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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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一早驟來一陣疾雨,午後轉為細雨紛飄,濛濛微雨籠罩縹霞峯。
“雲閣”內,悠立在琉璃窗前的身影,一身紫裳白雲紋飾染的衣裙,簡雅挽起的發上,只以二淺紫琉璃釵穿過,像襯映窗外的空山靈雨般,秀麗中更見一份清逸。
難得的女裝卻不改眉目中那份清睿,此刻背手凝望窗外,像為這雨後蒼茫的巒峯山林而惑,也像神遊遠方虛空中。
“少夫人,您的葯。”侍女端着湯葯進房。
窗前不動的身影傅來輕聲的嘆息。
“可否要奴婢先為您放到桌上,涼了些再喝。”
“拿過來給我吧!”知道若沒見她喝下,侍女是不會退下去的。
眺望窗外覆着清蒙的山林幽景,天際依見幾許陽光透雲,遠方瀑水漫彌,這份水空靈像起記憶過往,不然的,她幽幽長那曾經的快意…
放一分豪情,馳騁天地,難見穹蒼悠悠。
舍一分柔情,遊戲人間,盡見塵世滄滄。
紅塵、歲月;月無語、話難休。
迢迢江湖,伴一身豪情何在?
煙雨山河,傾一身柔情付誰?
莫道悲歡離合人間白頭。
何不天地邀遊,醉飲紅塵千杯酒。
“當身不再由己,心已有牽絆,今朝的我已失,又何見明朝。劍師,這杯紅塵酒,初兒是否該懂得醉了,或者我的心不想醉?”
“心醉令你害怕嗎?”來人改命侍女將湯葯放下後退下。
“我怕的是,不想醉,卻被得非得一醉。”面對已來到身後,起她髮絲輕吻的人,她淡斂着雙眸,依然頭也不回的道。
“任何事以或可相脅,心卻是難的,尤其是心志堅定又難以捉摸的你。”
“真讓人難相信這話是出自玩人心、人的三皇子之口。”蘇少初挑起一邊畔淺笑。
“記得你向來認為,只要手段對,人心、人沒一樣不可改變。”
“正因此,才能知道人好誘,人心卻是最難改變的。”
“人心。”凝望天際的美目轉為沉思的喃言“世事再多變,又豈贏得了人心之變。”既然人心難變,她與朱毓之間為何走至此?
她究竟算錯了什麼?這幾天來不停迴盪她腦海的自問。
三皇子朱毓向來就是殘忍的冷血者,只對獵物有一時興趣,到手滿足征服的玩過後,哪怕殺了,也絕對不會見他動任何惻隱之心,更遑論動情。
從小她對他,一直是這樣的印象,因為他該是個無情到毫無人可言的人…
這樣的人曾經面臨死亡之危時,卻想以命捍衞女兒;這樣的人曾不惜以命相脅與她共滅,只因她對他説沒有真情;這樣的人為了得到她,所做出的一切已經愈來愈不像她所認定的“三皇子朱毓!”她,本無心於他…她該無心於他的…
斂下的雙眸緩緩閉上。
“想些什麼?”在她身後的朱毓雙臂已環上她的,擁她站在窗前。
“一顆心會改變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