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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舊愛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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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妮,兩年,你去了哪裏?”仲凡站在我的身後,問道。

“雲海,我一直呆在雲海。”我回答。

“是嗎,我以為,你去了別的地方。”他的聲音很低沉。

我待在哪裏,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我們兩個,早已經結束了。

仲凡又問道:“那你過得還好嗎?”我沒有回過頭去,背對着他説道:“還不錯。”他叫我上來,問我過的怎麼樣,他是想敍舊嗎?

單獨和他在一起,我的心跳得厲害,我想盡快從這裏離開,我問:“你説我有很重要的東西忘在這裏了,是什麼?”他繞過我,打開牀頭的屜,拿出一個小盒子,輕輕打開來,裏面是一枚戒指。

我剎那間覺得眼睛發澀,我使勁瞪着眼睛,才沒讓眼淚出來。

那是我的婚戒,我們結婚時仲凡送我的那枚小戒指。我走的時候,把它摘下來,放在了桌子上。看見它,我的情緒無法不變得動。

我努力平定思緒,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説道:“這不是忘在這裏的,而是我歸還的。”

“歸還?”仲凡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你歸還它的時候,爭得過我的同意嗎?”我以為,他會説抱歉的話,他會説他當年就那樣讓我離開,有些對不起我。可是沒想到,他卻在興師問罪,好像當年,不是他授意自己的母親我在離婚協議上簽字,而是我故意離開他的。

二十二舊愛新愁可是,現在理論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我説:“現在説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是嗎,我忘了,你已經有了新的愛人,你當然希望過去的事情早點過去。李冬妮,是誰説過要永遠戴着這枚戒指,一輩子也不摘掉?可是,説這話的人卻輕易就把這戒指摘掉了,那麼絕情,毫不猶豫。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用徵求任何人的意見,是嗎?”他的情緒十分動,好像當年是我故意斬斷了這段婚姻,讓他受了傷害。

一瞬間,無限地委屈湧上心頭,我的眼淚終於憋不住了,我聲音喑啞地説:“穆仲凡,沒想到你會這麼説,你把一切歸罪於我,是為了獲得良心的安寧嗎?”他此刻已經站在了我的對面,嘴抖動了幾下,才説道:“李冬妮,我只想問問你,當年,你為什麼就那麼絕情呢?”是他先帶着舊情人遠赴重洋的,是他舊情復燃想要離開自己的子,而如今,他卻説我絕情。

我轉過身去“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現在還有必要説什麼誰對誰錯嗎?如果你叫我上來是為了説這個,那我要下去了,蕭駿還在等我。”他卻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一瞬間,一股熱從胳膊傳遍我的全身,我急忙慌亂地甩開。

他的聲音變得非常的痛苦“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嗎?”

“對。”我重重地回答。

“是為了報復我對嗎?”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為什麼要報復你?仲凡,我沒有恨過你,我不想恨你,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的一切,你真的全都忘記了?”他又過來,拉住我的胳膊。

門此刻忽然開了,蕭駿走了進來,拉住我的另一隻胳膊,往他身邊一拽,他的力氣很大,我幾乎撲倒在他的懷裏。

蕭駿盯着仲凡,説道:“請不要對冬妮這麼不禮貌,我不允許別人這樣對待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你知道冬妮曾經是我的子。”仲凡的聲音仍然十分動。

“曾經是,可是現在不是了。”蕭駿冷冷地看着他。

仲凡一時無語。我曾經是他的子,可是現在,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了。

“走吧,冬妮,我們下樓去。”蕭駿説完,拉着我的胳膊下了樓。

我們下到一樓,沒有立即走掉,但是談話的氣氛當然仍舊不夠愉快,而仲凡,沒有再下樓來。

最後,蕭伯伯説:“蕭駿,這次回來,要不要長住?還要走嗎?”蕭駿點頭“我打算去我的攝影工作室看看,和朋友們敍敍舊,再帶冬妮到城北風景區玩玩,散散心,然後,我們會一起回到雲海去。”蕭伯伯沒有再説什麼,仲凡母親的眼神依然帶着滿滿的敵意。我和蕭駿又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

