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今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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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雨小跑到母親身邊,乖乖地給她捏起肩膀,一邊道:“對了孃親,大媽的貼身丫鬟玉琴,你與她相嗎?”自從那窺見玉琴和吳貴的姦情,吳雨每都忍不住會想起。
“不甚,怎麼了?”何若雪捧起茶杯,瓷蓋敲打着杯沿“噠噠”作響。
吳雨一聽,打着哈哈道:“沒事,閒來問問。”何若雪白了吳雨一眼,臉上泛起一些暈紅,打趣道:“莫不是你看上了人家玉琴,想要收在房中?小小年紀,淨想些下事,真是討打…”説着玉手舉起,作勢要打。
吳雨連忙裝出哭臉,怨聲道:“冤枉啊,孩兒哪有想那等事情,就算想了…”眼睛忍不住瞄向柳兒,繼續道:“就算想了,也是想柳兒姐姐的…”
“你!你…要死啊!”柳兒頓時羞紅了臉,一陣氣急,扯起裙襬便往吳雨踢去。內心卻不泛起幾圈漣漪,暗暗竊喜了一番。
“娘,你看她,沒大沒小…”吳雨一邊躲着柳兒的香足,一邊笑着向何若雪道。何若雪看着這主僕二人打鬧,不莞爾,攔住柳兒向吳雨笑罵道:“我看你才沒大沒小,你想柳兒什麼?”
“小姐!”柳兒連忙跺腳羞道。
“我想啊…”吳雨故作沉思狀,搖頭晃腦地道:“我想,我想她的…荷包。”因為不想吳雨成為揮金如土的紈絝子弟,所以何若雪把他的財政大權給了柳兒,以免他揮霍過度。
“你!”柳兒先聽得吳雨的前言,正有些期待,卻沒想到他冒出“荷包”二字,心裏忽地覺得委屈,只紅着眼看向吳雨,説不出一句話。一旁的何若雪連忙輕撫柳兒的後背,細聲道:“你就愛聽他胡説,他想什麼你還不知道。”儘管何若雪生於吳家,思想卻不像常人一樣迂腐,對於男女關係的觀點往往出人意表,與眾不同。
在養育吳雨的這些年裏,何若雪也不避諱這等事情,她認為若是處處遮掩,反而容易讓吳雨誤入歧途,索明言其中。
“嘿嘿…”吳雨見柳兒眼紅,也有些着急,腆着臉道:“柳兒姐,我跟你開玩笑呢,我就是想你…”柳兒小嘴一嘟,哼聲道:“想你個頭啦!”何若雪搖搖頭,心裏暗道:這年輕人的事情自己也管不着了,還是順其自然吧。她拉着柳兒坐下,示意吳雨也到她身旁來。
“雨兒。”何若雪看着吳雨道:“你也不小了,明年初就要十八了,眼看着你長大成人,你爹也頗為欣,想要給你定下一門親事,省得你終胡思亂想的。”
“親事?!”吳雨和柳兒異口同聲地驚道。
“對,親事。”何若雪淡淡地道:“當然,你爹是你爹,他定的親事只是他想要的,成不成還要經過我們母子的同意,你也不要太驚慌了。”柳兒的雙眼又一次紅了起來,呆呆地看着吳雨。吳雨受到她的心意,對何若雪道:“娘,若是要成親,那我要先娶柳兒姐。”
“胡鬧!”何若雪略帶嚴厲道:“柳兒你自然是要娶的。但是無論如何,在外人看來她終究是下人,你的正一定要是門當户對的。”柳兒和吳雨聞言都只能低頭無奈。何若雪見狀,不知道好笑還是好氣道:“渾小子,怎麼這個時候又變笨了…説是正,那是給外人看的,回到家中還不是你這個一家之主説了算。”吳雨聞言抬頭一喜,心想:對哦,自己家中不就是這種情況嗎?大媽是正,爹和大媽雖然也算得上恩愛,卻總是不如對母親的寵溺。
