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雙惡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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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祺傑傑怪笑,道:“好狂的丫頭。”他方才對掌,落了下風,心中大不服,一招‘孤雁出羣’,反擊過去。
令狐兄弟一向並肩對敵,令狐祺一動手,令狐佑也掄掌夾攻。
這兩人功力之高,是蔡薇薇對敵首遇,這一聯手,連她也覺吃力異常,心忖:“那呼延恭與這兩人似是同輩,因何功力相差甚遠?”令狐兄弟見她年紀輕輕,出招之玄奧也就罷了,纖纖玉掌揮劈,所顯現的功力,高得令人難以相信,心中均駭然道:“這丫頭吃了靈芝不成,何來如此功力?”三人動手,疾逾飄風,片刻已過百招。
先頭是含勁斂力,稍沾即退,逐漸雙方火氣漸升,透出體外,洶湧彭湃,將地面的花草塵埃,皆颳了起來,聲勢驚人。
灰袍道姑愈看愈覺氣餒,心道:“此女貌足傾城,功堪絕世,罷了罷了!”不嘆息出聲,忽見遠處山麓,十餘條人影奔來,知是玄冥教後援,心中一緊。
那十餘條人影,若風馳電掣,瞬息已落場中,為首一人,長髯細目,正是玄冥教天機壇主孟為謙,餘為四名身穿海青織錦勁裝的仇華,及八名黑衣老者。
孟為謙一入場中,先見戰中的蔡薇薇與令狐兄弟,兀自沙飛石走,呼嘯不絕,彷彿驚濤駭,天崩地裂,不覺聳然動容。
忽聽端木世良叫道:“孟兄。”孟為謙轉目望去,見他口角帶血,左臂軟軟下垂,點筆僅餘一支,狼狽之極,衝口説道:“端木兄是…”倏然住口,一掃蔡薇薇,心下了然,邁步走去。
端木世良苦笑一聲,待孟為謙領人走近,始低聲道:“教主大駕,現在何處?”仇華老大搶先出口道:“家師現正準備開壇大典,留在總壇。”孟為謙皺眉道:“因何又起衝突?”端木世良一掃十餘丈外口的灰袍道姑,道:“我路過此處,見小丫頭與程淑美相鬥…”孟為謙先時因場中搏鬥,掀起塵沙,聲勢驚人,那灰袍道姑揹着月光,佇立不語,未曾發覺,眼下順着端木世良目光望去,方始瞥見,哦了一聲,訝然道:“她也入中原了。”端木世良切齒道:“破臉啦!今後遇見,全力撲殺。”孟為謙雙眉一蹙,道:“只怕不妥,她的…”忽聽灰袍道姑揚聲道:“孟為謙,你與端木老鬼,鬼祟什麼?”她功力雖深,場中勁風盪,卻聽不清他們説什麼。
孟為謙哈哈一笑,抱拳遙遙一禮道:“十年來未見,吳夫人容光如昨…”灰袍道姑黛眉一蹙,冷然截口道:“貧道遁世已久,俗家稱呼,速速收起。”語音微頓,鄙夷地道:“你而今飛上高枝,貴為一罈之主,居然猶未善忘,貧道佩服之極。”孟為謙面一變,但他城府極深,冠蓋全場,隨又恢復正常,朝端木世良道:“程淑美守口,中有何蹊蹺?”端木世良道:“我也不甚清楚。”想了一想,道:“或許華煬小子在內。”一提起華雲龍,仇華們怒火上升,仇華老五道:“小侄請令,入察看。”端木世良搖頭道:“不可,程淑美功力高強,你差之太遠。”孟為謙一掃場中,低聲道:“且讓令狐兄弟與那丫頭狠鬥一場,最好兩敗俱傷。三教雖言同盟,互相仍存着保持實力,這般魔外道,那能衷誠合作。”忽聽令狐祺叫道:“丫頭,蔡元浩可是你老子?”原來令狐兄弟,聯手久戰蔡薇薇不下,見玄冥教已至多人,大臉上無光,他們心機似海,立刻詭計上心。
蔡薇薇果然芳心一震,暗道:“怪了,他們如何知曉?”這時,令狐兄弟俱施展星宿海一派的‘離心奪舍法’輔以“幽書指力’,指勁掌風,若排山倒海。
蔡薇薇身若輕燕,避開令狐佑一指,一掌擊向令狐祺,冷然道:“少廢話。”令狐佑躡跡而上,一拳擊向蔡薇薇背心,接口道:“是就有話可説,不是就作罷了。”蔡薇薇心道:“爹多年來一無訊息,任何機會,均不可放過。”反身一掌,道:“你講。”令狐祺側身避掌,敞聲一笑,道:“丫頭,你先説是不是?”蔡薇薇略一沉,覺得這機會決不可輕易失去,道:“是又如何?”令狐祺冷冷説道:“本派十多年前曾捕捉到一個名叫蔡元浩的中年人…”蔡薇薇櫻一撇道:“憑魔教那點工夫,差遠了,豈是我爹敵手?”語下無異承認了。
令狐祺沉聲笑道:“老夫也不否認,那個蔡元浩功力的確可稱得上超凡入聖。”蔡薇薇忖道:“難道真是爹?”芳心惶惑,恨不得撲回中,與元清大師、華雲龍仔細研討,口中卻道:“天下同名同姓的多着呢!”令狐佑陰聲道:“不管是否,老夫可告訴你一事。”掌指翻飛,連出八招,蔡薇薇心驚之下,竟被迫退五六步,令狐祺也全力進攻,霎時,蔡薇薇已落下風。
她雖居劣勢,仍惦着親訊,高聲道:“何事?”令狐祺見計已生效,得意之極,狂笑道:“老夫説吧,那蔡元浩捉到之後,剁成細片,拋入星宿海中喂甲魚了。”蔡薇薇雖然不信,芳心依然一片亂,登時連連遇險,灰袍道姑見狀大驚,怒聲道:“糊塗丫頭,你就這麼信這兩個老賊的混話?”蔡薇薇神志頓清,心道:“其他均可不顧,斃了這兩個老賊,總沒有錯。”她美眸泛起從未有的殺機,玉面凝霜,黛眉攏熬,掌勢驟變,急攻十餘招。
這十餘招,招招是‘四象化形掌’,招招凝足了十二成的功力,如怒海濤湧,泰山壓頂,無比威勢中,又若風雲變幻,倏忽萬狀,神奧莫測。
令狐兄弟驟然變,身形一閃,並肩而立,四掌齊出,竭立苦撐,依然抵敵不住,連連後退。
就在這十餘招中,兩人已退了八九步,而且三次遇險,幾乎喪命,狼狽不堪。
所有的人,無不心頭大震,要知這令狐兄弟俱有一甲子功力,聯手之下,天下能夠架得住的除了華天虹外,眾人均不信尚有他人,而今居然被蔡薇薇成如此狼狽,焉能不驚?
