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白衣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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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潛龍嘴帶笑意,饒有興致地看着吳雨,似乎想到什麼趣事,問道:“你可知道,若是我們攻打徐州,朝廷會派誰鎮壓?”吳雨想了想,説道:“太子已死,當今皇上必然不會立沂王為太子,反而希望朱祁鎮的兒子統統暴斃,我們若攻徐州,他必然派汝寧府藩王從信陽領兵鎮壓,且兵力必然不多。因此我推測,將者,崇王朱見澤是也。”周潛龍滿意地點點頭,看了看吳雨。突然想看到那有趣的一幕,便對唐申説道:“我支持吳雨做先鋒,大當家以為如何?”唐申大笑道:“好!大掌門好膽!你若是攻下徐州,我為你做,把我女兒和玉琴許配給你,你看可好?”唐申的女兒,也就是唐淡月。吳雨想到自己的這位女師父,本想開口拒絕,卻想到那玉琴説的二女共事一夫,不由得鬼使神差地點頭了。議定,蒼王唐申傳令道:即,焚香祭天,以“正統復辟,為國靖難”為號,舉兵叛亂,自立為“蒼王”時景泰六年元月。
兵分四路:一路為先鋒,將吳雨,副將唐淡月,軍師李上河,領內門子,攻徐州。二路為左軍,將宋痴,副將韓毅,軍師朱楷,領各陸寨人馬,取汝寧府。
三路為右軍,將兼軍師周潛龍,副將司明月,領水寨船隻人馬,待柳觀海平倭寇後伏擊。四路為預備軍,將唐申,副將孟回,軍師龐箏,待先鋒和左軍得勝後,會右軍北上,並隨時準備援軍。
景泰六年,蒼穹門叛亂,兵部告急。***兩後,京城,于謙府中。早朝之後,于謙便召集林遲和吳風到府內商議。于謙身旁坐着翡翠,只聽他緩緩道:“蒼穹門好算計,平倭的大軍剛剛抵擋浙江,今便傳來名為靖難實則造反的消息,好一招調虎離山。”林遲冷冷道:“當聞倭寇作亂,先生便覺不妥,為何不上疏稟奏皇上。”雖然林遲對外稱為于謙門生,但其實兩人相識十數年,于謙只比林遲年長几歲,兩人早已如朋友一般,其中往事更是不足為外人道。于謙無奈道:“當早朝時,我便警示過皇上,倭寇突然聚集發難,必有蹊蹺。
無奈柳大人剛剛接任兵部尚書,手下三千營正待立功。而且獲取了內閣陳學士的支持,我亦是無能為力。”吳風説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説。
此時五軍營和三千營皆出征在外,京城只有衞軍和神機營,今早朝皇上尚未決定誰人往徐州剿匪,應當如何是好?”旁邊的翡翠看了看吳風,美目轉,掩嘴笑道:“好徒兒,你以為你騙得過相公?想必你心中早已計策,卻故意來問相公,莫非是想拋磚引玉?”吳風被翡翠點破心事,也不尷尬,淡笑道:“徒兒這點心思,不敢賣。我雖有一計,卻未必可行。”林遲道:“願聞其詳。”于謙也點頭示意。吳風説道:“徐州乃山東入口,若讓賊匪攻下徐州,則進可攻山東,退可守江南。
今早朝已得知應天巡撫江閔叛出朝廷,投靠蒼穹門。蒼穹門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江蘇,卻待得柳尚書抵達浙江才舉事,必有後着。”他頓了頓,繼續道:“學生認為,可令汝寧府藩王,崇王朱見澤前往徐州鎮守,朝廷派大軍從取道信陽,柳尚書剿匪後從浙江北上,三面夾擊。蒼穹門不過草寇匪,烏之眾,必可剿滅。”于謙笑道:“好計策!但此計必然正中周潛龍下懷,此人料事如神,把控人心,算定太子薨後,朝廷必然派藩王出戰。