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洞中歲月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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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嶽峯醒來的時候,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看不到,黑暗,只有無邊的黑暗。這裏是幽冥地獄,還是茫茫的黑夜呢?如果是地獄,為什麼不見一個鬼怪?如果黑夜,為什麼不見星星和月亮?
他想衝出去,衝出這無邊無際無聲無光的黑暗世界,但是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動彈,他無奈地停了下來,因為他覺半個身子被重物壓着動彈不得。現在,他終於想起了那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礦就是在那一瞬間轟然倒塌,自己確確實實還活着,他用手摸了摸才覺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塊壓在身上。他費力地把身上的石塊一塊一塊搬開,剛一動彈,腿上傳來一陣劇烈地疼痛,他差一點兒暈過去,看來腿已經被砸斷了,身上許多處都開始火辣辣地疼痛起來,雖然看不到,但是他仍然覺到身上已經遍體鱗傷了。
四周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世界,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聲音,甚至受不到一絲的氣息。鍾嶽峯絕望地嚎叫起來,聲音在中嗡嗡地響,直到聲嘶力竭,腹中已經隱隱作痛,顯然是被張笑霖偷襲受到的內傷已然作,他才着氣停了下來。想不到我鍾嶽峯今天成了這北疆的礦之中活死人,雖然還有一口氣,只不過多熬一些時罷了。而且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自己死在了這裏,成為一個孤零零的孤魂野鬼,不對!張笑霖説這裏面有幾十個鬼相陪,難道説這裏面埋了幾十個人嗎?,莫非這裏就是生礦難的地方嗎?那麼秋月的男人也是埋在這井下了,想到這裏住着幾十個冤魂,饒是鍾嶽峯膽大卻也到骨悚然。無邊的黑暗中彷彿有一羣鬼魂向他撲來,在他的身邊舞蹈狂笑…他不住出一聲尖叫翻身想坐起來,震動了內傷,牽動了外傷,一陣氣血翻湧嘩地又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在黑暗中不知又過了多久,鍾嶽峯悠然醒來,最初的悲憤焦躁恐懼漸漸地被絕望所代替。叔叔嬸嬸,孩兒不能盡孝了;妹妹弟弟,你們要好好學習,長大做一個有用而平凡的人吧:櫻子,我對不起你,不能給你幸福了,找一個安分守己的好男人過子吧;吳教練,智信師傅,我有負你們的教誨了;虎子、程大哥——咱哥們再不能論武品酒了;樂小姐,無法為你抓到殺害你父親的兇手了;想起母親,生他又棄他而去的那個女人,連她的面容也已經模糊了,他真後悔為什麼沒有給她早點寄去些錢呢?為什麼不去見他一面呢?秋月,那個於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你還會想起我嗎?香雪、沈茵——腦海中如過電影一般一一閃過親人朋友的悉面孔。這短暫的一生他要留下這許許多多的遺憾,長嘆了一聲,不住淚滿面了。往事如湧,回憶可以打這孤寂得讓人瘋慌的時間,但是更讓人沉痛悲傷。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黑暗中什麼也看不到,是老鼠還是蛇呢?但絕對不會是鬼,他為剛才的驚慌失措而羞愧。反正是死,早晚而已,如果是毒蛇一口把自己咬死了倒也省去了不少的痛苦,所以他坦然地等着那聲音臨近。聲音越來越近,他覺到一個東西爬到身上,出於本能突然伸出了手,抓着了一個茸茸的東西,吱地叫了一聲,鍾嶽峯聽出來是老鼠了,他厭惡地剛想把它摔死,忽然想到這隻老鼠可能就是陪伴他人生裏最後一段時間的唯一生命,心中一軟就放開了它。那隻老鼠吱吱叫着跑了。他忽然一拍腦袋,我怎麼那麼糊塗呢,這大冬天怎麼會有蛇?
