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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答應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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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佘琅不瞭解,這個時代,雲南一帶有許多野生梅花鹿,鹿膠還只是一種十分普通的中藥與食料,具有益陽補腎,強經活血的功效。當甘寶寶回來時,佘琅已經洗漱完畢。重新化妝妥當後,佘琅輕聲問道:“我媽有沒有為難你?”

“她沒為難我,縱使她真為難我,也是應該的,我不介意,畢竟她是你媽呀。”她一邊回答,一邊點燃油燈,拿出一片藥膏放在上面烘烤。刀白鳳確實埋怨了幾句,甘寶寶低頭垂瞼,很恭順地諾諾稱是。

可奇怪的是,甘寶寶竟然暗自歡喜,搞不懂這女人是什麼心思。甘寶寶見他要穿上外衣,説道:“你先別穿上外衣,請稍等片刻。”佘琅回頭見她在烘烤藥膏,心裏一熱,道:“乖寶寶真好,還記得啊。”她俏生生地瞅了他一眼,來到佘琅身邊柔聲道:“有一點點燙,你別怕,我會小心貼的。”

“乖寶寶儘管來吧。”佘琅微笑道“好舒服,暖暖的黏黏的,要是乖寶寶也像這塊膏藥,那就好了。”

“難道寶寶不夠暖不夠黏不成?”甘寶寶乜了他一眼,不服氣地嬌嗔道。

佘琅輕捏她的瓊鼻,低聲道:“你又暖又黏不假。可你能像膏藥這般嗎?老公走到哪裏,它就跟到哪裏,天天貼着老公。能嗎?”甘寶寶動得連心都快蹦出來了。

難於置信道:“你…你真的…真的不嫌棄我嗎?”她的氣息加重,縱使雨聲喧囂,猶若可聞。佘琅正容道:“你是我的乖寶寶,怎麼會嫌棄你?只是我的家人可能不會給你什麼名分,你願意嗎?”

“我願意!只要老公不嫌棄,甘寶寶為奴為婢,都願意。”她毫不猶豫道。佘琅將她摟進懷裏,兩人相互緊緊擁抱着,久久不語。好一會他才附耳低語道:“乖寶寶要聽老公的話,容我想個妥善的辦法,從容安排,徐徐圖之。”

“嗯。寶寶都聽你的。”甘寶寶柔聲低語道,聲音也如夢幻一般,…刀白鳳見甘寶寶在佘琅的後面為他舉起蓑衣,自己卻在淋雨,心裏頗為動。

畢竟人家也是谷主夫人,是如今谷裏的唯一主人,竟然願意屈尊降貴,像奴婢一般伺候自己的兒子,心裏的怨氣與不甘大為消減。刀白鳳自然以為是佘琅擔心淋雨使得化妝餡才指使甘寶寶這麼做,一點也沒有責備孩子的意思。

這倒不是出自佘琅的主意,而是甘寶寶為了不讓他的化妝淋雨,自己一時忘了多帶一件蓑衣,舉着蓑衣下襬,可以增大擋雨的面積,戴着竹笠,讓佘琅稍微彎,就能基本上遮住全身。佘琅自然不肯,但她説,自己反正還要洗澡,淋濕了也沒有關係。佘琅也不矯情,相助相扶才是夫之道,總得給她表達愛意、體現價值的機會。

出於這種考量,他也就欣然應允。刀白鳳見到兒子歸來,心情大好,關切道:“譽兒…”

“雨兒下個不停,真是煩人啊。”佘琅急忙打斷她的話道“姐姐一定為這場大雨在犯愁吧?”

“是啊,是啊,好弟弟真聰明,姐的心思都逃不出你的慧眼。”刀白鳳微笑道“弟弟一定累壞了吧?姐拿乾糧給你吃。”

“好,真的餓了呢。”佘琅臉皮厚,暗道:呃,媽真強悍,有您這麼問的嗎?甘寶寶大窘,雙頰緋紅,連忙道:“對不起,是妹妹不好,怠慢了兩位恩人,妹妹馬上去準備酒菜。來到萬劫谷,怎能讓你們吃乾糧呢?”

“妹妹也別急着準備酒菜,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可別冒了。”刀白鳳説道。甘寶寶道:“謝謝姐姐關愛,洗澡不急,妹妹先去換身衣服,馬上給兩位準備酒菜。”刀白鳳見甘寶寶離開,伸手捧着佘琅的臉蛋搖晃道:“好弟弟真是機靈!你先吃點乾糧墊墊肚子,姐拿給你。”

“謝謝姐,馬匹移走了嗎?門關閉了嗎?”佘琅問道。刀白鳳將乾糧遞給佘琅道:“原來這萬劫谷還有一條很偏僻的小徑,繞過樹林,可以從河邊牽進來,只是長年沒人走,雜草有半身高,路徑又遠又難行,我讓那個叫來福兒的僕人將馬匹牽到裏面來了,樹門早就關好了。”佘琅心想:“這萬劫谷極為隱蔽,等其他惡人發現雲中鶴失蹤,再找到這裏,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耗上幾天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我的妹妹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會不會出事?”他一邊吃一邊道:“那就好。鍾夫人不是説谷中還有不少人活着,那些倖存的人呢?怎麼不見一個?”

