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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流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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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一般前輩高手,見兩人動手過招,也不由暗暗點頭,認為這等年紀,有此身手,已屬難得。

動手百餘招,公孫平究竟功力略高。宮月蘭已二次遇險,但公孫平始雖惱怒十分,動手後漸漸平復,卻未趁機下手。

憑侯稼軒的武功,自是看得出來,心中一寬,知道決不會發生血之局了。

忽見人叢中,擠出四名英氣的少年,正是陳節堅、李博生、胡經文。陳節堅揚聲叫道:“公孫兄,華公子囑咐我等排難解紛,你怎地卻與一個少女爭強鬥勝起來?”公孫平聞聲已知是陳節堅,頭也不回,道:“兄弟也是無奈。”話聲中,劍招略緩,已有罷手之意。

詎料,宮月蘭趁此機會,刷刷刷三劍,反攻過來。

公孫平陪不悦,劍法倏又一緊。

忽聽一聲長笑,一道人影,投身二人之間。

那些看熱鬧的人。但憑眼前一花,場中一清,宮月蘭與公孫平各自退開,當中卻站着一名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的少年。眾人不由一驚,不料這多年輕少年,武功這般高強。

那少年朝兩人一拱手,道:“二位武功高強,平分秋,何必再打,依在卞之見。和解不是甚好?”公孫平無可不可,官月蘭卻櫻一撇,道:“誰要你多管閒事?憑你也配!”那少年本是看宮月蘭落了下風,他年輕喜事,橫加手。不料宮月蘭毫不領情,怔了一怔,倒覺得進退維谷。

忽聽場旁一個手搖褶扇身着藍衫的中年文士叫道:“若弟,別人既怨你多事,你回來算了。”那少年訕訕一笑。轉身走去。

他年輕面,又初入中原,做起事來,殊嫌莽撞。

忽聽宮月蘭縱聲叫道:“站住!”那少年怔了一怔,轉回身子,道:“什麼事?”宮月生玉面含霜,道:“那是你朋友不是?”纖指一指那中年文士。

那少年點一點頭,道:“不錯。”宮月蘭冷笑道:“‘戲蕊金蜂’歐世宗的朋友,看來你也不是好東西。”那少年面鐵青,猶不知她所指何事,那中年文士卻面一變,卻鎮定如常,把扇一搖,笑道:“姑娘萬勿誣衊好人,區區姓江,可不知歐世宗是什麼人?”眼珠暗轉,卻存有逃跑的主意。

陳節堅、李博生、胡氏兄弟人互相一打眼,身形一動,忽然將那中年文士包圍起來,眾人紛紛讓開。

場中一波三折,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移向那藍衫中年文士。宮月蘭與公孫平之爭,無形中擱了下來。

要知那“戲蕊主峯”歐世宗正是一大賊,不但採花,而且事後殺人劫貨,毫不顧忌江湖規矩,真是人人切齒,連綠林人物也殺之為快,可是他武功不弱,輕功尤高,做案又極謹慎,單人獨往,又善於易容,認得他的,可説絕無僅有,這也是他敢現身徐州之因,詎料,宮月蘭竟然能認出來。

侯稼軒歸隱已久。不知此人,但顧名思義,也猜得出來。

宋巖也邁步上,峻聲道:“朋友快點自明,否則冤死了,可不要怨人。”歐世宗眼珠一轉,笑道:“宋當家的何必疾言厲,只恐又是宮姑娘開大夥兒的玩笑。”宋巖一怔,移目向宮月蕙,無疑的,他縱對宮月蘭一無芥蒂,總不免覺得她喜胡為,卻以為宮月蕙與她份屬姊姊,必能證明。

只見宮月蕙沉一瞬,道:“我也不清楚。”頓了一頓,歉然道:“舍妹經常出外,她的事,有許多我不知曉,讓宋當家的失望了。”宋巖笑道:“姑娘太客氣了。”心中卻暗道:“看來又是宮月蘭胡亂指認了。”忽聽那少年道:“我與他同行五,從未見他有不軌舉動,姑娘必是誤認了。”在場的人聞言,更以為是宮月蘭胡鬧。

歐世宗心中一定,暗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哈哈一笑,執扇做個羅圈揖,道:“雖是宮姑娘誤認,兄弟卻也無顏留此。”語畢,轉身行。

忽見俏影一閃,宮月蘭手執寶劍,擋住去路;道:“你休想藉口逃。”歐世宗暗道:臭丫頭,一再刁難,歐爺遲早有樂子讓你受。口中卻道:“姑娘,玩笑要適可而止。”宮月蘭雖見過歐世宗,但彼時歐世宗卻換了面貌,她認出全憑直覺,只是自信不錯,芳心暗道:“我若直言認出原因,怕無人肯信…”心念一轉,冷然道:“你可敢讓人搜身,我知你隨身必攜有做案所用雞鳴五鼓返魂香一類物件。”歐世宗果真帶有做案工具,如何敢讓人搜身,心驚不己,佯作怒,道:“江某堂堂男子,豈能受此侮辱。”眾人亦均不以為然,紛紛議論,響成一片。

宮月蘭無可奈何,暗道,我若恃強動手,無人幫助,未心準成,讓他逃走…心念電轉,好生難受。

忽聽一個稚的聲音叫道:“找能證明他是歐世宗。”話聲中,一個衣衫鮮明,卻蓬頭泥手的小孩,由人羣的下,強擠出來。

歐世宗心頭一震,見見如此幼童,又寬心大放,哈哈。一笑,道:“這等孩子,也不知受誰指使,竟敢信口雌黃。”宮月蘭芳心一動,招手道:“小兄弟,來這裏,你怎麼知他是姓歐的?”那孩子挨近宮月蘭,嘻嘻一笑,一拍脯,道:“那個‘戲蕊金蜂’,就在我懷中,我怎會不知?”眾人聞言,均哈哈大笑,以為他在胡説,宮月蘭也不免有些失望,暗忖:今天看來只有讓這惡賊逃走了。

只見那小孩由懷中掏出一張白綾汗巾,揚手抖開,在場的人,多是練武之輩,目力鋭,已見那綾帕右上角繡着一朵牡丹,蕊上動着一雙金蜂,栩栩如生,緻異常,那少數高手,更見旁邊另有三個蠅頭小字,那是“歐世宗”這正是歐世宗做案所留表記,那“戲蕊金蜂”的混號,即由此得。

那蓬頭小孩一指歐世宗,道:“這張手帕是我看他遺失的,上面的字我小兒牛可不懂,只是聽他叫什麼‘戲蕊金蜂’,想必這花兒,要沾點親,帶點故。”眾人聽他説得有趣,又是一陣大笑。

歐世宗面微變,強做鎮定,道:“哼?這分明是栽髒,這等手法拙劣之極。嘿嘿!豈會有人相信…”語聲未落,寒光乍閃。

倉猝中,歐世宗猛一扭身,業已不及。

但聽“嘶”的一聲。他襟裂開一大道口子,一些金銀雜物,叮噹下落。

只是撒滿一地的雜什中,赫然有一具張翅飛,鑄鏤奇巧的銀鶴,正是做案時,用以吹入雞鳴五鼓返魂香之物,人聲頓時大譁。宮月蘭在剎那間,以一式“玉女投梭”出手奏功,出歐世宗的原形,芳心無限得意,嬌笑道:“姓歐的,你為了逃命,連祖宗的姓都可丟了,如今還有什麼話?”事實俱在,無可狡賴,歐世宗面如土,冷汗直冒,緊握摺扇,張皇四顧,卻是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