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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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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母過世時沒有下的淚水、知道背了鉅額債務時沒有下的淚水、住進伯父家時每天膽戰心驚沒有下的淚水、無助地望着報紙求職版,曾想着乾脆去酒店上班時沒有下的淚水、被沈仲傑猥褻攻擊時沒有下的淚水、方才在警局做筆錄,在醫院驗傷時沒下的淚水,此時通通傾而出,再無保留。

“培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有一個人…每次我很難過痛苦的時候,都是你、都只有你來救我…”於培武緊緊地摟着她,就連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每次我很絕望的時候,身邊都只有你,我對你有好多好多的謝與依賴,是恩情、依附,還是愛情,我搞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沒辦法將這些情劃開,這些通通都是你,我分不開…”

“我知道了,是什麼都不要緊,我知道了。”於培武輕撫着她背脊。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對沈蔚藍的情中也混雜了太多截然不同的心思。

有同情、有不捨、有愛情、有慾望…

愛情原來絕不純粹,他直到現在才知道。

“培武,你怎麼會以為我把錢還你之後就會走了呢?我怎麼能跟你一拍兩散呢?我只有你,我也只要你,你知道嗎?你懂嗎?我的全世界只有你,如果連你都不要我的話,我就什麼都沒了…我好努力、好拚命想趕上你的腳步,不敢拖累你,好怕被你丟下…”沈蔚藍在於培武懷裏一直哭一直哭,噴咽訴説的口吻不是抱怨,聽來卻如此委屈,得於培武竄到一陣強大的自責與內疚。

連嘉莉説沈蔚藍是破殼雛鳥,全世界只有他。他曾經對這句話耿耿於懷,現在回想起來,那又如何?戀人的眼中本來就只有彼此,不論沈蔚藍對他的愛情鞏固於什麼樣的基礎之上,她仍執着與他相守,這樣就夠了。

“對不起,蔚藍,對不起,我今天來晚了…”於培武捧住她佈滿淚水的嬌顏,不住親吻。

“我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我好害怕…”沈蔚藍在於培武懷中拚命淚,胡亂急着説明些什麼的語句越發朦朧模糊、語無倫次且沒有頭緒。

她説了好多好多話,説到於培武將她抱離浴室,為她穿上衣服吹乾頭髮,她困頓倦極地趴在他肩頭,嘴裏仍語意不詳的喃喃低語。

沈蔚藍覺到自己被極為輕柔的放至牀上,合上哭紅沉重的蒙朧雙眼時,模模糊糊地聽見於培武在她耳邊低聲説道——“睡吧…蔚藍,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是我對這段情充滿了太多不安與懷疑,我對自己沒有自信…對不起,我會改…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離開你、也不會丟下你,不管我們之間的聯繫是什麼,我都會保護你,永遠跟你在一起。蔚藍,你不許離開我,我也不會丟下你,好不好?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愛你…”即使是在睡夢中,於培武輕聲誘哄與反覆低喃的温柔,仍然甜到令沈蔚藍心疼落淚。

是她的錯覺嗎?她總覺得,她人生中每一個不平靜的夜,似乎都有他相伴…

由於昨晚太過驚嚇,所以沈蔚藍直到現在——在房內清楚地聽見於培武與於母在門外談聲音的現在,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在於培武家過夜的瞥扭。

“阿武,我説你喔,你要帶被欺負的小姐回家是沒關係啦!但是,你要是沒有打算要娶人家的話,還是不要跟人家睡同一間房間比較好啦!事情要是傳出去,人家女孩子很難做人的…”早已梳洗完畢、本想開門走出房間的沈蔚藍嬌顏郝紅,握住門把的手略微一頓。

是了,她記得她作惡夢驚醒了好幾回,都是在於培武懷裏睜開眼,又再度沉沉睡去的。

好窘…她昨晚跟於培武睡在一起,而且還被他媽媽發現了。

於培武的媽媽,果然是個很傳統的人呀!不過…於媽媽為她着想的心意也很令人動就是了。

一定就是因為有個這麼温柔暖亮格的母親,才能教出像於培武這樣正義熱心又體貼的好孩子吧?

沈蔚藍望了一眼牆上掛鐘,時間快接近中午了,她還是趕快走出房間跟於媽媽打聲招呼比較好,現在起牀已經太晚了,希望她不會給於媽媽留下壞印象…

沈蔚藍深呼了口氣,才轉動了門把半圈,接下來聽見的話又令她的手瞬間龜縮回去——“我是有要娶她啊。”於培武想也不想地便回話,口吻中有淺淡笑意。

要不是知道母親的心臟可能承受不了的話,他還想跟母親説,他早在把沈蔚藍帶回家之前,就把什麼該做不該做的通通都對她做過了。

“那就快點把人家娶回家啊!你要是早點把蔚藍娶回來的話,她昨天也不會…咳咳!”於母猛然收口。

雖然她從兒子口中知道沈蔚藍昨晚沒有被壞人得逞,但是這種傷及女孩子名譽的事情最好還是連提也不要提,通通忘記比較好。

“好啦好啦,你快去叫蔚藍起牀,叫她下樓來吃飯,吃完飯再去睡比較好睡啦!”於母推了推於培武之後,徑自回身下樓。

於培武微笑着把門打開的那瞬間,便無預警地與門板後頭驚愕的沈蔚藍四目相對。

“呃…早…午、午安。”沈蔚藍嚥了咽口水,不知為何心跳快得不象話,是因為聽見於培武説要娶她嗎?

她紅透的頰與不自然的態度讓於培武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方才與母親的對話,她一定通通都聽見了。

很可愛,她有必要因為他説想娶她而這麼受寵若驚嗎?

於培武走到她身前,親暱地她頭頂,極為寵愛地説道:“醒了?這麼早?我本來還想再讓你多睡一會兒的呢!”他説完話,視線不自下移到她的肩頸口,再若無其事地轉回,假裝沒看見她在大熱天裏挑了件高領上衣穿。

他知道她想遮掩什麼,那是沈仲傑那個渾蛋留在她身上的痕跡,於是捨不得、更不願提起。

“不早了,已經中午了。”沈蔚藍注意到於培武的視線,不甚自在地拉了拉衣服領口,停頓了會兒,像想轉移話題似地疑惑揚眸問道:“培武,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於培武明明每天都會進餐廳的,就連食材的進貨訂貨,哪間分店少了什麼缺了什麼,他也通常是親自做親自送,不假手他人的…

沈蔚藍的眸一暗,他是為了她耽擱嗎?結果,她終究還是拖累他了…

“我今天請假了。”

“呃?”沈蔚藍抬眸,一臉驚愕。

“幹麼?老闆不能請假啊?”沈蔚藍的吃驚模樣令於培武朗笑出聲,口吻促狹。

“我當老闆當得累死了,全年無休、勞心勞力,偶爾讓我請一天假不成嗎?怎麼?你不同意?”他眼角的淡淡笑紋令他看起來十分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