又過了許久,無邊的黑暗中再聽不到一絲的聲音,周圍靜寂得可怕,幸虧鍾嶽峯內功大成心堅忍,而且受智信師傅佛法的薰陶,心氣平和,輕淡生死榮辱,否則腦子早陷入瘋狂混亂之中了。他有些想**那隻老鼠,它好歹也是隻活物,能夠出叫聲,能夠稍許減少寂寞之,但是它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鍾嶽峯忽然間很想知道那隻老鼠究竟跑哪裏了?他勉強運功凝神諦聽,卻聽到黑暗深處有些噪雜的聲音,一時也辨別不出是什麼聲音。耗費了這一番心氣,他差一點又吐血。他想到那隻老鼠和那些聲音,他腦子中靈光一閃,莫非這礦深處另有玄機不成?會不會有出路呢?他心中忽然湧起一陣狂喜,思維越地清晰起來,有老鼠進出必然會有出路或者説是有小縫隙之類的通路,空氣也能夠通,生的希望大大增加。不過想生離此地,必須先讓身上的傷癒合,這時才覺得身上早已經麻木冰涼,只怕再過些時間整個身子就會凍僵的,剛才腦子混亂完全忘了這件事。
他摸了摸大腿受傷的地方,覺到雖然骨折了,但是斷碴兒並沒有錯開,如果不來回移動暫時無礙,馬上運氣行功對傷勢的恢復也大有好處,氣功療病治傷是每個練氣功者必修的武學知識,這方面智信對他教的更多,因為他教的武功本就偏重於強身健體,至於強悍的的搏擊格鬥功夫多學自於他人。想到就做,他立刻開始運功調息,勉強把真氣運轉數週天后,身上漸暖,但是也覺到了身上各處創傷的痛楚加劇,他強忍住繼續運轉真氣疏通淤的經脈漸漸進入了意守丹田神遊虛外的禪定狀態。
鍾嶽峯這一番入定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醒過來之後才覺得腹之中已經不再那麼氣悶,大腿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這時也覺到了肚子中已經空空地餓了。他摸了摸身上的攜帶的東西,手機早不知丟到哪裏去了,除了幾個硬幣和特製的幾把“飛釘”外,腿上還綁住一把匕,幸好打火機還在。飛釘是他自林海中出來後由大鐵釘改制成的,簡單易做,攜帶也方便,威力卻不小,比那硬幣可厲害多了。他拿出打火機打着四下照了一下,礦的一方堆滿了石塊,應該是被張笑霖炸塌的口;另一邊卻是看不到邊的黑暗。鍾嶽峯看清周圍的環境,急忙熄了火機,這將是他未來子的唯一光源,一般情況下不能輕易使用。
肚子裏的飢火越燒越旺,媽的,餓的滋味真不好受,越想越餓,簡直像狼掏似的難受。他只得再運功練氣,想借此轉移注意力。真氣起于丹田,周遊全身經絡,再歸於丹田,氣初始如湍湍急,漸漸地趨於平緩,他又一次慢慢地進入了忘我的境地,醒來後飢餓難忍,昏昏沉沉地再復調息入定,如此反覆練功入定真氣循環不息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少林的易經洗髓神功果然神妙無比,內傷不知不覺竟然好了不少。
這一天也不知是這一晚,因為中不分晨昏晝夜,鍾嶽峯忽然又聽到了朝思暮想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他的神一振,馬上屏息呼靜靜地等着那聲音近些。這次那個小東西竟然爬到了他的頭邊,他閃電般出手抓了個正着,果然還是隻老鼠,知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那隻。他把那隻老鼠握在手中慢慢地撫摸着,這是目前中出現的第二個生命體。鍾嶽峯把玩了良久,剛想撒手放了老鼠,忽然又一陣飢火燒心讓他差一點暈過去。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再不進水米只怕下一次練功入定時絕不會再醒來,因為入定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不但説明功力深厚了,也説明體力漸漸不支了,入定之後往往會昏厥,想到這裏忽然心中一動,這隻老鼠大可以成為果腹之物吧。