但是,這其中仍有變數。”他對林遲道:“林遲,你明向皇上請戰,推薦朱見澤為元帥,自薦為副將,領兵五萬前往徐州。風兒,你掌南鎮撫司,即派出耳目偵查敵情,明早朝,為師自有詳細安排。”二人領命道:“是!”至於自己的小妾,于謙苦笑道:“翡翠,這次又要辛苦你。姑蘇唐家的唐子午隱忍多年,此番必會助唐申一臂之力。明我會上疏提議起復濟南知府宋旭,至於那位山東白髮,我便親自拜訪吧。”四大家族中,唐家開設鏢局,為江湖中人,眼中向來無官府。雖然唐申因採花已被逐出唐家,可是唐淡月和唐嘯卻在蒼穹門,唐家又在蘇州城,被卷出反叛地內,水洗不清,不如也跟着反了。
宋家卻一向是富貴門閥,世襲爵位,那位致仕不久的宋旭更是宋家的老人。唐家有唐子午,于謙有翡翠“那七人”中各佔一人,朝廷依然沒有優勢。
所以必須藉助宋刀之力,方有必勝的把握。翡翠聞言,魅惑的瞳孔中閃過金光,淺笑道:“我也想會會兩位中原的老前輩呢,西湖無夢,山東白髮,看看是否名符其實。”説罷,她突然問道:“吳風,聽説你娘傳信,明就到京城?”吳風點頭道:“謝師父關心,我娘兩個月前從蘇州出發,一路走走停停,所以如今才到京城。”于謙大手一揮,説道:“明你依舊上朝,你孃親的事,我會讓你師孃去安排,你安心處理此次造反之事。”吳風的師孃,就是于謙的夫人董雨如。
吳風見先生髮話,只好稱是。***皇宮南宮中。朱祁鎮和錢惜之相對而坐,這對往的皇上皇后如今卻像民間夫一般相敬如賓,可謂世事如棋。
只聽朱祁鎮冷笑道:“朱祁鈺那小子,莫非真的以為他騙得了天下之人?朱見濟明明生龍活虎,卻無端發喪,莫不是想讓他潛藏宮中,以防我正統朝的勢力對其不利?”錢惜之嘆息道:“兄相殘,何至於此?只可憐了深兒,自幼受苦,嚇得他為人懦弱,甚至不能人道。
若不是有貞兒那小妮子照看着,可還不知道會如何。深兒雖不是我所生,我心中卻待他如子,每每看他惶恐擔憂的眼神,我便心如刀割啊…”朱祁鎮也輕嘆一聲,握着錢惜之的手道:“惜之,你宅心仁厚,實在不該讓你參與進此事。
無奈我那鐵石心腸,手段狠辣,我若不復闢,必然不得善終。罷了,不説這事,你可知,我説的那人已經入宮了?”錢惜之還在想那人是誰,卻忽然想起兩人之前的對話,不由得俏臉一紅,問道:“莫不是剛剛入司禮監的奉御曹吉祥?他不是被派到周貴妃那處伺候了嗎?”朱祁鎮聽到“周貴妃”三字,便怒道:“哼!周貴妃!她本是我的妃嬪,你可知深兒和澤兒便是她所生,只是我被俘之後,朱祁鈺強佔她為妃,我才讓她隱瞞此事,騙朱祁鈺説她是為爭寵,才殺了深兒和澤兒的母親,讓他們認自己為母,否則她早被朱祁鈺施以毒手。”
“至於曹吉祥,他本名吳貴,是我當身邊一親信太監曹富貴的。如今他認曹公公為義父,改名曹吉祥,潛伏周穎兒身邊,為我傳遞消息。”
“更何況,穎兒是江南周錢莊的人,與那個煙雨醉江南周潛龍同出一脈,如今蒼穹門起事,她為內應,大事可成。”錢惜之恍然大悟,原來這都是朱祁鎮步步為營的算計,她卻不理這些事,只是紅着臉問道:“相公莫非真的要我和他…”朱祁鎮趕緊安道:“娘子切莫多想,朕是真心希望你得到你所應得的。待他在宮中地位穩固,我便會他過來伺候你,到時娘子方知他的長處…”錢惜之嗔道:“你壞死了,什麼長處…妾身不和你説了…”南宮不時傳出嬉笑聲,本不像一座囚困太上皇的冷宮。
***京城郊外,一間普通的房子內。一個面帶黑紗,身穿夜行衣的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個身材完美,白衣飄飄,雙足赤的女人背對着她,看着窗外庭院。
“雪兒,你這些年過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