從那套房子裏出來,我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但是同時,內心裏又充滿了深深的難過,仲凡,他的眼神,他的聲音,讓我難過,讓我説不出的難受。

“開心點。”蕭駿拍拍我的面頰“冬妮兒,我帶你去我以前的攝影工作室,我的朋友把那兒打理得不錯。”二十二舊愛新愁4沒想到蕭駿曾經創建過一家這麼好的攝影工作室,他帶我在裏面轉了轉,給我介紹他的朋友,讓我觀看他以前的作品,我不太懂攝影,但是從那些作品裏,我能看到蕭駿對攝影的熱情。

“蕭駿,你真的不能再在婚紗影樓工作了,你是攝影師,你的作品都像藝術品,你不能總在影樓裏拍婚紗照。”我手中拿着蕭駿的攝影作品,忽然覺得,蕭駿一直在影樓工作,真的是一種埋沒。

“大哥,不會吧,你居然在婚紗影樓工作?”蕭駿的朋友走過來,笑嘻嘻地説。

“怎麼,不可以嗎,我現在拍的婚紗照那可是一的。”蕭駿用戲謔的口氣説。

蕭駿的朋友轉向我“他一定很愛你,否則,一個從國外回來的攝影師,一個天馬行空慣了的人,不會甘心在一個小城市的影樓上班。”我望着蕭駿,蕭駿笑起來“拍婚紗照也是攝影,這是另外一種體驗。”走出影樓,回到車上,我對蕭駿説:“蕭駿,你有這麼好的攝影工作室,你還肯在雲海的婚紗影樓待那麼久,我現在明白,為了我和彎彎,你委屈的。”蕭駿笑嘻嘻的“傻瓜,這不是為了你和彎彎,而是為了我自己,我愛你們,我想待在雲海,在那裏,做什麼工作我都覺得開心。”他忽然不笑了“冬妮兒,我現在三十幾歲了,我越來越明確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你讓我體驗到久違的家的覺,讓我的內心寧靜又温暖。我喜歡這種覺。”可是為了一息温暖,他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我看着他,他説:“那時候我的攝影展失敗了,一直狂傲不羈的我受到了太大的打擊,我坐上車,只想離開f市,躲開失敗的陰影,我想隨便去一個地方,什麼地方都可以,只要離我的傷心地遠一點。陰差陽錯的,我就去了雲海。雲海真的是一個療傷的好地方,在那裏,有你,有彎彎,有段叔段嬸,我很快就開心起來了,我忽然覺得,其實攝影不是我的全部,一次小小的失敗真的算不了什麼。”是誰説過,我是他的創可貼,可是傷愈後他還是選擇了離開我。我不黯然。

“怎麼了,冬妮,你又在走神?”蕭駿碰碰我的手,眼神特別的温柔。

“奧。”我回過神來,問蕭駿“我們什麼時候回雲海去?”

“既然來了,就好好玩玩,你平時像上滿了弦的發條,一刻也不肯停歇,現在,我想帶你放鬆一下。明天,我帶你去城北風景區玩玩,我已經和幾個朋友約好了。”蕭駿説。

“那,他會不會去?”我真的不想再看見仲凡,我怕看見他那種臉,那種眼神。

蕭駿把頭別轉回去,他明白我問的是誰“我沒有約他,所以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去。”他頓了頓,又問道“冬妮兒,你就真的,那麼放不下他?”看到蕭駿有些難過的樣子,我忽然到,我這兩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受着自己的傷心悵惘難過,而忽略了蕭駿的受。我這樣失魂落魄的,蕭駿又會怎麼想呢,既然我答應嘗試着接受他,又怎麼能這樣不顧及他的受呢。

仲凡已經結婚了,他和杜佳橙在一起,他之所以會那麼不自然,也許是因為我們當年的分手太唐突,而我,不是應該像蕭駿説的那樣,努力做到對過去釋然嗎?蕭駿為了我做了那麼多,我為什麼就不能為了他拋開過去呢?

