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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正在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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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抱着刀白鳳翻身躍下,很輕盈很瀟灑。老嫗一手拄着一樹枝當枴杖,早已發現了他們,見他們向自己這邊走來,停下腳步,抬眼瞅了一眼兩位陌生的旅客,駐足息。

佘琅快步趕上前,對老嫗微笑道:“老您好,我來幫您背柴火可以嗎?”老嫗愣愣地注視着他,搖頭道:“…”佘琅懵了,他本聽不懂她在説什麼?刀白鳳過來對老嫗嘰裏咕嚕説了一通。他發現老嫗面,將背上的柴火給刀白鳳。佘琅急了,一把將柴火提着道:“您給我吧!”

“我能背…”

“怎麼不聽我的?您的細皮怎能經受得了木柴的磕磕扎扎?您要背,我還捨不得呢。”佘琅生氣道。刀白鳳見他生氣,這才作罷。

老嫗問道:“你的相公對你很體貼,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有福之人。”

“咯咯咯…老媽媽,他是我兒子,不是我的夫君。謝謝您的吉言,託菩薩的福。他就這樣,很善良,對誰都很好的。”刀白鳳咯咯笑道。老嫗難於置信道:“你看上去很年輕,怎會有這麼大的兒子?不可能,你們倆更像是一對恩愛夫,很有夫相呢,而且聽你的口音應該是猛巴拉那西擺夷人,而他不像是本地人啊。你不用騙我,我不會對外人亂説的。”

“老媽媽,他真是我的兒子,不過您説得對,我的孃家正是猛巴拉那西猛泐,我的夫君是大理人,我的兒子也是大理人。”刀白鳳微笑道,猛巴拉那西大致就是現在的西雙版納州。老嫗瞟了佘琅一眼,還是將信將疑,對刀白鳳道:“哦,你的兒子長得真英俊,原來你們母子倆是一起回孃家探親啊。”

“正是。”她甜笑道。

***佘琅聽她們談甚歡,可惜一句也聽不懂,見老嫗瞧了自己一眼,微笑回應。他瞅了個空問刀白鳳道:“你們在聊什麼呀?與我有關嗎?”刀白鳳略顯羞澀道:“她問你是我的什麼人…”

“你怎麼説?”

“當然説你是我的好兒子啦。她還誇你你長得俊呢,嘻嘻。”她的眼裏閃過一絲俏皮之,在接着的談中,刀白鳳瞭解到,老嫗一家僅有祖孫三人,女兒與女婿都已經在十幾年前就去世。

她拉扯一個孫女與孫子長大成人,孫女今年十七歲與段譽剛好同歲,孫子十四歲。兩人都到地裏忙農活去了,她一個人閒着,就上山砍些柴火,想為孩子們分擔一點家務。

刀白鳳很動,十四歲的男孩子就下地幹活,在他們這裏是很難得的事。這裏介紹一下至今在雲南一帶依然普遍免費的“男人居家、女人幹活”這一風俗習慣的成因:雲南的各個族裔的歷史雖然悠久。

但由於通不便,與外界文明的和碰撞極少,文明程度並不是很高。在古老的雲南,酋長制長時間存在,山頭林立,酋長如沙,各個不同族裔之間,經常發生火拼,為爭奪地盤、水源和財物而征戰廝殺。

於是,男女之間在幾千年前就產生明確的分工,男人只管打戰與狩獵,女人管家務、農耕與紡織。古老的雲南,大多族裔的食物主要來自狩獵,農耕文化的發展在大多數地區還是非常落後的。

所以古時候的雲南,男人依然是勞動的主力軍,肩負着獵取食物與保衞家園的雙重重任。男人不參加農耕是有其歷史原因的:每到農作物收成時節,不同區域與族羣之間會頻繁發生搶掠與廝殺,所以男人們需要在家隨時準備出戰,抑或時刻準備反擊侵略,保衞家園。

久而久之這種分工被固定下來,形成習俗。物換星移,滄海桑田,隨着歷史的發展,雲南一帶的獵物資源逐漸減少,有些甚至已滅絕,那些主要依靠狩獵為生的族羣,要麼為了尋找新的狩獵場而遷徙,要麼在征戰中失敗而被迫遷徙。

通過狩獵獲得食物,變得越少越難,逐漸退為其次。農耕文化發展雖然緩慢,但最終佔據了主導地位,由於雲南一帶山多林深,動物資源的減少過程還是比較緩慢的,所以狩獵與耕種這兩種勞動地位的替過程是非常緩慢的,幾乎沒有明顯的分界線,男女的勞動地位長時間是處於對等的平等狀態。

直到封建制度滲入,族裔之間的征戰逐步較少,解放後,這種族裔之間的血腥搏殺徹底消失,無論在食物來源、還是在職責上,男人的作用已經完全發生改變,由古老的勞動主體地位退居為眼下勞動生產活動的配角。

但長久形成的習俗卻依然深植其中,變成一種被當地人視為“天經地義”的習慣。男人變得好逸惡勞,成了名符其實的“懶人”相對於男人,女人承擔越來越繁重的勞動重任,也變得越能吃苦耐勞,越優秀,甚至任勞任怨。

但是,在現代社會,這種被習俗綁架的男女勞動關係,變得非常不平等,隨着文明的,種族人羣之間的相互滲透,思想觀念的衝擊對撞,好逸惡勞的男人必將逐漸被歷史所遺棄,必將重新迴歸男女平等的勞動關係中來。

因為這種不平等的勞動關係,已經極大制約了雲南的經濟發展。雲南要發展,首先就要改變觀念,恢復男女在勞動中的對等地位。

由此可見,刀白鳳的動是有原因的,但佘琅對此還一無所知。將柴火送到老嫗家,佘琅很詫異,問刀白鳳道:“為何她的家是孤零零的單門獨户?”