一旁的柳兒也笑逐顏開,梨花帶雨地看着吳雨,暈紅的俏臉帶着一絲嫵媚,恨不得馬上嫁給吳雨。想通關節後,吳雨也定下心來,裝作無意地問道:“那爹給我定的是誰家的姑娘?”何若雪語氣一滯,輕聲嘆息道:“何家。”***一陣涼風吹過,蓬萊居的杏樹桃花如雨落下,飛花成霧。何若雪往窗外看了一眼,姣好的面容不斷變換着表情,歡欣,難過,痛惜,幸福一一飄過,過往的一幕幕如同畫頁在腦中回放。
她回頭看了吳雨一眼,言又止。再嘆息一聲,只是靜靜地走到欄杆前,似乎對着窗外的景在説:“何家,偏偏又是何家…”吳雨和柳兒都不解地看着何若雪的背影,卻不知道説什麼好。默然了半晌,何若雪輕舒一口氣,那端莊的笑容重新掛回臉上,看着吳雨和柳兒道:“這件事你們知道便好,你爹似乎也還沒決定,不好向外人説。”她頓了頓,看向柳兒道:“柳兒,如今雨兒已經十七歲,到了嫁娶之年,你可願意讓他要了你?”吳雨雖然生在富貴之家,母親思想又頗為開放,卻不曾破了男處之身。
何若雪早對他言明男女之事。不過如此,然則吳雨年紀尚輕,何若雪深恐他沉溺歡愛慾,所以一直嚴他行房中之事。
如今吳令聞想要為吳雨定下親事,那對於夫之禮,也應該讓吳雨及早了解了。柳兒聽何若雪説得如此直白,不一陣羞意上臉,如同落霞暮,雙頰嫣然。
不知怎麼的卻忽然想起那吳貴和玉琴的呻,腿間熱升起,渾身酸癢。母子二人都眼睜睜地看着柳兒。只見她低頭又抬頭,潔白的玉齒緊咬下,快要滴出血來。
最後還是羞澀地低下臻首。吳雨頓好笑,便對何若雪道:“娘,柳兒姐臉皮子薄,你就別問她了,問我!我願意!嘿嘿…”
“小狼!”何若雪和柳兒同時剜了吳雨一眼,嚶嚀道。在看看吳雨和柳兒眉來眼去。
尤其是柳兒那雙媚眼快要滴出水來,滿含意,秋水可斷,何若雪已知其兩情相悦,心意相,便道:“也罷。柳兒,那我就給你做決定了,今晚便和雨兒圓房吧,也好趕在他正室夫人入門之前。”最後一句便是何若雪故意調笑柳兒。
“嗯。”柳兒聲若蚊吶,偷偷抬頭看看吳雨,見他也在盯着自己,心裏一陣歡喜。窗外的微風忽然停了,涼意消散,剩下的只有滿園的燥熱。城的另一邊,回堂。
吳貴抖着懷中的錢包,正坐在回堂中喝茶。老闆笑口人地站在他身前,畫面極其古怪,似乎吳貴才是老闆。
“老闆啊,老吳我可是有一事相求啊…”吳貴一盞茶畢,着嗓音道。吳家是蘇州有名的富豪,身為大管家,吳貴自然也水漲船高,比得城中一般小土豪都要尊貴。
“哎呦,真是折煞老朽了,吳管家有事儘管吩咐,何用一求啊,不敢不敢…”老闆連忙答話道。
吳家上下數十上百人口,少不免有個病痛,都是到這回堂取藥。身為回堂的衣食父母,老闆對吳貴是畢恭畢敬,不敢有違。吳貴斜眼看着老闆,鼻子“嗯”的一聲,便細聲道:“今到這回堂來,是要取幾味藥材,只是今這事,老闆須記不得,記不清,如何?”記不得,記不清?便是説今之事不可讓人得知,回堂老闆心裏一緊,腦中轉了幾圈,連聲道:“老朽年事已高,自是記不得,記不清。”
“嗯,甚好。”吳貴靠在椅背上,回憶着玉琴給他那兩張藥房上的藥材。接着便慢慢地説道:“風匣兒三錢,草烏,當歸各一錢,記下了?”老闆碎碎地跟着吳貴念,把藥名記在心中,點頭道:“記下了。”
“好,還有…羊藿,五錢。”吳貴一字一念地道。羊藿?藥?老闆心裏一陣好奇,難不成眼前這位吳管家,不舉?吳貴見老闆表情奇怪,輕咳一聲,道:“別打斷!還有,蓯蓉三錢,鹿茸二錢,人蔘…嗯,人蔘家中自有,就不必了。”老闆不敢多想,嘴裏自言自語地念着幾個藥名,連忙回身拾好藥材,予吳貴。吳貴從荷包摸出一錠銀子,貼近老闆身前道:“這是一兩紋銀,今之事,老闆可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