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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男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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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香甜的夢境裏會有誰的出現?

不論是誰,只要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只要她還能這般平靜安詳地入眠,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她的笑,自始至終都是他唯一想守護的寶貝。

‮摩撫‬的手,停了下來,親了她一下,放開她。為她小心地再掖了掖被角,眼角的餘光掃到半掩着的門外,那看似閉目養神卻豎着耳朵的人。

這皇帝也並不是完全地一無是處呢,他始終都沒把安達收回去。能把自己最重要的兩個貼身侍衞分一個過來,他也算是有心的了。

這也是他現在都沒讓他消失的原因。冷飛那雙颳着暴風雪的寒眸中,隱隱有着酸澀,原來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明明説好了的,説好了不對她動心的,可是,朝夕相處下,這個要求,實在是太可怕了。

再看了一眼那好眠得直口水,完全沒有什麼睡相可言的小傢伙,他不輕笑,真是,以後誰要了她,只怕會被她折騰死,什麼時候都需要人心。

及時地收回還貪戀她温度的手,今晚,還有正事要辦。

相對於這邊的美夢香甜,另一邊可就難過了。

南宮憶還在挑燈夜戰,一場戰爭讓諸多雜事堆積,都需要他來裁奪,啊~~~他煩惱地直想吼幾聲。

早就知道皇帝不是件好差事!看安新在自己身邊的緊張樣,彷彿成天都有人想要他的命。他的命值錢,不過,也不是好拿的。

雖然他不説,但他知道,安新對自己把安達常留蕭蕭身邊是有意見的,只是礙於身份沒有明説。

嘆了口氣,轉頭“安新,你在我身邊多久了?”一直守護一旁的人愣了下,但直覺地反應“十四年了。”是的,十四年了,十四年可以發生很多事,但,他們一起風風雨雨地撐過來了,他們的情,有時候不是一句信任可以説的。

“那麼,你該知道,我對她…”有些話,不需要明説。

安新的眉也皺了起來,是呀,就是知道才擔憂呀,主子不該也不能動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動心的,她的存在,會是他的弱點。

“皇上。”他想説點什麼。

“還這麼見外?”有責備的意思。

安新連忙改口“主子。”南宮憶搖頭,他怕是該不過來了,算了。

“皇后娘娘…我也不是討厭她,只是,主子不覺得應該先清楚她的身份嗎?”雖然暫時查不到,但是要是主人親自動手,應該可以有些線索。

“不了。”他疑惑了。為什麼自己直覺地想拒絕呢。

“主子,言夫人也説了,那女孩有問題!”安新動地説,他要趁主人還沒深陷前阻止。

半晌,南宮沒有説話。

“少白?”他想知道最知心的朋友的看法。

方少白卻只顧整理面前的小山般高的文案,不理不應。

小太監來催了幾次,該休息了。南宮憶卻不想睡,去哪裏?蕭蕭那嗎?只怕她還沒氣消。

一陣虛幻的冷風颳過。

幾張案桌上的奏摺被吹落,方少白彎去撿,燈卻在那一刻滅了。

安新身,緊張地待命,難道又是刺客?暗咬的牙關顯示着他的憤怒,外面的侍衞是死了嗎?!居然這麼大意!皇上要是有點意外決不輕饒他們!

月光下,一張冰冷的臉由暗至明。

“不用那麼緊張,要殺他,”輕哼一聲以示輕視“他就不會現在還好好地站在這裏了。”那眼中的殺氣迸

但又迅速地壓制下去。他的確不是來殺他的。

安新還是不敢大意,這個總是跟在皇后身邊的人物和娘娘一般的神秘,但他周圍總是讓人覺得寒風凜凜,習武者的本能告訴他,他絕不是好打發的。

“蕭蕭…她怎麼了?”南宮憶不自覺地渾身一顫,冷飛和蕭蕭的關係他是不知道,但他們的親密無間早讓他領教過了,現在他卻單獨出現在這裏…

南宮憶眼神看向冷飛的身後,期盼能看到那個小身影。

“不用看了,她睡了。”只有説到她的時候,冷飛的臉才會温柔地無與倫比。

“那你?”所有人都很疑惑呢。

“我?”低笑一下,他來,當然還是為了蕭蕭,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其他能讓他心的事嗎?

慢慢地走近那個黃袍加身的男人,不管蕭蕭是不是選中了他,起碼現在她是在意他的,所以…

“你最好不要傷了她。”這男人大半夜地,不守護在蕭蕭身邊,跑來向他警告,説的就是這種廢話?!南宮憶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凜冽的眼卻絲毫沒有平時的漫不經心與隨意不羈,有的是嚴肅與正視。

是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盯着他看呢,南宮憶輕嘲,這男人其實傲骨得很,果然是什麼樣的主人出什麼樣的僕人呵,從相識到現在,他都不曾正眼看過自己呢。

“恩?她叫你來的?”

“怎麼可能。”像是聽到個笑話,冷飛的輕揚“你還不夠格讓她這麼掛心。”一刀捅到他的痛處,他知道的呵,知道她,雖然在意卻不夠在乎。

她的心房,真的好難進。

“不過,我可以幫你。”沒想到他會這麼説,南宮憶詫異地看着他,他不會看錯的,這個男人…明明也愛她入骨,又怎麼可能拱手相讓?

“為什麼?”他要一個理由。

“需要理由麼?我只是…”想讓她幸福啊。

後面的話還是沒有説出口。

南宮憶看着他許久,瞭然地點頭“沒想到你可以這麼偉大。”不知這是讚揚呢還是嘲諷“不過,我想要的東西,都比較喜歡自己動手奪取。”酷酷地揚起眉,南宮憶微笑了。

冷飛也笑了“好吧。”他沒意見,反正他只是好心地給他一個提議而已,接不接受,都看他了。

不過,他惡魔般魅惑的笑再次展現。

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模糊的話在暗夜裏飄蕩“我向來只把人分成兩種,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直到他的身影徹底地消失,安新才舒出一口氣,那個男人能給人一種致命的壓力,沒想到,他認真起來,是這麼可怕!

現場沒有受到他影響的,大概也只有南宮憶一人。

他沉思的目光追隨着他的離去,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