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尷尬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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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山上還有這樣的菜館,很大,佈置得乾淨清,菜品豐富。
點了好多的野菜野味,李克又取出自帶的酒,我們便邊吃邊聊。我必須承認,儘管我對自己説,為了蕭駿,我要忘記過去,我要自然從容,可是,只要仲凡坐在這兒,我仍然不自在,仍然緊張。
仲凡也如同前面的表現一樣,一直面凝重,不怎麼説話。倒是杜佳橙今天表現得格外活潑,不停地和大家説笑。
她甚至還問我:“李小姐,你最近在做什麼工作?”她不喊我冬妮,也不喊我姐姐,而是疏遠地喊我“李小姐”
“開餛飩館。”我如實回答。
“是嗎,”她又出輕笑“那一定很辛苦吧?”
“還可以。”我不想和她説太多。她太熱情了,也讓我覺得不習慣。
杜佳橙又説:“是啊,這個世界呢,有時候是不公平的,有的人呢,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有的人卻要苦苦打拼,艱難度。不過也沒有辦法,人和人生來就是不一樣的,一個人想要爭取不屬於自己的生活,是很難的,往往費盡心機、勞而無獲。”我聽出了這話裏的刺兒,我不明白,她已經把仲凡從我的手裏搶了過去,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説這樣的話,難道,她永遠把我當敵人嗎?
我想回擊幾句,可是一抬頭看見仲凡凝重的臉,我重又低下頭來。還説什麼呢,現在針鋒相對,還有什麼意義?
蕭駿卻忽然開口了,他對杜佳橙説:“是啊,人活着都不容易,就像你,苦苦支撐了一段時間,杜氏集團還是不復存在了,現在還得依附別人。”杜佳橙的臉剎那間紅了。
原來,杜氏集團還是破產了,還是不存在了,那麼蕭駿所説的杜佳橙依附的人,就是仲凡吧?可是如果是心甘情願的被依附,依附的一方就不用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二十三尷尬之旅記得以前的時候,杜佳橙很少當着眾人的面鋒芒畢,尤其在仲凡面前,她看上去總是楚楚可憐的,可是今天,可能蕭駿的話刺到了她,她太過生氣了,就顧不得形象了,冷冷説道:“蕭駿,你的攝影工作室現在怎麼樣了?聽説別人幫你打理得還不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家工作室是你從別人那裏盤下來的,你似乎對二手的東西,格外興趣。”她説完,用挑釁的目光看着蕭駿,蕭駿毫不示弱:“是嗎,那你呢,你對什麼興趣,別人扔了不要的?”對話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了,李克這時候話道:“喝酒吧,我帶的可是好酒,大家多喝點。”又對我説“冬妮,我記得,你的酒量特別大,你多喝點。”我尷尬地笑笑“你只記得我的酒量大,可是忘了我喝多了會出糗。”
“沒關係的,”李克笑道“即使喝多了也沒什麼關係,讓蕭駿揹你回去就是了。”他説的沒錯,也許一醉方休是件好事,醉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了,醉了,就有理由離開這裏了。
我開始頻頻喝酒,蕭駿有些擔心地看看我“冬妮兒,你當心待會兒下不了山。”他的話提醒了我,我不能喝醉,醉了,還怎麼下山?
其實這時候我已經喝了好多杯,臉微微有些發熱。
杜佳橙此刻卻向我舉起了杯子“李小姐,我知道你還沒有放開酒量,來,我們一起喝一杯。”我説:“我不能喝了,再喝,就真的沒法下山了。”杜佳橙卻不依不饒“這麼多人在,怎麼能讓你下不去山?來吧,別太拘謹,咱們乾了這一杯吧。”她似乎存心想看看我的笑話。
我正躊躇着要不要喝,仲凡突然有些愠怒地對杜佳橙開口道:“你真的要把她灌醉嗎?”真的很有意思,當年大家喝酒的時候,我在他身邊,他似乎一直在維護杜佳橙,現在呢,杜佳橙是他的子,他卻又似乎反過來維護我了?
杜佳橙似乎也有些生氣了“仲凡,你這是説的哪裏話,怎麼是我灌她酒,明明是李小姐酒量大,她一直是自己在喝。我請李小姐一起喝杯酒,是很有誠意的。”又對我説“李小姐,怎麼,你不肯給我這個面子嗎?”我只得端起杯子,其實,按我的酒量,再喝一杯酒,倒還不至於醉倒,只是,我有些厭惡眼前這個女人,不想和她喝酒。
“我來吧,我來替你。”蕭駿體貼地拿過我的杯子,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杜佳橙笑了“蕭駿,你怎麼把我敬李小姐的就給喝了?那我也要找人替了。”她轉頭對仲凡身深情款款地説“仲凡,你替我喝了這杯吧。”沒想到仲凡卻冷冷地説:“你自己提議的,還是你自己喝了吧。”杜佳橙的臉泛上尷尬的紅暈,大約沒想到仲凡會這麼生硬地拒絕她。
我也沒想到仲凡會這樣,難道,一旦成了老婆,女人就得不到珍惜了嗎?