就在三人形勢迭易之中,竹林沙沙,玄冥教徒已陸續趕至,竟不下六七十人,均面向石壁口,挨林站立,山麓猶不時見到人影向上疾馳。
其中也有七八名杏黃及膝大褂的魔教單子,靠近鬥場,待手,但這等絕頂高手的拚鬥,卻非他們所能參與,只得一旁乾瞪眼。
端木世良與孟為謙心驚之餘,殺氣盈眉,已存拋去機心,與魔教聯手之備,對望一眼,端木世良道:“孟兄,兄弟負傷頗重,今夜由你全權指揮,那丫頭千萬留她不得。”孟為謙道:“兄弟放肆了。”舉目一掃,又道:“本教高手盡至,諒那丫頭再有通天澈地之能,也只有認命了,況她尚守。”手一揮,玄冥教徒俱訓練有素,展眼間,已以石為中心,悄然成半圓包圍,個個掣出兵刃,在西斜的冷月銀輝下寒光蕩洋,殺氣如雲。
這石上依峭壁,此舉無異封住退路。
孟為謙尚不放心,又招來十餘名教徒,低語數句,那十餘名教徒,銜命而去,尋路繞上山峯。
灰袍道姑程淑美本一心凝注蔡薇薇與令狐兄弟的惡鬥,偶一旁顧,心神一凜,心道:“説不定今夜就得埋骨於斯,唉!”只是她雖怪僻,心存俠義,雖知情勢險惡,一人突圍之念,想也未想,暗暗嘆息,懷着滿腔憂慮,仍舊注目鬥場。
令狐兄弟畢竟是數十載勤修苦煉,功力純無比,驚險萬狀中,擋過了蔡薇薇一輪若狂風驟雨,驚雷疾霆般的攻擊,蔡薇薇‘四象化形掌’八招連環,連施六遍,依然未傷一人,也是心頭暗佩,想道:“這兩人功力已如此高強。東郭壽既是師兄,又為掌教,該有多高,二哥怕是難以一爭短長了。”忽聽老大令狐祺厲聲道:“端木世良!”迸力一掌,霍然劈去。
端木世良暗自冷笑,忖道:“令狐老鬼,你嚐到報應了吧,哼!”待不理,心念急轉,揚聲道:“何事?”令狐祺心頭恙怒,強自捺住,雙掌連劈,擋住蔡薇薇一招‘剛柔迭運’,道:“還不攻…”他才説半句,突然住口。
原來蔡薇薇芳心一急,倏出‘四象化形掌’威力最大的‘萬物歸坤’,再也無暇開口。
但端木世良與孟為謙,已明其意,倏然警覺,覺得目下合力對敵要緊,倒不能意氣用事。
兩人低聲商量幾句,孟為謙陡然喝道:“護壇八老,隨我攻。”語甫落,大步走去,繞過鬥場。
八名黑衣老者,神漠然,隨在身後。
蔡薇薇美眸略一顧盼,已然警覺,峻聲道:“姓孟的,你是找死!”待回身攔阻,令狐祺狂笑道:“丫頭,這一戰未見結果哩!”右手食中二指斜戳,‘嗤’的一聲,一股勁風已閃點蔡薇薇‘凰尾’大。
令狐兄弟何等身手,憑他們搏戰經驗之豐,蔡薇薇想要輕易退下,卻是不能。
蔡薇薇回身一掌,令狐佑又已撲至,無可奈何,復又戰起來。
孟為謙趁機繞過三人,逕奔口。
程淑美玉鈎一斜,峻聲道:“孟為謙,站住!”孟為謙直至口三丈,停步抱拳道:“吳夫人蘭心慧質,理當燭時勢,老朽請夫人一旁觀戰。”程淑美一望天,但見殘月將盡,頃刻已是黎明,心中一寬,只待再拖片時,便可無慮,冷然道:“聽説貴教已與魔教聯盟?”孟為謙心機似海,見她一望天,面現喜容,心道:“莫非中果有高人,練功正緊?”覺得不可再宕時,拂髯一笑,道:“確有此事,夫人慾聞其詳,請退至一旁,老朽奉告。”説話間,手一擺,立有四名黑衣老者走向口。
程淑美玉鈎斜舉,冷冷説道:“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