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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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旋律,果然是下午的旋律。
一剎那間,以改的臉又變了,好久都不再出現的野貓般的神又了出來,眼中光芒十分凌厲。
“你寫幾首讓我唱,我們和他們打對台。”她咬着,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
“你想這樣?”他驚訝的。
“為什麼不?你答不答應?你難道不願意為我作曲?”她急切的。
“願意,當然願意,只是…這麼一來,我們敵對的關係豈非更明顯了?”他説。
“就是要這樣,我們當他是敵人。”她咬牙切齒的。
時間總是無聲無息的,莫恕離開九龍的家已經三個多月了。
他甚至已愛上了那種半隱居式的生活。
他發覺,在目前他才真正的得到了心靈平靜,以往的十年…甚至更早些,他不是心懷不平,就是耿耿於懷,心中始終有些東西。
現在雖然不能説心中無任何事物,卻能真正的平靜,真的,真正的平靜。
每當他想起以玫,心中往往還是湧上一陣難言的情緒,他也思念,但…以玫能和子莊在一起幸福,他這一點點犧牲又算什麼?
也許是超過了四十歲,得失心不再那麼強烈,得固然是好,不得…也是命中註定,他不強求。
在報上看見以玫將和子莊合作的消息,他是高興的,高興之中難免一絲酸澀,以玫並非對他專心一意,她該算那種廣東話説‘識撈’之人吧?
然後,他又看見以玫復出夜總會的事,他…當然不希望她這麼做,然而以玫的事已與他無關,他的希望,他的同意與否對她本不再重要。
清晨,他在田間阡陌中散了一會兒步,覺得熱了才慢慢走回家。
散步現在是他唯一的消遣,他可以尋找靈,也可以當作運動,散步令他看見一些人、一些事,可以解他寂寞。
他每天散步,每個清晨、每個黃昏,不論晴雨,不理會打風,他總是去散步。
敖近的孩子都認識了他,連那些狗羣,也不再對他狂吠,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他有一個覺,他已在此落地生了。
太陽漸漸爬得更高,他已微微見汗,是回家的時候了,或者他還可以寫一點曲子。
他“下午的旋律”那張唱片,始終沒寫完,也始終沒找到人來主唱、灌唱片。
報上曾猜測會是林雅竹復出主唱,但傳了一陣也沒有下文了。
林雅竹?可能嗎?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就算莫恕肯,林雅竹夫婦肯嗎?
遠遠的,看見了家,看見了那一圈鐵絲網,他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人到中年“家”是最重要的。
經過管理員譚叔的門房子,他停下來打個招呼,那個老老的、和藹的老頭子走了出來。
“莫先生,你有客人啊!我替你開門請她進去坐了。”譚叔説。
客人?唱片公司的同事?他點頭稱謝,快步回家。又是來催曲子的吧!
打開大門,他呆怔半晌,坐在那兒等他的不是什麼唱片公司同事,是個女人,是…雅竹,林雅竹。
“是你?”莫恕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