也許是因為賭氣,杜佳橙把那杯酒一飲而盡。董斌説:“大家出來是散心的,就不要再拼酒了,吃點東西吧,吃完了我們下山。”二十三尷尬之旅4下山的時候,酒稍微起了點作用,我的腿有些輕飄飄的,致使我和蕭駿落在了後面。
蕭駿問我:“幹嗎喝那麼多酒?”我衝他一笑:“別擔心,我沒事,就是腿稍微有點兒打飄。”蕭駿看着我“不過,冬妮兒,我發現你在喝酒方面很有潛質,喝這麼多都沒有醉,如果是我,説不定都會醉得一塌糊塗呢。”
“那是,我是祖傳的大酒量。”我一得意,漏了底兒。
“是嗎,原來你還有這樣的優良基因。不過,你還是有醉意的,你不是説腿打飄嗎?”蕭駿説話間,我恰好身子一晃,蕭駿笑着扶住了我。
我説:“其實,酒喝到這樣,是恰到好處的,我還可以走快點,可以健步如飛的。”説罷,我鬆開蕭駿的手,走到他的前面去。
前面的一段路有點兒陡,需扶着兩側的鐵索才能安全行走,台階又格外的窄,需側着腳才能下行。如果不喝酒,我很輕鬆地就能下去,可是喝了酒,腿確實沒有平時利落,我覺腳下有些綿軟軟晃悠悠的。
“小心點!”後面的蕭駿可能看出我腿腳有些不利落,邊提醒我邊加快腳步,想上來扶我。
可是他還沒有趕上來,我的腳下已經踩偏了,一時間站立不穩,身子從那窄窄的台階上猛地滑了下去。
我還沒來得及驚呼,一個有力的懷抱已經接住了我,緊接着,低沉而温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沒事吧?”這懷抱、這氣息、這覺,是那樣的悉,似乎我昨天,還幸福地倚在這個臂彎裏,做那個開心的小子。
我抬眼,仲凡關切温柔的眼神正在我的面頰上輾轉,他為什麼要這樣看着我,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更加難以忘記過去嗎?
我想立即躲開,可是我又有片刻的沉,我沉溺在他的懷抱、他的氣息、他的眼神裏,我似乎陡然間回到了過去,陡然間忘卻了世間其它的聲息。
我甚至閉上了眼睛,我真的很想就這麼放縱自己一會兒,哪怕只有一會兒,我知道這樣有點賤賤的,可是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的意識有點混亂,有點模糊。
仲凡似乎也忘記了放開我,用他的雙臂久久地環繞着我,直到有另外一對臂膀,把我從他的懷抱里拉開,我睜看眼,正遇上蕭駿愠怒的眼神。
“沒事吧?”蕭駿問我,表情裏仍有掩飾不住的愠怒。
“沒事了,我剛才不小心滑了一跤,差點兒栽下去。”我的聲音有些怯怯的,彷彿做了極大的虧心事。
蕭駿沒有再追究,只是,一直到山下,他再也沒有放開我的手。
來到山下,李克又提議去遊湖,這附近還有一個湖,據説風景很不錯。可是我不想去了,我不能再面對仲凡,只要我的周圍有他的氣息,無論如何我都做不到自然從容,做不到不在乎。
但是,必須有一個託詞,我對蕭駿説“我忽然覺得頭暈,許是酒的後勁上來了。”其實我沒有完全説謊,我真的有些頭暈。
“湖邊空氣好,正是解酒的好地方。”李克很好心地建議。
我只能表現得更嚴重一些,我倚在了蕭駿的身上,喃喃地説:“身子覺得不聽使喚,頭昏沉的厲害,我特別想睡一會兒了。”説完,我馬上就要“昏睡”了。
蕭駿攬住我,俯身看我“臉這麼紅,真的是醉了。”他對李克董斌幾個人説“你們去遊湖吧,我還是帶冬妮回去吧。”我聽見仲凡對蕭駿説:“我也不玩了,我開你的車送你們回去。”
“那你的車怎麼辦?”我聽見杜佳橙問了一句,語氣有些不悦。
“游完湖你開回去就是了。”仲凡淡淡地回答。
李克説:“仲凡幾乎沒有喝酒,他這會兒開車正合適。”於是,我被蕭駿抱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