老鼠啊,老鼠,今天只得犧牲你了,説不定你就是神靈送給我的一頓美餐,你早死早託生,救俺一命沒準下輩子就託生**了。嘴裏嘀咕着,另一隻手悄悄地摸出了那把匕,猛地一下子刺進了老鼠的喉嚨,拔出匕急忙把嘴對了上去,一股熱乎乎帶着腥騷味的體進了嘴裏。等把老鼠的血乾了,他卻到一陣噁心,差一點噦了出來。他這時才理解在戰爭年代或者艱苦的歲月裏,為什麼有人會喝馬吃樹樹皮,餓急的人還有什麼不敢吃呢?老鼠的血可惜太少了,大概只有幾酒盅。肚子裏有了這麼一點東西,飢餓更強烈了,他只得用匕剖開了老鼠,割下來一塊進嘴裏,閉着氣也不咀嚼囫圇了下去,原想下去以後一定會翻江倒海地吐出來,誰知道這次到沒有反胃,可能是憶苦思甜起了作用。一隻老鼠除了皮和骨頭之外還真沒多少,不過這樣生下去確實能充飢,這會兒如果真給他一個烤鴨他只怕會把肚裏的東西全吐出來。
“美餐”一頓之後,左右無事仍舊練功,後來就睡過去了。睡了一覺醒來,體力和神都恢復了不少,這時覺內傷已經好了不少,腿上雖然已經不疼了,但他知道骨折並未癒合並不敢移動身子,幸好這些時水米未進,自然也不曾拉屎撒,不然身子臭烘烘的如何是好?
吃了這一隻老鼠之後,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再沒有老鼠光臨,鍾嶽峯又餓得心慌了。他了解有些練功者會出現“辟穀”現象,數十天不食不眠的,他知道武學書中的這種記載並非杜撰的,一個普通人不食不喝也可以維持生命體徵十來天,練武之人自然會更長些。怎麼能做到呢?不外乎就是納天地之氣轉化為自身氣為己所用,説明白些就是天地間的氣中藴含着多種元素,自然界的空氣就相當於“氣體面包”有許多是對人體有益的物質,收到人體被自身的渾厚元氣融合,自然可以將生命延長些時。當年達摩祖師在中面壁數年會不會也是遇到了自己今天的這種情況?身處絕境被困了數載?無論如何他只怕也要先學會忍饑受渴,面壁其實就是坐禪練功,最終而成為一代武學宗師。想起看過一本關於唐山地震的紀實書,上面有許多人被埋在廢墟下創造了生命的奇蹟,別人能夠做到我為什麼不能做到?想到這裏他仍舊忍着飢餓練功不輟。
老鼠沒有來,屎卻來了,鍾嶽峯在被埋之後終於來了他的第一次大便,幸好這些天腿傷已經恢復了不少,勉強解決了問題,慢慢又往旁邊移了一點,臭氣是免不了要聞的。不過鍾嶽峯卻不以為意,大便一拉,似乎拉去了不少惆悵,渾身輕鬆起來,餓得卻更厲害了,餓得恨不得再把大便吃下去。
睡夢中忽然又被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了,此時鐘嶽峯的靈覺更勝從前,只怕繡花針落地的聲音也能被他捕捉到,他不住心頭狂喜,哈哈“美餐”來了,聽到老鼠直奔大便而去,鍾嶽峯恍然大悟,老鼠喜食大便,外面大雪封山老鼠也難覓到食物,大概也是餓急了,自然是聞臭而來。他顧不得醃?,撿起一塊石頭尋聲砸去,只聽得吱的一聲,顯然是老鼠已經被砸中了。他抓過來,老鼠還沒有氣絕,照舊喝血吃。
一頓鼠大餐還沒有吃完,又聽到了有老鼠悉悉索索過來了,照樣一石頭砸死,半天不到的功夫竟然捉到了五六隻老鼠。哈哈,一坨大便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妙用,鍾嶽峯此時心中大定,有這些鼠就有了希望,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支持到腿上傷愈大概不成問題了,接下來只需勤練氣功,等待骨折傷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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