想到這裏,我望着蕭駿,向他保證“蕭駿,我前面的表現不夠好,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忘記過去,無論會不會再遇見他,我會盡量自然從容一些。”蕭駿笑了,發動車子“今中午想吃什麼?”我也笑了“菜市場在哪兒,我們去買菜,我做飯給你吃。”二十二舊愛新愁5蕭駿帶我來到一家蔬菜超市,我們一起買菜。

兩年前在f市的時候,我一直想這樣買買菜,做做飯,過普通平凡的子。現在,蕭駿依了我的要求,我們挽着手,像一對夫婦那樣,一邊挑選菜,一邊討論着怎樣做湯怎樣配料。

我忽然覺得,其實我要的就是這樣一種普通平凡的幸福,一直都是。我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如果離開了這種生活常態,我就會緊張,就會無所適從。

我們買完菜一起回家,蕭駿放了音樂,樂曲十分舒緩,我的神經馬上進入了放鬆的狀態。

我做飯,蕭駿打下手,我們手上做着事情,嘴裏輕聲説笑着,幸福洋溢在我們的臉上。我於是想,如果,我在遇到仲凡之前遇到蕭駿該有多好,那樣我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接受他,不用受到任何的干擾,我的內心就不用有這麼多的牽絆。

吃完飯,蕭駿帶我去逛f市的大商場,我們和其他親密的情侶一樣,手挽手在貨櫃間穿梭,一起欣賞我們喜歡的東西,最後我們還挑選了一套情侶運動裝,蕭駿指着鏡子裏的我們“看,多般配。”其實不太般配,蕭駿太英俊,而我,太平凡。

“我覺得我像醜小鴨。”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説道。

“那你是最美的醜小鴨。”蕭駿從後面攬住我的肩,眼睛裏盛滿了寵愛。

“蕭駿,你一點都不嫌棄我嗎?”我在鏡子裏看着他,問。

“那你嫌棄我嗎?”他反問我。

“當然不會。”

“我也不會。”他笑起來,帥到讓人意識模糊。

從商場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一上車,蕭駿的手機就響了。他眉頭微皺,思量了一下,接了起來。

我聽見他説:“有什麼事情嗎…我現在沒有時間…有什麼話在電話裏説吧…我真的很忙…那好,半個小時以後,你在傾城附近的咖啡廳等我。”等他掛掉電話,我問:“是誰呀?朋友嗎?”他看看我,眉頭仍舊微蹙“是佳橙。”杜佳橙,她找蕭駿幹什麼呢?對,我想起來了,杜佳橙和蕭駿也曾經有過一段過往,杜佳橙還因為蕭駿離開過仲凡。

這個世界真是有意思,和我有關係的男人,都和杜佳橙有過往。

大約我的表情讓蕭駿誤會了,他以為我心存疑慮,就説:“冬妮兒,她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還説不會耽誤我太久,我一會兒去和她見個面,你也一起去吧。”我説:“我還是不去了。”我去了,坐在旁邊,像個監視人,他們會很不自在的。

蕭駿看看我“那好,我先送你回家,你在家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蕭駿先把我送回家,然後去赴杜佳橙的約會。我和杜佳橙曾經過過招,我知道這是個不一般的女人,我不知道她約蕭駿出去,想要幹什麼,但是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擔心。

我現在明白,如果某樣東西,別人能從你這裏拿走,那説明這樣東西,本來就不應該屬於你。

蕭駿衝我微笑:“放心吧,我瞭解佳橙,她如果説眩惑我的話,我想我有充分的定力。”他的笑讓人踏實。仲凡呢,看似冷漠,但是心思柔軟,有時候因為柔軟,就顯得優柔,而蕭駿,是十分堅定和冷靜的。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蕭駿回來了,和出去的時候一樣平靜,他沒有提到他和杜佳橙談話的內容,我也沒有問,我想,蕭駿一定把一切都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