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太夫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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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印寺內沒有大夫,太夫人被急匆匆的抬上馬車送回了邵家,林清苒站在門口看着馬車遠去,心中滋味萬千。
邵子鈺走過來站在了她身後,拍了怕她肩膀,林清苒轉身,語氣淡然“供奉的屋子都收拾妥當了?”
“二伯在呢,無需我們擔心。”邵子鈺拉住她的手,發現她指尖冰冷,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沒事了。”
“相公,在她暈倒的那一刻,我想她不如死了的好,可看到她被抬出去,我又很怕她真的死了。”她確實是懷着報復心説的那些話。
“我知道。”邵子鈺握着她的手,林清苒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我覺得我沒有做錯,只是心裏有些不舒服罷了。”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講求證據,治罪的心服口服,但這一回,她卻走了個偏門,想到用這樣的法子。
“你不是説了麼,這世上很多事情是官府解決不了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的,還是有很多人逍遙法外。”邵子鈺帶着她走出寺廟“那個時候我們還小,二十年前的事了,祖父還在的時候,朝中一個大臣被人誣陷,斬首示眾,祖父告訴我,當時這大臣只喊了這麼一句話,世道不公允,好人命不久,壞人笑百年。”
“你是説二十年前掌院事中被斬的事。”林清苒坐上馬車,邵子鈺點點頭“後來代替這事中出去外任按察使一職的官員在中途被殺,死的也就是這官員一個人,馬車上當時釘了一支箭,箭上綁着一張紙,大致的意思是這個被斬殺的事中是冤枉的,既然朝廷胡亂定罪,枉殺好人,連證據都不會找,他們就替天行道,還死者一個公道。”
“還真有這樣的人呢。”林清苒聽説過這事中被斬殺的事,卻不知道還有這後續。
“消息自然是被朝廷壓下來了,連查數都沒有找到兇手,反而是在半個月後,事中被殺的事真相大白,是被人污衊,但是這按察使的事,無人説起。”這就是打朝廷臉面的事情,怎麼會讓人宣揚出去。
“你是在安我也是在替天行道,還祖母公道麼。”林清苒看着他,邵子鈺捧住她的臉,説的煞有其事“我這不是在安你,我是在告訴你,你做的沒有錯,也不必介懷於心,本來這件事應該由我去的,祖母去世這麼多年,也都是過去的事,要替她討什麼公道,那肯定是辦不到的。”
“別説話,抱一會兒。”林清苒定定的看着他,半響,拉下他的手,靠在他懷裏,撒嬌道。
邵子鈺眼底溢着一抹笑,環手摟住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
林清苒這一劑猛藥下的狠,邵太夫人三天後才醒過來,醒過來之後,話不能説,人不能動,只能躺在牀上,大夫説是癱了。
消息傳到了邵府,林清苒他們作為晚輩的,這不得去看看,準備了厚禮,林清苒和邵子鈺去往邵大老爺家,到的時候趕巧和邵子銘他們一塊。
夫倆到了邵太夫人的屋子門口,等着裏面喂好了藥,媽媽出來領着他們進去。
邵太夫人躺在那,只能用餘光來判斷來的人是誰,手不能懂,只能艱難的動一下頭而已。
一看到是林清苒,本來還平靜的神情,一下動起來了。
可張着口就是説不出話來,顧氏啊了幾聲,瞪着林清苒,身子震了震牀。
一旁伺候着的媽媽趕緊穩住她,也不明白太夫人見到他們怎麼會這麼動,邵子鈺看着跟進來的金氏道“大伯母,看來太夫人是有什麼話想對我和清苒説的,説不出口,動了。”一句話説不出口,人又不能動,誰能知道想表達什麼,金氏看太夫人動“不如你們先出去坐一會兒,大夫説了,情緒動不得。”
“我們還帶了祖父的一封信過來,想着念給太夫人聽,太夫人會好一些。”邵子鈺拿出一封信,信封陳舊,一看就是有些年份了。
“你們有這孝心就夠了,這信我替太夫人收着,等她舒坦一些念給她聽。”金氏收下了這信,邵子鈺和林清苒走出了屋子。
邵大老爺他們並不知道林清苒的話是導致太夫人暈過去的原因,當時林清苒見太夫人暈過去,直接出去就喊人説太夫人忽然昏倒了。
