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照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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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巡鋪和望火樓的軍兵也承擔一些其他公事,聽到御街被堵,也不敢怠慢,馬上派人來幫忙維持秩序。
出動了幾百軍兵,才把來鏡行搶購的人全部約束在一丈之內,恢復了御街的通。
上早朝路過的御史看到御街這般樣子,便在朝堂上彈劾鏡行破壞御道威嚴,開封府尹時文彬濫用開封府公人和軍巡鋪、望火樓的軍兵。
御道從宣德門一直通到外城南燻門,但御道上的景緻並不完全一樣。從宣德門到州橋為北段,州橋到龍津橋為中段,龍津橋到南燻門為南段。
北段最靠近皇宮,城中文武百官從城中各處匯聚而來,基本都會從北段進入皇宮。每ri上朝的官員不算多,但是官員帶的隨從卻是不在少數。北宋宰相一人便可以帶七八十個隨從,這些隨從都是朝廷出錢養着的。隨着官職的降低,隨從也會減少。但是全部加起來,卻也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而且這些人基本都來不及在家用早飯,商販們看到這個商機,便在北段御街開始售賣早飯,逐漸形成了早市。
不過這個早市只是在天亮前,為上朝的官員和隨從提供飲食的,一旦天亮,他們就撤走了。
直到王安石變法,設市易司,朝廷直接手貨物買賣,市易司也利用職權在東邊御街上建了幾十個商鋪,差官監賣果實,分取牙利。北段御街這才成了真正的商業街。
不過到了宣和年間,北段御街便又止商業活動了。市易司的商鋪也全部被叫停,這樣北段御街便又成了單純的通道路,只有早市時才有商販活動。早市卻是無法叫停的,皇上也不能讓文武百官餓着肚子上朝。
相比北段御街,中段御街則要繁華的多。一過州橋,兩邊就都是鱗次櫛比的店鋪與住家,例如東街的車家炭鋪、張家酒店、王樓山的花包子、李家香鋪、曹婆婆的餅鋪和李四分茶。西街則是鹿家包子,還有各家羹店、分茶、酒店、香藥鋪。中段御街可以説是完全的商業街。
南段的御街則是官府、居民區。
晁勇開皇家票號時想着要把票號開到城中最核心的地段,加上北段御街有市易司先前空下的鋪面,因此便把皇家票號設在靠近皇宮的御街上了。
户部尚書神算子蔣敬看了鏡行的樣品以後,覺得鏡行可以為朝廷再開一大財源,便把鏡行的位置設到了皇家票號旁邊。
皇家票號和鏡行是北段御街上唯一的兩家商户,而且引了頗多百姓在御道上駐足,一些每ri在御街出入的官員便覺得被百姓sāo擾了。只是先前只有皇家票號一家,也無人敢指手畫腳。現在又冒出一個户部的票號來,他們自然要彈劾户部了。
不過時文彬也是思慮周到之人,並沒派所有公人到御道去,衙門中留了足夠的公人應付其他公事。而御街的秩序他也不可能不去維持,至於鏡行則是户部奉了皇上的旨意設立的。
晁蓋自然也不準備收回這個旨意,彈劾的御史也只能悻悻而退。
一串炮竹過後,鏡行便開業了,為了防止擠碎店中的鏡子,鏡行也只能放少部分客人進去。
後面的人還在慢慢往前移時,前面的財主大户已經開始掃貨了。
大的鏡子可以嵌到梳妝枱上,小的則可以像店中的樣品一樣,做成鏡盒,隨身攜帶。
一貫錢對他們來説還不夠吃一頓酒,而他們家中卻是妾成羣,這些東西是多多益善。還有剩餘的話,逛青樓送給那些ji女,也能博美人一笑。
沒有鏡框不是問題,他們可以找匠人自己做,而且可以比店中樣品的花樣做的更好。
店中最貴的鏡子是和人等高的鏡子,足足一千貫,兩百畝上好田地的價格,店中的被搶購後,還有來遲的大户付了訂金預購。
不要鏡框,只要鏡子。
半ri功夫,店中便又空空如洗,樣品都被人高價買去。
店中夥計已經説了明ri就會有新貨,但是財大氣的財主不耐煩,寧願加價也要買走樣品。
進入店中的人不過是排隊的人的一小半,聽得店中斷貨,也只能不甘的退去,不過更堅定了他們購買銀鏡的決心。
晁勇結束了太學的講學後,便也有了閒時間。
用過早飯以後,便帶着人往御街而來,到的跟前,看到鏡行擁堵的樣子,便轉而來到皇家票號。
