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陰火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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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些年來,總是避開華家的親朋好友,瞿天浩不出,她少見一個,倒是求之不得,轉念下,含笑道:“你們慢慢談吧,貧道有點急事。”轉而一舉賈嫣,道:“嫣兒,你師父早已北上,探查三教動靜,沿途留有暗記,你速去會台。”慈雲大師並非呆人,暗道:“她這一走,形蹤自是更加隱密,以後往那兒去找?”心念一轉,急忙道:“顧姑娘請慢,那位西域的阿不都勒,有話想跟你一談。”長恨道姑道:“下次説吧!”頓了一頓,道:“貧道長恨,若大師再稱呼俗名,恕貧道不予置理了。”阿不都勒與華天虹,情同手足,她更不願見,話來説完拂塵一擺,騰身而起。待一走了之。
慈雲大師一聲佛號,手持爛銀方便鏟,雙足一蹬,與長恨道姑同落在樹梢上,攔住去路。
長恨道姑黛眉一蹙,偶然道:“大師莫非不讓貧道走?”慈雲大師急道:“貧僧怎敢?”長恨道姑冷然道:“那請讓開。”慈雲大師心念連轉,一時間,卻想不出以何方法,留住長恨道姑。
忽聽賈嫣高聲道:“師伯啊!與九陰教訂約,於開壇大典了結此事的,是慈雲大師,您老人家走了,豈不使大師失信了?”慈雲大師喜道:“令師侄之言極是,請顧姑娘勿令貧僧為難。”他仍稱長恨道姑為“顧姑娘”其中含意,自是不忘玉鼎夫人顧鸞音與華家之深厚關係。
長恨道姑暗嗔道:“好丫頭,你也敢聯同他們,對付我了。”賈嫣雙膝一曲,突然跪在地上,玉面一仰,顫聲道:“師伯,您老人家何必自苦如此,徒侄甘昌萬死之罪,還是請您一見華大俠吧!”宮氏姊妹對望一眼,齊朝長恨道姑躬身施扎,宮月蕙道:“華山門下宮月蕙與妹月蘭,謁見前輩。”長恨道姑含笑道:“不敢當,令祖可好?”宮月蕙道:“他老人家託福,尚稱硬朗。”説到這裏,以目示意,要妹妹開口。宮月蘭早想説話。見狀急急接口道:“顧老前輩,你當可歌可泣,至情至的事蹟,晚輩們聞之已久,深憾不得一見,今夜幸挹清芬…”長恨道姑截口笑道:“不必奉承了,什麼話直説吧!”宮月蘭肅然道:“前輩恕罪,您未免過於嬌情。”長恨道姑微怒道:“你們小孩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豈可妄論?”蔡薇薇道:“不管其一其二,您見見華伯父,總可以吧,要不然,你留下地點,我想華伯父必會登門謝罪的。”長恨道姑暗暗忖道:他們包圍着我,眾下説辭,不用點心計,看來是走不成了。
心中在想,口中説道:“嫣兒起來,師伯不怪你。”賈嫣伏地再拜,盈盈起立,神悽然,言又上。
長恨道姑心中暗歎,轉面朝慈雲大師道:“大師,九陰教與貧道之事,既至開壇大典,他事不如也留於彼時,何如?”慈雲大師道:“顧姑娘必到麼?”長恨道姑冷冷説道:“顧鸞音必到就是。”身形一拔,揚長而去。慈雲大師微一疑遲,但想江湖人物,一諾千金,長恨道姑既言必到,再加攔阻,無異侮辱,表示不信對方之言,極可能就結下冤仇,終是不敢出言相阻。
長恨道姑奔出數里,忽覺有些不對,倏地扭頭一望,只見蔡薇薇笑靨如花,緊隨不捨,看來跟了不少時候了。
蔡薇薇見已被發覺,噗哧一笑,道:“顧姨,我想跟你。”長恨道姑腳步一收,微嗔道:“小丫頭,你敢不信我的話。”蔡薇薇竊竊一笑,隨之停下,道:“什麼話啊?”長恨道姑道:“我説…”倏然住口。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我替顧姨説吧,顧姨説的是顧鸞音必到,只是顧姨早説,你不是玉鼎夫人顧鸞音,既然如此,當然與長恨道姑無關,到時不妨託人帶一個訊,説玉鼎夫人早逝,長恨道姑自不用應約了,那位大師老實,卻未聽出。”長恨道姑正是這般心意,被她道破,不笑出聲來,旋又長長一嘆,蹙然道:“薇兒,算你聰明,只是人各有志,何必相強…”蔡薇薇接口道:“所以嘛!我跟定顧姨了。”長恨道姑怔了一怔,面陡然一沉,道:“你再追我,當心我就把你視為生死大仇了。”蔡薇薇星眸一紅,道:“你打麼,反正我不走。”長恨道姑見她泫然泣,連忙面一弛,笑道:“顧姨我説話重了點,薇兒,你又何必在意。”蔡薇薇一笑,道:“那顧姨許我跟隨了。”她死纏活纏,長恨道站也真拿她無法,再説,蔡薇薇温柔天真,有若瑤池玉女,那是誰也願意親近的。