屋外還站着四哥和四嫂,邵子鈺和邵子銘説了會兒話,餘氏拉着林清苒到了一旁,低聲道“我看是要準備喪服了。”屋子裏的人半死不活的,餘氏説這話自然是不吉利,林清苒轉頭看了一眼“那也不一定,説不準就這麼一直在着了。”
“你以為呢,這次太夫人不是病了這麼一場,大伯母可是打算讓太夫人搬到我們那兒去住。”餘氏語氣裏也説不出是什麼意思,但透着些不削。
“不是在大伯家住的好好的麼。”林清苒疑惑道。
“久病牀前無孝子,一躺就是三年,大伯母怎麼高興就大房照顧太夫人呢。”餘氏哼了聲,她對當初顧家的種種,就是看不慣。
林清苒抿嘴不語,生了三個兒子,其實也不齊心,四伯不濟事,三伯從頭到尾就是不參與對這些沒興趣,人活到這份上,難道不算是失敗的多。
林清苒也不知道大伯母會不會給太夫人看這信,看不看也不重要了,探望回來半個月後,還真讓四嫂料準,太夫人過世了。
邵子鈺留下的信最後是被大伯母擱在那忘了,但是讓淳哥兒發現念給了太夫人聽,孫子孝順,又不知道這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看曾祖父寫的麼,那就唸給太夫人聽,唸完之後還給太夫人看了,那是曾祖父的筆跡,不過半個時辰,半個月來都沒開口的太夫人,就這麼雙眼直勾勾望着牀頂,去了。
本來就是吊着半條命,太夫人去世一個時辰之後,報喪的人到了邵家,林清苒這邊也知道了這件事。
準備好喪服,帶上兩個兒子,寧姐兒身子弱不適合參加這場合,夫倆帶着兩個兒子前去邵家奔喪。
對林清苒他們來説,那也算是繼祖母,也是長輩,走進靈堂裏磕頭跪拜後,林清苒到了四嫂身邊跪在蒲團上,低着頭,耳畔是大伯母她們的哭聲。
奔喪三,以邵大老爺如今的地位,前來邵家奔喪的人很多,邵大老爺作為皇上跟上的大紅人,皇上不能親自來,就派了林文錫為代表過來,還親手寫了問的致辭,聽的邵大老爺又是一番涕零。
第五天出喪,出喪之後太夫人的牌位送去了邵家祖祠,放在了應該放的位置上。
而對邵大老爺來説,母親過世,接他的,就是長達二十七月的守孝,丁憂。
要不怎麼説太夫人走的真不是時候,皇上登基五年,如今正是需要人扶持,培養自己勢力的時候,邵大老爺很快就要進入當年像殿閣大學士林大人那樣如中天的境地,丁憂三年,世道都不知道怎麼變呢,可不丁憂,那可是大不孝,要受到百官彈劾的。
邵大老爺萬分糾結,皇上也糾結,只不過這事兒糾結着,沒能出什麼結果,照樣還是要丁憂,百事孝為先。
之前就沒有什麼先例説那個官員父母親去世可以不丁憂的,只有在先祖皇帝時期,戰亂頻發,卻不得武將,那也是丁憂一年之後起復,所以這事説都不用説。
北王爺他們倒是因此寬了不少,少了個能在皇上跟前碎嘴的,起碼還能安生幾年,再過幾年,皇上也就真的成長大了,能理解他們的做法,他們也能安心放手…
太夫人去世一個多月後,十二月初,已經入冬,林清苒他們也是要守孝,不過不是親孫子,邵子鈺這喪服只需要穿過百即刻。
林清苒沒讓寧姐兒穿喪服,也沒讓她前去送喪,穿着素淨些的衣着也算是盡孝,可饒是如此,寧姐兒還是因此生了一場小病。
請了大夫又請了神婆子,説是太夫人去世,一家子前去哭喪後來又出喪,不乾淨,孩子身子羸弱的,很容易受影響。
姑且信着,大夫開了藥,神婆子又做了法,一出百,林清苒就把穿過的喪服,包括寧姐兒穿的那幾套素淨衣服統統都燒了。
出百的時候正好是二月初開,燒掉那些衣服,府裏上下里裏外外又打掃了一遍,趁着休沐之,林清苒帶着寧姐兒去了一趟林家。
陸氏把寧姐兒拉過來,摸摸她的小臉,心疼的很“外祖母看着這又瘦了。”寧姐兒到她懷裏,乖巧的很“外祖母我沒有瘦,是長高了。”
“是是是,我們囡囡長高了,很快啊就會長成一個大姑娘。”陸氏抱着她,一旁林清儀命人倒一些孩子喝的温水,和林清苒説道“刖州城那有個寺廟靈驗的,供奉着小金人,讓這小金人替孩子受着香火染些佛緣,身子自然會慢慢結實起來。”
“這個我也聽説過,都是別人神傳的,小寺廟一座,塑一個小金身,誰知道這金子最後去哪兒了。”這幾年來姐妹幾個都出了不少主意,求符的,送去哪兒住的,藥方子家裏都積了一箱子,甚至還有夫人建議她把孩子送去尼姑庵住幾年,養到十二三回來。
“這些東西都是越説越玄乎。”邵子鈺比她還不信這些,當年他們第二次遇見就是他在恩澤寺偷泉水喂鳥,他怎麼可能聽別人的因為這個把女兒送去尼姑庵裏。
作者有話要説:沒打算給祖母平反,也沒辦法給祖母平反,所以木有什麼找證據把太夫人關起來咋咋地的情節,揍是這個簡單暴邵侯爺本來就是個渣,沒啥好洗白的嗯,最後回答親,是的,把人灌醉了又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