“這個問題不能問,一定有辛酸的往事。”刀白鳳低聲道,她從行囊裏拿出兩匹布料,送給老人家。老嫗臉甚是尷尬,堅決推辭不受,她道:“老身平常還能紡紗織布,不缺衣物。”她頓了頓,喉嚨滾動了一下,然後頗不好意思道:“老身聞到袋子裏有烤的味道,若是可以的話,不如給我一點食。”佘琅雖然聽不懂,卻能看見母親將烤都留給老嫗,兩人爭執了一會。

最後刀白鳳只留下少部分烤,其餘的都給了老嫗。老嫗動道:“還有醃,真是太好了,我們家的鹽巴都斷了一整個月了。”

“啊,我們這裏帶了一整袋鹽巴呢,我倒些給您。”刀白鳳眼淚都快出來了,老嫗很興奮,也不客氣,端出一個小竹罐來。刀白鳳不但裝滿了一個竹罐,還裝滿了三大碗鹽巴。動得老嫗熱淚盈眶,千恩萬謝。佘琅不知道母親是怎麼説服老嫗,最終還是收下兩匹布料。

佘琅的心裏動:“母親真是善良,作為貴族,不僅不會看不起貧賤的民眾,而且很有同情心和愛心。美麗、高貴又那麼可愛。”剛離開不久,佘琅對刀白鳳附耳低語道:“媽,孩兒好愛您。剛才好想親吻您呢。”

“剛才?什麼時候呀?”

“就是您將食物和布匹給那位老的時候。”

“為什麼?”

“因為您很善良,富有愛心的您,讓孩兒越看越美麗,越看越喜愛!”

“這點事何足掛齒?媽太沒本事,若是有個自己的家,媽倒是很想將他們拉進來,一起住,我們也好照顧他們。”

“這個想法很好啊,我們一起建立屬於自己的家,由媽媽做主,您想收留誰,都由您做主,好嗎?”

“別傻了,這是不可能的,你爹也不會放過你的。”

“總會有辦法的。”

“譽兒知道嗎?剛才看到你為老背柴火的時候,媽也好想親吻你呢!”

“那我們現在就親一下,可以嗎?”

“現在不可以!”

“什麼時候可以?”

“等…等晚上吧。”

“好!晚上我要親個夠!”聽到佘琅在耳邊微微私語,受他的動與興奮,刀白鳳全身都軟綿綿的,發燙發熱,好似融化了一般,心裏噴湧起濃濃愛意。她有意轉移話題道:“譽兒,你若是做了皇帝,一定是個為民造福的好皇帝!”

“孩兒不想做什麼皇帝,只想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與您在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佘琅無限嚮往道。

刀白鳳霎時失神,暗道:“會有那麼一天嗎?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那該多麼美好啊!怎麼可能呢?以後與他在一起的機會恐怕也不會多了…”想到這裏,心中一陣酸楚,情不自地潸然淚下…佘琅並沒有看到,突然天上掉下稀稀落落的豆點雨滴,佘琅連忙道:“您坐穩了,我拿油氈布給您遮雨。”

“不,不要,我喜歡淋雨…”

“淋雨容易冒的。”

“很快就到了,不要緊。”

“好吧,我陪您淋雨。這鬼天氣又悶又熱,淋淋雨也涼快些。”一會兒,雨越下越大,莎啦啦響成一片,除了頭部,兩人全身都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大理的氣候比較獨特,一年四季變化不明顯,許多地方四季如,但半年雨季,半年旱季卻是莖渭分明。

如今他們恰逢雨季,隔三岔五就會下大雨,最常見的就是在雨季的早晨或傍晚容易下大雨,一般最多連續兩三天下雨,就會放晴。

卻不會出現像江南連綿不絕的梅雨季節。大理的馬店,實質上相當於客棧,只是在古代,凡是遠途跋涉往來的客人大多需要靠馬匹為通工具。

而往來的旅客中,又是商賈居多,招待馬匹往往比招待的人多,所以與馬匹有關的用品工具,馬店都有提供,這一點與客棧有所不同。這家馬店就是段正淳秘密組織下的一個聯絡點,店裏的掌櫃剛剛接到上頭的通知,並拿到段譽的畫像,正在觀看,這時,有兩位頭戴竹笠、渾身濕漉漉的旅客走了進來。掌櫃的瞟了他們一眼道:“兩位大人,要幾間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