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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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咖啡廳，丁唯一與凌瀚坐在二樓，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她知道上次見過兒子後他會來找自己，她想過再遇時自己的數種姿態，數種情況，但絕不是今天這種境況。

“你瘦了。”凌瀚輕咽一口咖啡，全然沒有提起剛才的事。

“是吧。”丁唯一也答得淡然，眼睛自然瞟向窗外。

她出神的模樣一如從前，惘又茫然；凌瀚低頭看着咖啡杯，似是憶起什麼，嘴角微微上揚。

“達令，你什麼時候來的d市？”一女人突然冒出衝凌瀚驚喜呼道；女子青靚麗，年輕到丁唯一做夢都想回到的階段。

“小影？你怎麼來這了。”凌瀚此話一出，丁唯一莫名失望，以前的他會答“小姐，你認錯人了”

“跟朋友們逛街累了就來喝點東西唄，她是誰？”女子撒着嬌往凌瀚身邊擠，眼睛瞄向丁唯一。

“乖，你去樓下坐，請朋友們喝點好的。”他自如的從錢包裏掏出一疊錢遞給她。

女子拿過錢，不滿的瞅丁唯一一眼，大概覺得她的姿、她的年紀，都不足以對自己造成威脅，便又帶着些許不屑的神態優雅離開。

“不錯，又年輕又漂亮。”百般心緒化成淡淡一句。

凌瀚表情如常，並未答話。

她也不再説話，咬看向窗外。

“我以為你至少會指責下我。”見着紅貝齒的她，凌瀚自嘲。

她轉過頭扯動嘴角笑了笑:“我憑什麼指責你？”他輕輕嘆息:“你還在恨我？”

“沒有，有愛才有恨，不愛自然不會恨。”他再次嘆息:“一一…”

“凌先生，怎麼稱呼是你的事，但別用這種情聖般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專情。”她喝口咖啡，開始不耐:“説正事吧，拖拖拉拉可不像你的風格。”看着不耐煩的她凌瀚也不囉嗦，直接又篤定問道:“君昊是我兒子？”丁唯一面無表情:“不是，你的孩子早在四年前打掉了。”

“你以為我是怎麼找到你的。”一副心中有數的語氣。

“哼。”丁唯一忍不住發出冷笑聲“你以為你算什麼，你於君昊而言就是貢獻了一顆子的男人。”許是跟陽鳳英混得太久，什麼話都能面不改的説出來。

見凌瀚吃驚，丁唯一繼續嘲諷:“這個男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別人，甚至去醫院做試管都可以。你憑什麼説他是你兒子？除了那不值錢的子你還給過他什麼？”凌瀚顯然沒料到丁唯一變得如此直白潑辣，一時接不上話。

“我説過，你的孩子早在四年前按照你的意願消失了，現在只有我的兒子！聽到沒，是我的兒子！”她加重語氣重複。

又道:“我們不管任何情況都不會去麻煩你，也請你以後別再為這種可笑的事來打擾我們。”話畢頭也不回的下樓。

樓下幾個年輕時尚的女孩圍坐一桌説笑，見到丁唯一，之前凌瀚喚作小影的女子大聲挑釁:“嗨，大嬸，那麼快就走啦！”説完幾個女孩笑成一團。

丁唯一朝她們徑直走過去，女孩臉上出現警惕，她用冷傲的眼神迅速將她們一一掃過，驀地嫣然一笑:“妹妹們，但願你們永遠青年輕，那樣就不會被人稱之為老八婆了！”

“你什麼意思？罵誰八婆！”小影氣得尖叫。

丁唯一不氣不惱，故意將她上下打量道:“喲，看看你這潑婦樣，友情提示啊，樓上給你錢的那位主喜歡温柔賢淑型，你趕緊收收，不然被拋棄了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你這臭三八怎麼説話…”她朋友開口幫腔的同時小影更是氣得揚起手來“住手！”一聲怒吼制住了吵鬧的場面，凌瀚走近，小影委曲的撇着嘴:“親愛的，她欺負我…”丁唯一沒興致看她表演，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凌瀚追出來:“你怎麼變成這樣？”

“哪樣？”丁唯一停住。

“以前你不是最不願扯是非，不願爭高下嗎？”丁唯一雙手抱，尖酸道:“你是想説我現在市儈庸俗，還是想説以前我很會裝，又或是我過得跟你想像中不一樣令你不了？”凌瀚顯得頗為無奈:“你何必因為我折磨自己.”丁唯一恨透了他此時這個表情語氣，也恨自己做不到雲淡風輕，她伸出大拇指微笑:“呵，你還真是沒變，一如即往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