長恨道姑無可奈何,笑道:“我那敢不許哪!”忽聽阿不都勒的聲音道:“既有蔡姑娘隨行,小弟請就此辭。”一道黑影,由林內衝起,如摩空巨鶻,向西北而去。
長恨道姑一怔,揚聲道:“好啊!阿不都勒,你居然也,敢在貧道之前賣。”但聽阿不都勒遙遙説道:“顧姑娘恕罪,小弟…”語聲漸遠,杳不可聞。
長恨道姑自語道:“看來他的武功,幾可趕上他師父當年威震中原之時了。”一顧蔡薇薇,笑道:“小丫頭,你早知他追躡我後了吧?”蔡薇薇抿嘴一笑,道:“您不聽他説話口氣,只怕早追了不少時間,只是你未察覺而已,不然,慈雲大師,霍大俠豈能偌巧趕來。”長恨道姑搖頭苦笑,道:“走啦!”玄冥教開壇大典,於沂山放牛坪舉行。
這放牛坪一名,不見載於方忐,遍詢鄉人,亦無知者,似僅是玄冥教自己人命定其名。
其位,據玄冥教知賓雲,在沂山之南,重山疊壑中,遙對蒙山,距沂水城百餘里。
四月下旬,沂蒙山附近諸縣,沂水、臨朐、安邱、蒙陰,玄冥教所設賓館,巳有人滿之患。
由於江湖平靜已久,華家如中天,絕大部分的人,都意味不出此事之嚴重,欣然而來,視同一場熱鬧。
五月初一起,已有人入山,隨途自有玄冥教賓館膳宿,弟子分導,無慮失途。
這一,五月初四,大部分的人,已然入山,酉牌時分,又有一批人導引而至。
由一處兩壁天的羊腸小道穿過,豁然開朗,只見四周山頂,起伏成態,乍望若牛,這放牛坪之名,恐即因此得來。峯嶺環中,一塊盆地,遍植蒼松翠柏,烏鳴嚶嚶,真不似魔頭盤踞之所,遠處隱見飛甍碧瓦。
當前則是一條寬敞石道,面一座漾白玉牌坊,上書“君臨天下”四個斗大金字,朝霞之下,金光閃爍,氣派雄偉。
其中一個青衫老者冷冷一哼,道:“好狂。”忽聽一人説道:“單大俠何事不滿?”
“眾人移目望去,只見路旁一個三綹花須,目光奕奕,穿黑綢長衫的老者。
那青衫老者微微一驚,心中暗道:多年來出江湖,這人居然可以一口叫出我的姓名,玄冥教果不等閒。
原來這青衫老者,姓單名世民,是天台派耆宿,乃“江南孺醫”餘尚德師兄,武功卻遠勝其師弟,這乃因“江南儒醫”殫力醫道,武功進展自緩,而單世民隱居天台,畢生練功。
這番“江南儒醫”金尚德被攜,驚動天台全派,他勇為天台派武功最高之人,自不能坐視,遂率領幾個弟子出山,恰逢此會,趁機加入,預備潛探玄冥教總壇,以為必無人識得自己,可收奇襲之效。
詎料,身在半途,便已被人認出了。
他心頭暗震,道:“尊駕是誰?”那黑衫老者道:“兄弟崔恆,忝掌地理壇。”單世民容一動,拱手道:“原來是以七十二式’魁星點元’判官筆法,稱雄滇中的‘一筆勾魂’,失散了。”那一“筆勾魂”崔恆抱拳道:“好説,那及單兄的‘歸元神功’,此功失傳百有餘年,單兄重新練就,天台一脈,又行將稱盛武林了。”單世民心中驚凜之極,暗道:“我隱跡三十餘年,就為專練這一神功,門下弟子,猶不知曉,這玄冥教何來神通,竟探聽得一清二楚?”只聽崔恆道:“敢問單兄,是否敝教沿途招待不周,賓弟子,有失禮之處,單兄請儘量説出,兄弟必嚴加懲處。”單世民呵呵一笑,道:“貴教招待,真令兄弟有賓至如歸之,兄弟那有不滿。”崔恆道:“那麼單兄何以不説?”單世民暗罵:你這是裝痴作傻。一指那牌坊上“君臨天下”四字,哈哈一笑,道:“只弟愚味,請崔壇主解釋這四字含意?”崔恆目光一轉,隨又收回,淡淡一笑道:“哦!原來單兄因此不悦。”頓了一頓,道:“單兄此刻不明,大典之後,即可明白了。”言外之意,玄冥教今後,即可懾伏天下英雄。
單世民嘿嘿冷笑,突然將手一拱,道:“大典之中,兄弟想請崔尼指教。”崔恆雙眉微聳,道:“兄弟奉陪。”拱手一禮,轉身朝路旁一條小徑走入,倏已不見。
忽聽有人笑聲道:“單前輩,貴派失傳神功復得,可“喜!可賀!”單世民轉面望去,但見乃是一名文士打扮,白面無鬚的中年男子,左手握着一柄摺扇,那摺扇扇骨烏光發亮,顯繫上好鋼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