“以後別叫她鍾夫人,我親自為他們倆剪斷姻緣,恢復自由之身。他們有的回自己的住處,有些人去處理屍體了,這些凶死者的屍體要當天出葬,不能留着過夜。今天剛好下了一場暴雨,河水湍急,他們將屍體送去水葬了。”刀白鳳答道。

“哦。”他不明白什麼叫剪斷姻緣,隨口應了一聲,心裏想着自己代甘寶寶讓人割下雲中鶴的首級,不知她的僕人做好了沒有,方便的時候再問問。刀白鳳見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奇道:“這乾糧好吃嗎?”

“好吃。”佘琅答道。她又問道:“那甘寶寶的滋味不錯吧?”

“不錯。”佘琅隨口答到,心裏想着是如何應對可能發生的危機。刀白鳳大冒酸泡,問道:“你説説,甘寶寶好在哪裏?”佘琅渾身一震,張口結舌,一小塊乾糧從嘴裏掉下。刀白鳳心裏有些彆扭,很不滿道:“你為何是這種古怪的表情?”

“甘寶寶是什麼?這叫甘寶寶嗎?”佘琅拿起手裏的乾糧晃了晃,很天真地問道。刀白鳳嗔怪道:“這叫素心包,是…是孃家的特點心。”

“姐問我,乾糧的滋味不錯嗎?不是指它,那是指什麼?”佘琅問道。刀白鳳嘆口氣道:“問了你半天,你還以為我是在問你素心包的滋味呀?”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啊。”佘琅道。刀白鳳很無語,白了他一眼道:“你和她折騰了大半天,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啊?”

“誰的名字?”

“你為她解毒的那位就叫甘寶寶。”

“你怎麼知道她名字?”

“當然是她自己告訴我的,我也將自己的名字告訴她。”

“啊,那她豈非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佘琅壓低聲音緊張地問道。

刀白鳳輕聲道:“她不可能知道的,若是知道我的名字,就能猜出我們的身份,我還會告訴她嗎?你以為我傻呀?”佘琅懷疑道:“你的名字她都知道了。

怎麼會不知道你的身份?”刀白鳳想起段正淳曾經叫她鳳凰兒,心裏悵然,輕聲道:“別人只會叫我王妃、玉虛散人,還有誰會叫我的名字呢?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我的名字,這個地方沒人知道我的名字。”

“那你有沒有告訴她我的名字?”

“她已經叫你吳老公,怎能説出你的名字。一説你的名字才會餡。”

“可是,你告訴她真名,你姓刀,而我姓吳,她還不懷疑我們是不是姐弟倆?”

“啊,一時忘了這事。”她驚呼道。佘琅笑道:“要不我們假扮夫如何?”

“啐!你想得美。”她粉頰淺暈浮起,白了他一眼道。佘琅眉頭微皺道:“你説怎麼辦?”臉上憂慮,心裏偷樂。刀白鳳微笑道:“很簡單,我們是表姐弟啊。”

“還是姐姐聰明!夠強大!”佘琅計不成,只好作罷。他心裏納悶:“難道她們倆真的是相互不認識?可電視裏明明説是她們是相互認識的,至少也知道對方的名字,這是怎麼回事?”刀白鳳見他不吭聲,再一次不死心地輕聲問道:“喂,傻弟弟,甘寶寶的滋味怎麼樣?”佘琅暗道:“呃,這個問題太黃太暴力,你還真敢問出來?不給你下點猛藥,你還糾纏不清呢。”他附耳輕聲道:“她的滋味哪有姐姐的滋味好。”刀白鳳滿臉通紅,羞惱道:“壞小子,胡説八道!你欠揍了!”她作勢要打,佘琅早有預備,一展凌波微步,閃了開來。他一邊逃,一邊抗議道:“我説實話,為何還要打我?”

“你…你就是胡説!”刀白鳳忿然道。兩人在屋裏室內,東竄西逃,開始追逐起來,剛剛從外面進來的甘寶寶見到屋內人影一閃一閃的,看得她眼花繚亂,不明所以的她,讚歎道:“刀姐,老公,好快的身法!你們在練功嗎?”刀白鳳停下來道:“是啊,閒得無聊,活動一下筋骨。”

“你們真勤快!等吃了飯再練吧。”甘寶寶剛説完,見佘琅扶着牆壁,眉頭緊皺,臉上出痛苦之,大驚道:“老公怎麼了?”刀白鳳這才發覺佘琅臉不對,心裏一緊,急忙跑去扶着他道:“好弟弟,你可別嚇姐姐啊,你到底怎麼啦?要不要緊?”***佘琅道:“我剛才妄動真氣,如今丹田裏的真氣亂竄,小腹內絞疼難忍…”

“不能妄動真氣,你為何還到處亂跑?你真傻!姐又不是真的要打你。”刀白鳳責怪道,懸淚滴,心疼不已,甘寶寶疑竇頓生:“剛才還好好的,她為什麼要追打自己的兒子?”儘管她有疑問。

也不敢當着刀白鳳的面問出來,佘琅握着刀白鳳的小手,擠出一絲微笑安道:“好姐姐別怕,一點小事,沒有關係的,我還不想死呢,我答應過您,要帶您遊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