎麼可能再回頭這怎麼可能呢?如果他愛我,他為什麼從來都不肯説,即使當我即將絕望的時候,他也不肯説呢?如果他愛我,他為什麼會在我最痛苦的時候,陪着杜佳橙遠赴重洋呢?如果他愛我,他又為什麼會授意他的母親,讓我簽下離婚協議書呢?
我説:“哥,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
“不,我不會看錯的。穆總他,真的愛你。”表哥很認真地説“我想你當年和穆總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我們當時是有些矛盾,可是誤會其實也談不上,因為,他心裏喜歡的人,真的不是我,否則,她不可能在我最痛苦的時候,跟杜佳橙一起去澳洲,而且去之前還瞞着我。”表哥説:“穆總和杜小姐一起去澳洲,確實囑咐過要瞞着你,那是因為當時你剛和杜小姐鬧了矛盾,他怕你誤會。”
“怕我誤會,那為什麼還一定要去呢?”我覺得這個解釋不合邏輯。
“其實當時穆總也很猶豫,我後來聽他説過,杜紹昌,也就是杜佳橙的父親,臨終前曾經拜託他要挽救杜氏,可是那之前呢,穆總正巧撤回了要幫助杜氏的決議,所以他心存歉疚,因此,當杜佳橙提出,到澳洲去遊説自己的大伯,求他來挽救杜氏的時候,穆總覺得還是應該幫她,幫她找到挽救杜氏的唯一生機。你當時正在氣頭上,對穆總不理不睬的,穆總覺得,瞞着你説出差幾天,等回來的時候再慢慢向你解釋,他沒想到你誤會那麼深,甚至會因此而離開他。”我當時以為仲凡是為了逃離,是為了不當面和我説分手才去了澳洲,卻原來,當年他陪杜佳橙去澳洲,是因為要滿足杜紹昌的遺願,為了要挽救杜氏,我問表哥“既然仲凡陪杜佳橙去了澳洲求援,那為什麼後來杜氏還是倒閉了?”
“杜佳橙的大伯沒有來幫助杜氏,他説杜氏已經無法挽救了,他也無能為力,他勸杜佳橙留在澳洲。”齊光説“當時杜氏的情況,確實是無人能夠迴天。而穆總,在陪杜小姐去他大伯家的路上出了車禍,滯留在澳洲一個多月才回來。”
“出了車禍?”雖然這事已經過去了,但是聽來仍然讓人揪心。
齊光表哥點頭“是呀,在從機場去杜小姐大伯家的路上,穆總被撞傷了頭部和胳膊。他在澳洲住了院,住院的時候,他不停地打電話,詢問你的消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去了哪裏。我只知道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你一直心事重重的,問你,你又説沒事,下午,我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打不通了。”當然打不通了,下午,和仲凡的母親談完,我就去了車站,然後把手機卡扔進了垃圾箱。我只想和這個傷心地斷了一切來往。
“冬妮兒,你當時怎麼走得那麼突然?”表哥又問我。
“因為仲凡的母親説仲凡讓我簽署離婚協議,恰好我當時心也冷了,所以就…”
“不可能。”表哥搖頭“離婚協議不可能是穆總留下的,因為他打電話讓我帶你去醫院的時候,還非常的擔心你,叮嚀我在他出國的幾天裏一定要照顧好你,如果你有事情,我要隨叫隨到,他怎麼可能讓你籤離婚協議呢?我想,這多半是董事長的意思。”現在想想,也許是吧,仲凡的母親一直都不喜歡我,而當時我又正好給他們家出了醜。仲凡的離開恰是她趕我走的機會。可是現在,知道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表哥,過去的事情,別再提了。”我垂首説道。
“可是,冬妮兒,穆總真的很愛你,這兩年,他一直讓我打聽你的消息,他自己也在打聽,可是我們沒有想到你會呆在雲海,我們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你離開之後,穆總的身邊不乏愛慕他的女人,可是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上過心,他常常對着你的照片發呆,除了我之外,他不允許別人提到你的名字,你的離開,真的讓他很痛苦。我瞭解他,我能看出,他的心裏真的只有你。杜小姐就在成上班,她倒是對穆總很殷勤,可是,穆總和她早已情不在,穆總似乎真的已經不在意她了。”
“別説了,表哥。”我忽然不想聽到這些,這些話讓我心亂如麻。
表哥停了停,又説:“本來我不是個多事的人,可是我實在替穆總擔心。這幾天,我看他一直心神不寧的,工作也心不在焉,我就知道有事情,後來,我才知道是你回來了。昨晚,穆總喝酒喝到深夜,我第一次見他喝那麼多酒,我送他回家的時候,他嘴裏還喃喃地喊着你的名字。我看到他那副樣子,真的很擔心,也很為他難過。冬妮,我問你,你真的忍心看着穆總這樣痛苦嗎?你真的對穆總一點情都沒有了嗎?”我沉默了,心裏一時之間理不出頭緒。
半晌,我説:“表哥,你不應該對我説這些,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表哥説:“冬妮,穆總是愛你的,而你們當年,又真的是有些誤會,好好談談,也許會化解這些誤會的。,也許還能夠重新開始。”表哥給仲凡開了這麼多年的車,對他真的也是有情的,他時時處處都站在仲凡的立場上,為他擔心,替他難過。
可我此刻還是清醒地,我説:“表哥,我們之間,已經是覆水難收,我們…怎麼可能回到從前的關係呢。”表哥説:“冬妮兒,你真的不能回頭了嗎?”我點頭。無論過去怎樣,無論當時是不是有誤會,生活已經轉到現在,我的身邊已經有了蕭駿,我怎麼可能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