鏡行的店面只有兩層,為了避免擁擠打碎鏡子,一律是前面看貨付錢,後面取貨。
任金奴在皇家票號三樓後窗看着一面面鏡子被人小心的捧出去,眼紅道:“這鏡行的生意看起來比票號還要紅火,太子怎麼把鏡行給户部了。”晁勇在任金奴翹上拍了一巴掌,道:“你還想把天下的錢都到太子*去啊。”
“啊”任金奴嬌呼一聲,兩眼便有了一些chun意,嬌嗔道:“都是你發明的東西,賺的錢自然也該是你的。”晁勇笑道:“太子*有票號便吃用不盡了,朝廷財政緊張,我把鏡行給了户部,也算為父皇分憂。”任金奴聽得説起皇上,也不敢不敬了,點頭道:“太子説的是,反正這天下都是皇家的。”晁勇搖頭道:“天下不是晁家的,不過這朝廷是晁家的,天下還是天下人的。百姓的東西皇家都不能動,只有朝廷的官員是我晁家任命的。哪天朝廷做的不好了,他們就又要揭竿而起,換一個朝廷了。”任金奴笑道:“大梁對百姓這般寬厚,百姓一定不會生異心的。”晁勇點頭道:“起碼幾代之內不會,但是以後就難説了。以前收農税,現在免了農税,百姓就覺得大梁是最好的朝代。但是過幾百年,他們就會覺得免農税是理所應當的了,或許那時就會覺得朝廷專賣鹽、酒都是暴*了。人心總是變化的,不過我們也管不了那麼遠的事情,而且時代也總要進步,不光要看中國,還要看其他國家。如果其他國家的百姓活的更好,那麼你就是落後了,不能説和以前比已經是進步了。這不是你的進步,而是整個時代的進步。”任金奴奇怪道:“還會有國家的百姓比我們國家的活的更好?”晁勇笑道:“現在或許沒有,但是以後未必沒有。”任金奴覺得太子這些話有些奇怪,以為太子説的又是什麼天機。天機不可,她也不去追問,轉而道:“太子,你説鏡行今天能賺多少錢?”晁勇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賺多少錢都不能和票號比。票號的生意是細水長,當然這個水也不細。鏡行的生意卻只是火爆一段時間,以後也就平淡了。等到能買起大鏡子的人家中都有了大鏡子,他們也就只能賣小鏡子了。就算每户人家都買他們的小鏡子,那個市場也就是幾千萬貫的樣子吧。票號做大以後,卻能每年賺幾千萬貫,本沒有可比xing。”任金奴搖頭道:“太子莫小看天下富人,鏡行從富人身上賺的錢絕對超過普通百姓。按宋朝人口算,全天下有兩千多萬户,每户買一個最小的鏡子,也是兩千萬貫。這是按都是窮人算的,大户花的錢一定是百姓的幾倍。這樣算下來,鏡行的生意一定能超過一億貫。”晁勇搖頭道:“不能這樣算,即使真能賣一億貫,那也是很久的事情。”任金奴依偎到晁勇懷裏,手指在晁勇膛上畫着圈,媚聲道:“太子當真有點石成金之術,隨便一個行業出來,都能賺這麼多錢。”晁勇看着一臉媚意的任金奴,笑道:“怎麼,又發chun了啊?”任金奴在晁勇膛拍了一巴掌,嗔道:“什麼發chun,奴家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嘛。你馬上就要出征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再沒動靜,別人還以為奴家生不出來呢。這票號的人都聽到我們好幾次的聲音了,宮裏都有那許多妃子懷孕,唯獨我沒有動靜。這肚皮再沒動靜,下面的人都該造反了。”晁勇不以為意的笑道:“怎麼會,你是我的妃子,誰敢造反?”任金奴搖頭道:“女人終究是有了孩子才有依靠,太子也不可能一直讓我掌管票號。只有有了孩子,奴家的地位才能有所保障,下面的人也就不敢放肆。”晁勇笑道:“你多想了吧,不過為了讓你放心,我也少不得多辛苦幾次。”説着,便抱起任金奴,放到辦公桌上開始了一番戰鬥。
良久,方才雨散雲消。
任金奴癱軟在辦公桌上,歇了一陣才爬起來,恨恨的道:“這次再沒動靜,奴家就得找御醫了。”晁勇笑道:“這事情急不來,總要對的時間才能受孕的。”任金奴馬上急道:“那太子快告奴傢什麼時間?”晁勇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沒了解過,只是知道一些。不過我知道勤播種,總有收穫的時候。哈哈哈。”兩人穿好衣服再去後窗看時,旁邊鏡行的後院已經空無一人了,不過票號後院卻是多了幾輛馬車,正在一袋子一袋子的往下搬錢,馬車和夥計正是鏡行的人。